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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國師慧通的奇異功法

  勝吉十九年四月,東遼與朝鮮朝廷更替所帶來的風波漸漸平息,不管誰當國王,百姓總免不了耕種交稅,東遼的士兵縱使飛揚跋扈,但也不比原來的高麗士兵差到哪裏,況且蕭安福為了穩定朝局,隻將那些高麗王室及逃往朝鮮的官員的產業、土地沒收便足夠封賞,對於普通升鬥小民倒也沒有襲擾。


  而朝鮮各州縣負責配合各天將、天官臨時維持治安的原遼國俘虜,滿心想著開始新生活,對待朝鮮百姓甚是寬和,光明教軍則忙於將營地從光明城遷往全州、尚州等與東遼接壤之地,對於朝鮮當地百姓而言,生活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倒是再也不用擔心耽羅海盜來劫掠財產人丁,而耽羅出產的棉布、農具也比以前更加便宜。


  原先在耽羅的高麗奴工,在遷至朝鮮擔任官員的原高麗遺臣強烈要求下,獲得了生命保障和應得權益,連同著日本奴工的待遇也隨之有了明顯的變化。


  光明聖教四個護法、十二天王均占據朝鮮所有重要職位,高麗遺臣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如今還能維護朝鮮百姓的利益,便再無所求。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此時沈括提出需要回京複命。


  勝吉十九年四月初八,沈括、張天端等人乘坐戰船,在十餘船朝鮮海船的護衛下,從朝鮮國都慶州出發,前往大周密州。


  韓睿、李格非兩人站在船頭的甲板之上,迎著和暖的海風,心情說不出的暢快。此次初來耽羅之時還敵我未分,有身陷敵陣的危險,沒想到半年之後,不僅毫發無損,還親自參與了幾場大戰,親眼看到了一個王朝的覆滅。如今,隨著大周使團載譽歸國,還帶來了朝鮮、耽羅兩國的稱臣國書和貢品無數,雖並非自己的功業,但能參與勝事,也與有榮焉。


  “文叔,你專研禮記,如今見了這麽多違背倫理綱常、失信反叛之事,所學可還有用?”韓睿笑道。


  李格非正色道,“當然有用,且不說東遼憑一紙詔令,不戰而略地,傳檄而千裏定;朝鮮憑世子王祈居王位,便使高麗百姓歸心。單說為君者,並非有道德文章即可稱王,隻有具備強大勢力、能夠讓百姓安居之人,方有為君王之資格。”


  “按文叔的解釋,國師為王自然不在話下,那蕭安福為我等手下敗將,有何資格稱王?”


  “子沐失言了,國師並未稱王,國師若稱王,則朝鮮局勢將同東遼一般動蕩不安,國師何以能抽身西去大周麵聖,在此朝廷更替之時,世子王祈雖是國師俘虜,但同時也代表了高麗勢力,可以成為民心所歸,王祈此時為王更符合國師的利益;而蕭安福在軍隊勢力上雖不如國師,但國師希望與北遼之間可以有人抗衡,便樂見其成,北遼名義上占有了高麗國土,東遼歲貢遠大於高麗,加上北遼有大周這個強敵,也隻好承認東遼的存在,此即為蕭安福因大勢而稱王。”


  “那豈不是要人人自危了?隻要拳頭硬,便可稱王稱霸。”


  “自古以來,皆是如此,不起兵造反不是因為不願意,而是勢力還不夠。”


  “那沈計相呢?”韓睿興奮地說道。


  “子沐慎言。”李格非左右看了一眼,隻見到幾隻海鷗在海花中翩翩起舞,並無旁人在場,“沈計相能夠折服國師與章副使,自有他的能耐和本事,我等既然決心追隨沈計相,就萬萬不可給他製造麻煩。”


  “說說又怎麽樣?旁邊又沒有別人。”韓睿不以為然地嘟囔道,不再提此事。


  船行五日,到了密州膠西縣碼頭,密州知州宋宏義與州判潘平早已恭候多時,知州宋宏義雖然是朝廷選派的與密州聖教勢力抗衡的能吏,但是在密州為官這兩年間,卻是其幹得最痛快的兩年,無論是處理各項政務,還是處理與聖教的關係,都得心應手,沒有人陽奉陰違,潘平也盡心輔助,共同推進新法的執行。密州一地的賦稅增長了四倍有餘,與此同時,百姓富足,密州之地盡然未見饑寒之人,這在以往是不敢想象之事。如果是風調雨順倒也罷了,勝吉十八年,京東東路連降暴雨,臨近州縣損失慘重,而密州卻因這幾年龐大的水利工程僥幸渡過了災年。宋宏義雖然按慣例每旬給朝廷匯報一下密州教匪的動向,但他內心深處已經認同了光明聖教的許多作法。


