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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戰前準備

  勝吉十七年臘月十八,王壽光帶著王可兒回到了位於杭州城內的府第。自從將轉塘莊園交給劉四,王壽光便在杭州城離沈家不遠的地方買了一處宅院,以王壽光此時的財力,在整個杭州城也能排進前五,就連錢塘首富沈家從明麵上來看,也沒有王壽光有錢。沈家在大周各州縣收購礦山,在翁山、岱山、衢山三島購買田地占用了大量的銀錢,若論在杭州城內的積存的財富,卻不如王壽光豐厚。


  王壽光將自己的宅院翻修得美倫美奐,集合了江南園林與皇家園林的優點,僅銀錢便耗用了四十萬貫,抵得上一些小縣的年收入。在宅院深處的秘室修建了銀窖和錢窖,將數不盡的金銀財寶封存起來。王壽光跟著沈括投資了一些土地,但田產的花費與每年各產業三成的收益相比實在是九牛一毛,他也沒心情繼續擴張自己的產業,便象一些富家翁一樣,精修府第,暗藏銀錢。


  幫助王壽光看護杭州產業的王六年近古稀,精神已大為不濟,王六的妻子已於兩年前去世,葬於轉塘墓園。為了照料自家產業,王壽光便托沈括推薦了一個管家代替王六出麵管理王家在杭州的各產業,沈括便將沈家管事吳娘的大兒子沈龍推薦給王壽光,經過這一年多的磨合,王壽光也感到很滿意。眼看著王六年事已高,而自己又常駐翁山,這杭州府第雖聘有護院武師,但王六若有不起,沒有貼心人照看總是不妥,王壽光便起了納妾的心思。


  王壽光原本隻是宣州一熟匠,因緣際會,跟著沈括這個東家居然隻用了八年,便成為兩浙路人盡皆知的富豪,原先抱定再不續娶,與獨生女王可兒相依為命的心思漸漸淡薄,如是還能再生上幾個兒子,自己辛苦得來的產業便不至於斷絕繼承。小女王可兒雖與東家次子沈方青梅竹馬,但東家現在貴為當朝計相,更是富甲江南,無論如何,王可兒嫁給沈方為妻總有些不合實際,可讓王可兒下嫁為妾,又是他萬萬不會考慮之事,以王壽光現在的財富地位,與一般的權臣富豪結為親家絕不是高攀,況且兩年前,自己也是朝廷欽命的員外郎。


  在沈龍的陪同下,王壽光行走在一步一景的假山翠柏間,雖是寒冬臘月,花園中仍然打理得卓有生氣,若是春夏之際,百花盛開,此處便如西湖一般成為杭州奇景之一。


  行至深處,王壽光便聽到女兒歡快的笑聲,他心中湧起喜意,女兒自從被慈航師太帶到普陀庵,便象是變了習性,原先活潑開朗的性格消失不見,隻留下寧靜淡泊的心性,根本不象十二歲的少女,倒象是一個看破紅塵的尼師。而今,女兒漸漸恢複少女的習性,讓王壽光格外開心,他緊走幾步,來到假山後麵的一個小花園,繡樓前的秋千上,一個少女站在秋千上麵,在侍女們的嬌呼中,將秋千蕩得飛高,象是隨時便要掉下來的樣子。正是王可兒,王壽光知道女兒自幼習武,武藝高強,這點高度自然不在話下,便含笑觀看。王可兒看到父親和管家進來花園,小孩兒心性更有炫耀的意味,便蕩得更高,在眾侍女的驚呼聲中,王壽光注意到有一個端莊秀麗的少女輕掩了檀口,焦慮之色溢於言表。


  王壽光心中一動,便問沈龍,“那青衣女子是誰?”


  沈龍早就注意王壽光的神色,此時心中暗喜,淡淡回道,“回稟東家,這女正是舍妹,小名翠兒。”


  王壽光一聽,暗道好巧,此女名字倒與王可兒母親小名相同。


  “可曾婚配?”


