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一網打盡
他的話語一落,江詩嵐心神巨震,胸腔之中刹那見開起盛大的花朵,春色湧動,耳邊聽見萬物複蘇的聲音。
她的身體也止不住地顫抖著,眼眸亮得出奇。
即便江詩嵐自己的反應劇烈,卻不敢打擾到他。她本來就不會武功,已經是個拖油瓶了,現在又怎麽能分散他的注意力,拖他後腿呢?
於是江詩嵐很是小心地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看著他偉岸健碩的背影,無懼風雨地守護在自己眼前。
要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紀溫喻的武功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就見那把假尚方寶劍被他揮舞得不見光影,在落在山匪身上時才偶爾得以看見實體。
他神情淡定,氣質冷清,動作優雅,從容不迫得像是在閑庭漫步一般,帶著賞心悅目的美。和周遭那群麵目扭曲、動作狂野、張牙舞爪的人們很是強烈的區開來。
他可以說以一當千,哪怕再多的人撲上來,沒一會兒也被他解決得幹幹淨淨,讓人相信他之前說的那句話是實話,而不是狂妄的大放厥詞。
不過是幾個眨眼,地上就倒了一大片人,他們腥紅的鮮血在地上匯聚成河,沾濕了江詩嵐的裙角,落下深紅的印跡。
山匪們瞧見他這般凶狠的模樣,一時都露了怯,不自覺地向後退。
紀溫喻卻麵不改色的步步緊逼,手上的尚方寶劍被鮮血染紅,在日光之下猶如閃亮紅寶石鑄成,而他就像天上戰神一般。
老大也身負幾處傷勢,但隻要瞧著躲在紀溫喻身後探頭觀看的張三,他就咽不下這口氣,誓死喊道:“給老子上!我黑風寨的人,不允許有一個退縮!”
山匪們也學聰明了,抱團攻擊,專挑紀溫喻薄弱不設防之處下手。
江詩嵐在後麵瞧著心髒都要蹦到嗓子眼了,眼裏滿含擔憂。
好在紀溫喻也不是意氣用事之人,對方組團,他也就喊人。幾聲令下,周圍的士兵就按照他的指令很快擺好了陣型麵對。
這群士兵都是紀溫喻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在凶狠戰場上活下來的人,各個經驗豐富、戰鬥力極高。
他們追隨紀溫喻從京城而來,目的隻有一個保證他和江詩嵐的安全,在這等危難時刻,執行力不是一般的高。
紀溫喻雖說是文人出身,又是高中狀元,但其實他也飽讀詩書,看了不少兵家陣法,對行軍打仗一事也頗有心得,隻是平常太忙也沒有這個場地和機會去操作而已,如今到是給了他實驗的機會。
他們和山匪本來就有著本質的區別,山匪一開始都會很凶,不打長期戰,隻求快速地將人控製住打劫就行,因此當陷入這種長期持久戰鬥之中,就會顯現地疲軟之態來。
江詩嵐就眼瞧著在紀溫喻的一頓操作之下,眾多山匪們就潰不成軍,沒過多久,就被他們全部拿下。
江詩嵐看的目瞪口呆,對紀溫喻的崇拜在此刻可是衝破雲霄,恨不得成為他的死忠粉頭子,為其打cll為其呐喊為其瘋狂!
山匪們被一網打盡,被士兵們捆綁束縛在一起,就猶如冰糖葫蘆一樣,一串一串的。
紀溫喻冷沉著臉審問著:“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山匪們咬牙不答,很是倔強。
紀溫喻卻一點也不在乎他們這樣,走到其中一人身前,從他的懷裏抽出一張信封,當眾打開來,眾人這才變了臉色。
紀溫喻雲淡風輕地說著:“是吳恒益對吧,你們很早就官匪勾結,你們打劫過往商隊和平民百姓,為虎作倀壞事做絕,然後將其一部分戰利品作為‘供奉’給當地官員,吳恒益是裏麵一個至關重要的頭頭,他們給你們保護,才會讓淮南的山匪怎麽都肅清不了,反倒是呈現越來越多之勢。”
山匪們見他將他們的操作和惡性娓娓道來,甚至連他們藏匿錢財的地方都挖掘了出來,麵如死灰。
他們這才明了,原來,對方早早地就做好了準備,目的隻是為了把他們一網打盡而已。
江詩嵐看著他們麵色慘白,渾身發抖,隻覺得好笑。
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
他們自私自利,幹下壞事的時候眼都不眨,更別奢求他們良心痛了。
紀溫喻瞧了江詩嵐一眼,看見她在那裏嫉惡如仇、憤憤地想要親手去打人出氣的可愛模樣,勾起了嘴角。
他對著山匪們又拋下驚雷,“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黑風寨老大咬牙切齒:“張三!”
紀溫喻搖了搖頭,“不,她是當今陛下嫡母,慈寧宮的太後娘娘。她親自南下賑災扶貧,而你們又知道刺殺太後是何等罪名嗎?”
眾人們瞪大雙眼,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不過雙十年紀的嬌俏少女,怎麽也和“太後”二字聯想在一起。
黑風寨老大更是驚訝高呼:“太後?!”
江詩嵐聽了,更是抬起下巴,翹起鼻尖,得意洋洋地點了點頭,“是呀,沒想到吧,哈哈哈!”
“都是群渣渣!中招了吧!你們都是被人當槍使了!”
放在平時,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對皇室之人出手,更別說來刺殺了。
她嘲諷的話語一落下,黑風寨的人率先臉都綠了。
山匪們看著紀溫喻冷清冷麵、陰沉狠厲的模樣,再一想自己幹的事情,連開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
在這時,一陣的“噠噠噠”馬蹄聲傳來。
江詩嵐轉身,就見身後來了一大批人馬,為首之人率先跳下來,跪地抱拳道:“太後娘娘、紀大人,臣來遲了。”
紀溫喻看了他一眼,冷淡道:“不遲,來得正好,把這群山匪壓去城內地牢,不準任何人靠近,等待我回去之後問審。”
“是!”
江詩嵐就看著這群官兵麻利地把山匪們打包押走,還留下了全新的馬車和馬匹供他們托糧使用。
她摸了摸下巴,問道:“這群人你是很早就下了令喊過來的吧。”
按照正常的計算,他們不可能這麽快的趕來,隻有紀溫喻早就預料到並且下了命令才能做到。
紀溫喻也沒有再隱瞞,幹脆利落地點了點頭。“是。
江詩嵐琢磨出味道來了,她惱羞道:“為什麽大家都知道,隻有我不知道?”
她就瞧著紀溫喻勾起嘴角,幽黑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絲惡趣味來,看著他薄唇輕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