  宋宏義再三邀請沈括、張天端等人入密州州治諸城縣休息一晚再走,沈括見其熱情,倒也不好忤了他的好意,命令大隊人馬向青州方向行進,帶著少數人乘馬車來到諸城縣。


  密州府衙早已設好宴席,沈括與宋宏義、潘平等密州官員交流了一些變法的經驗,將韓琦的意見提了出來,讓宋宏義、潘平參度。


  宋宏義聽到是頂頭上司撫台大人的意見,便謙讓一番,讓潘平來回答。


  潘平與沈括是老交情,三年前沈括招安四州時便與潘平打過交道,去耽羅時也是潘平陪同,潘平也沒有在意雙方懸殊的地位,笑道,“存中,一路之上想必你也看到,撫台大人所說的餓殍滿地實非密州之情,原來的鄉紳富豪隻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人,其產業、土地便受到官府保護,如果嫌土地利薄,盡可以興辦工坊,官府也會予以方便;去歲,京東東路遭災,其它州府損失慘重,密州卻很輕微,可見隻要盡力推行新法,既使天災也可減輕損失;至於撫台大人所說總收入還不如原先公田私田之和之事,若隻論糧食自然不如,但密州的優勢在海運,密州大力發展紡織與其他工坊,然後通過海運銷往兩浙、江南,若是缺糧便從兩浙、江南買入。總體而言,收入比原來總收入增加了一倍以上。”


  沈括點點頭,潘平所言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子才,新法可有什麽不便之處。”


  “現在百姓富足,銀、銅緊缺,而且大宗生意,銅錢諸多不便,而銀子又太貴。朝廷三立五申推廣交子,但百姓仍然喜歡銀銅。”


  “朝廷發行的當五錢、當十錢呢?”為了解決變法之後,民間缺乏銅錢的情況,勝吉十七年開始,朝廷發行了兩種“勝吉通寶”,其背麵刻有“當五”、“當十”兩字。


  “民間多不願意流通,繳納稅賦時上繳的多是當五錢、當十錢。”


  身為大周三司使,錢政是沈括的本職工作,當初發行當五錢、當十錢也是在他的主持之下推進,如今聽到效果不好,他陷入了沉思。益州流行的是由十六家商鋪共同發行的交子,在益州路等地頗為流行,而由朝廷統一發行的交子卻遇到了重重阻礙。交子雖然對於大宗生意方便,可是有銀票做替代,隻要銀莊開到的地方,就完成可以取代紙幣,而普通百姓使用交子遠比使用銅錢方便,可百姓寧肯背著幾貫銅錢,也不願意拿交子來交易。說到底還是交子兌換並不方便,百姓對交子並不信任,深怕這些“紙”是假錢。


  沈括在這邊與官員們交談,張天端則拉著密州匠首馬寶海喝酒,這些年,馬寶海為光明聖教造了幾百艘大船,他的名字也為張天端所知,這次剛到密州,張天端便讓潘平將馬寶海叫過來,表示感謝。張天端在馬寶海眼裏便是神仙般的人物,見到這位鼎鼎大名的聖主與自己飲酒,馬寶海的手顫抖地連酒杯都端不住,馬寶海滿臉通紅地連聲告罪,主動自罰了好幾杯。


  張天端邀請馬寶海來密州倒也有其目的,如今朝鮮國立,百廢待興,最缺的就是馬寶海這樣的人才,至於馬寶海的頂頭上司密州市舶司,張天端根本沒有放在眼裏。四州事畢,密州市舶司主管太監魏達富返回膠西縣後,根本不敢再過問船坊之事,隻是呆在市舶司衙門坐著著海船上門繳稅,換取憑條,這憑條雖是密州市舶司所發,但密州附近海域檢查憑條之人卻是光明聖教的海軍,隻要光明聖教願意,隨時可以在附近任意一個港口設市舶司,讓密州市舶司徹底無事可做。好在張天端誌不在此,便讓魏達富戰戰兢兢地熬著過日子,直到皇帝安排另一個主管太監將他替換走。


  麵對張天端的邀請,馬寶海雖然並不願意去朝鮮,但也不敢拒絕。張天端見到馬寶海猶豫的樣子也不以為意,他相信到了朝鮮之後,馬寶海便會知道利用整個國家的力量做事情的快感,到時讓他再回密州船坊,估計他也不願意了。