  “未曾,我們一家都是沈家奴仆,婚姻之事全憑大老爺、二老爺做主。”


  王壽光看了沈龍一眼,見他言辭之間沒有別的意思,低聲說道,“你和你妹子商量一下,問她願不願意幫我照顧王家和可兒,如果願意,我便向沈二老爺提親。”


  “這倒省事兒了,舍妹早就對東家有仰慕之意,這兩天便是主動來梅園,與小娘子玩耍。”


  “如此甚好。對了,此園今後就改名叫翠園。”王壽光大喜道。


  王可兒玩了一會兒,見父親隻顧著和管家說話,也沒了興致,讓秋千減慢了速度,然後找了個機會從秋千躍了下來,穩穩地落在王壽光等人麵前。


  沈龍及跟隨王壽光來到後麵的兩名武師都大吃一驚。他們知道王可兒自幼與沈家二公子一起習武,但卻沒想到有如此幹淨麻利的身法。兩位武師定精仔細一看,兩人不禁互視一眼,他們都已看出,王家小娘子,不僅和他們一樣都達到了補元境界,甚至從眼神氣度可以看出,顯然有明師指點,真氣內斂,遠比他們內力雄厚。這王家小娘子年僅十二,便有如此深厚的內功修為,今後將達到什麽境界,實在不敢想象。


  “爹爹,可曾見過沈家二公子。”王可兒開口便問她最關心的人。


  “沈小郎君在轉塘莊園居住,為父這次去沈氏墓園見大老爺、二老爺,卻沒有見到沈小郎君。”王壽光含笑說道,他也想盡快見到沈方,畢竟沈方是他名義上的徒弟。


  “那明日我們去轉塘吧。”


  “這些日子,為父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和二老爺商量,聽說沈家小郎君、小娘子,到了二十三便會回杭州沈府了。”


  “正是,臘月二十三,沈府已和靈隱寺主持慧妙約好,由沈府出錢召開七七四十九日的十方水陸法會,到時,沈家全家都會前往靈隱寺為沈老太君祈福。”


  “那我自己先去了,正好想見見沈家二公子、三公子,還有蕙兒小娘子。”


  王壽光知道女兒現在武藝甚高,倒也不擔心她的安全,正好這兩人天與沈家操辦一下納妾之事,便應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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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十九日巳正初刻,王可兒來到轉塘莊園沈家子弟居住的院落後,不僅如願見到了沈方、沈惠和沈德,還見到了兩年前不辭而別的張茹。


  張茹一眼看出王可兒的境界,便要與王可兒比試武藝,以挽回輸給沈方的顏麵。


  沈方並沒有象張茹一樣學習精妙的招式,仍然依靠的是勝吉十一年張天端於京城教授的龍虎山長拳和綿綿不絕的內力,居然將奇招百出的張茹逼到擂台之下。張茹心知如果自己使用毒術與蠱術,沈方可能幾招以內便會落敗,但她同樣也知道,沈方也沒有用盡全力,或許他全力施展修為,自己連施放毒術和蠱術的機會都沒有。


  在沈方的帶領下,轉塘莊園興起了練武之風,大到二十幾歲的壯年,小到幾歲的孩童都學了些內功和拳腳功夫,在轉塘莊園中甚至有江湖高手開了三家專門傳授武藝的武館。所謂窮學文、富學武,轉塘莊園近萬人口,與大周其它州縣相比自是富庶無比,就算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財富,莊民們也有讓子女學習武藝,強身健體的需求。


  這時在莊主府前麵擂台邊,裏裏外外圍了近千莊戶子弟。轉塘莊園現有擂台十座,但最有名的還是莊主府門口這座英雄擂。每個月各武館都會在其餘擂台舉辦比武,隻有最優秀的子弟,才有向沈方挑戰的資格。按理來說,沈括作為補元境界的高手,不應該與這些連補元境界都未進入的普通習武者比鬥,但沈方並沒有在意自己的身份,而整個莊園也以能和沈方比武為榮,所以沈方便有了些許實戰的機會。起初,幾個武館的館主還會壓陣助威,待見識過沈方的武藝後,他們自知既使自己上場也無法抵擋,便放任徒弟們以卵擊石。與沈方比武既使輸了,也沒有什麽風險,沈方知道輕重,隻會點到為止,既使是以一敵十,也隻會將對方擊倒擂台之下,而不會傷其筋骨。反倒是各武館之間的比拚,火爆異常,常常損筋傷骨,鼻破血流,平添了許多戾氣,也讓轉塘莊園的郎中好生忙亂。


  這些圍觀的莊戶子弟前幾天見識了沈方與張茹的比拚,已經大呼過癮,如今,卻見王匠首的獨生女兒居然成長為一個俠女,能與張茹在擂台上對峙,氣勢上不落下風。剛成為張茹擁躉沒兩天的子弟們紛紛為王可兒叫起好來。


  張茹見這些觀眾都向著王可兒,激起了求勝之心,王可兒比張茹大三個月,兩人曾短暫相處,但也談不上多了解,張茹持劍施禮,“可兒姐姐,小妹的劍術為青城劍法,乃青城山絕技之首,請姐姐多加防範,以免有失。”


  王可兒同樣施了一禮道,“茹兒妹妹,我的劍術來自於普陀山,普陀山雖不以劍法見長,但也不會落於人後。”


  張茹聽到王可兒言語中有誇耀普陀山的意思,不再多言,起了一個仙人指路,便等王可兒出劍。


  王可兒本不想比武,但習練武藝以來,與師姐們相比,自覺已得普陀劍術之奧妙,迫切需要與他人印證;而轉塘莊園是自己長大的地方,在這麽多熟人麵前展示自己的武藝,讓年少的她多了一絲滿足感,況且,沈方也在旁邊看著呢。


  王可兒起了一勢“禮拜觀音”,卻是守勢。張茹冷哼一聲,便挺身刺出,隻見一道白光匹練如閃電般擊向王可兒,張茹的身形圍著王可兒上下翻飛,眾人隻聽到一聲巨大的寶劍相擊的聲音。


  旁邊觀戰的武館館主和王家護送王可兒回轉塘的武師見了此景,不禁麵色大變,在這數九天氣,冷汗居然濕透了衣背。隻有達到補元境界的高手,才能看到這短短的一個呼吸間,張茹便攻了幾十劍,而王可兒見招拆招也擋了幾十劍,因每兩劍之間太密集,聽起來仿佛隻擋了一下。如果站在台上的是自己,隻要張茹有殺心,此刻自己便早已三劍六洞,橫屍擂台。


  觀戰的莊戶子弟雖然沒有進入補元境,看不出其中的奧妙,但如何還不知道擂台上已經曆了無數凶險,短暫的沉默後,突然爆發出山呼一般的叫好聲,引來更多的觀眾。


  這時的助威聲已經不再屬於王可兒一個人,而是對兩個絕美的少女。


  張茹見快攻不能見功,便緩下進攻的節奏,準備用雄厚的內力與王可兒打持久戰,隻要發現王可兒有一點漏洞,一劍便可決定輸贏。論起內力深厚,自己修練內力的時間遠長於沈方,王可兒隨沈方而習得內功,能練到什麽程度?再加上自己親曆過光明聖境,已有了換元境界的領悟,無論如何,王可兒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但張茹越打越心驚,因為她沒有從王可兒身上看到一絲膽怯與生疏,仿佛自己麵對的不是比自己隻打幾個月的少女,而是成名多年的劍客一般。


  王可兒的觀音心法與普陀劍法甚是相合,而觀音心法講究的就是無欲無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她施展起普陀劍法越來越得心應手,漸漸地,居然沉浸在觀音心法與劍術的呼應中,擂台如棋局,王可兒將自己與張茹視為黑白兩子,而下子之人就是所追求的道法顛峰。


  張茹見無勝算便一劍挑向王可兒,王可兒回劍一擋,張茹將寶劍擊在王可兒的劍身上,然後借力飄向擂台的另一邊,舉了個“青城迎客”的防禦架勢,開口言道,“可兒姐姐,這麽打還不知打多久,不如你攻來試試。”


  張茹一開口,便如同在棋局中露出了破綻,王可兒在她說話同時,便挺身持劍飛刺而出,雖然沒有張茹的速度,但劍意已封住了張茹所有的後招。張茹正準備變招時,突然眼前出現了幻覺,王可兒象是腳踏蓮花,王可兒本人象是化做了花苞,而花苞綻放之時,便是劍意出鞘橫掃擂台之時。


  “聖境?”張茹剛經曆過光明聖境,知道這是出神期高手才可以創造的境界,而王可兒是補元境界不假,如何能借助聖境的威能?

  張茹開口說話已動揺了戰意,加上疑惑於王可兒施展的境界,竟忘了抵擋,等她回過神兒來,王可兒的寶劍已到身前。王可兒刹那間沉浸在劍術與心法契合的境界中,並沒有注意到此劍一出,便勝負立分,既使普陀劍法留有餘地,不會傷人性命,但劍氣之下,傷及經脈卻是難免。


  等王可兒意識到將傷及張茹時,臉色頓時煞白,收手已然不及,正在她暗中叫苦之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與張茹之間,一拳下去,兩把寶劍衝天而起,正是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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