  宴席進行地很熱烈,就連付蕙娘和張茹也破例參加了宋宏義的夜宴。平時大周官員舉辦的宴席,女眷不會參加,但付蕙娘和張茹身為光明聖教的聖母和聖女,這密州就是自家地盤,宋宏義其實也是自家掌櫃,她們的到來隻會讓宋宏義蓬蓽生輝。


  在正廳不起眼的一個位置,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一邊打量著參加宴會的眾人,一邊在一張書案上不時地寫寫畫畫,他的舉動終於引起了同為青年才俊的韓睿、李格非的注意,兩人來到書案旁邊,卻見這個少年正在畫一幅長卷。


  每個大周秀才都擅長琴棋書畫,韓睿、李格非平時也喜歡畫些花草蟲魚,但他們兩人看這少年所畫,不由驚歎不已。隻見長卷正中,沈括若有所思地沉思,隻從畫中便可以看出沈括所憂必然是國家大事;潘平則侃侃而談,年逾半百的他卻有著年青人的朝氣;宋宏義身為知州含笑望著沈括;張天端正在爽朗地大笑,而他旁邊的馬寶海一臉唯唯諾諾,卻也透著精明;章惇在和付蕙娘說話,似是談到了什麽趣事,惹得付蕙娘巧笑吟吟;而張茹則瞪大眼睛,鼓著嘴,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再看畫中兩個指點江山,談笑風聲的年輕人,不是他們兩個還能是誰?

  在這個少年的畫中,不僅每個人物栩栩如生,甚至連每個人的神態都惟妙惟肖,所有的人物仿佛活了起來。


  “妙哉!妙哉!真絕品也!”韓睿的讚歎聲終於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在宋宏義的帶領下,沈括等人也來到書案前,看到了這幅絕妙佳品。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看著眼著這個漲紅了臉局促的少年。


  宋宏義略有些得意地說道,“沈計相,此子乃諸城本地人士,姓張名擇端,自少習畫,下官便讓此人繪製沈計相光臨密州勝景,不知沈計相對此薄禮可還滿意?”


  沈括仔細地看了看少年行筆的手法,驚歎不已,連聲稱讚,聽到宋宏義之言也笑道,“尊府有心了,不知此畫可有名字?”


  張擇端向沈括深施一禮道,“請沈計相賜名。”


  沈括考慮了一下說道,“叫夜宴圖如何?”


  宋宏義道,“不如叫大周計相密州夜宴圖。”


  “此乃傳世佳作,非沈某敢笑納,回到京中,我欲獻之於官家,故此畫作之名不可僭越,就叫密州夜宴圖吧。”沈括堅決道。


  眾人紛紛稱善,隻有張茹瞪大眼睛看著畫中同樣瞪大眼睛的自己,自己真有畫中這麽美麗可愛嗎?她都沒有認真看過自己的容貌,如今從畫中看到,倒別有一種滋味。


  “還請沈計相題字。”宋宏義道。


  沈括見盛情難卻,而張擇端也眼巴巴看著自己,便提起筆來,飽蘸墨汁,在留白之處寫下《密州夜宴圖》五個大字。


  字雖然寫得普通,但在絕世佳品的襯托下,也顯得樸實無華,雍容貴氣。


  “此畫為這位張小郎君所作,沈某卻借花獻佛,獻於官家,無以為報,不知這位小哥兒可願與我同往京城,與我犬子一起讀書習字?”


  張擇端聽到沈計相願意向皇帝舉薦自己,本來已喜出望外,這時聽到沈括的提攜之意,立即驚喜得拜倒在地,“多謝沈計相!小子願意!”


  張天端聽到張擇端這個名字,也很喜歡,便笑著說道,“如此一來,張小郎君與我等還有緣分,不如改日為我三人專繪一像?”


  “謝聖主垂愛!小子必竭盡全力。”


  “哦,你認識我?”張天端奇道。


  “密州百姓無不感念聖主、聖母、聖女的恩德。”


  張天端、付蕙娘倒也罷了,張茹聽到居然有人感念自己的恩德,不禁有些羞紅,少年張天端無意看到此美景,心裏麵象是醉了。


  將許多小人物又拉到前台,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盡可能前後呼應,展現細節。


  事實上,現實生活,遠比小說所寫複雜,瑣碎許多。


  一方麵,沈括並不是主角;另一方麵,讀者也不願意看。所以,便能省則省,我也一樣盼著沈方趕緊複生,這樣就能用現代人的思維來寫古代小說了。


  張擇端,字正道,漢族,琅琊東武(今山東諸城)人,居住於東京(今河南開封),北宋繪畫大師。生平不詳(另一種說法是:1085-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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