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懲治少爺
江詩嵐扶起地上少女,摸了一把脈又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好在他們來的急事,少女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擦點藥養養就好了。
江詩嵐感受著身上少女輕飄飄的骨架重量,垂眸就能看清她消瘦的臉頰,少女明顯的營養不良,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吃過飯了。
她在轉頭瞧了一眼小男童和中年女人,發現兩人都是一樣。
江詩嵐從紀溫喻的腰間莫走行軍水壺,給少女點了點水,潤潤她幹澀起皮的嘴唇。
小男童眼睛都在發光,一直吞咽著稀少的口水,江詩嵐也發現了這點,喂了少女之後就把整個水壺給了他,小男童很是乖巧,先送給了中年女人,眼巴巴看著她喝了兩口,這才狼吞虎咽地猛喝水,即便嗆到了也沒有鬆嘴。
小男童和小皇帝約莫一樣高,可年齡明顯比小皇帝大上不少,實在是營養不良瘦小得狠,這讓養孩子的老母親江詩嵐頓時心疼極了。
紀溫喻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柔荑就擦過他的腰間拿走了水壺,那股柔軟之感還為散去,讓他轉頭沉默地看了江詩嵐一眼。
“……”
江詩嵐愣愣地看他神色莫名的表情,不明所以。難道他有潔癖?不喜歡有人碰他的東西?還是說覺得他們髒汙染了他的貼身物品?
她開口說道“嗯……我回去之後再給你買個?”
紀溫喻抿了抿唇,“不用。”
江詩嵐鬆了一口氣,詢問跪在地上的胖少年“喂,你是那家的小少爺,這麽衝?”
胖少年眼饞地看了她一眼,即便是帶著麵紗也掩藏不住她的美貌,反倒是更添幾分讓人心癢地窺探欲,但這人是這個武功高強之人的女人,為了活命,他不得不放棄。
談及家族的時候,胖少年抬著下巴,極為自豪地說“我舅舅是梅州知府,我父親是梅州最大的商賈!”
江詩嵐愕然,好家夥,竟然還是熟人的孩子。
她眯著眼睛,語氣也冷了下來,“你為什麽欺負他們?”
胖少年很是嫌棄地看著這群平民,“他們都是從淮南來的流民,弄髒了我的新鞋子,還衝撞了我,我讓他們給我賠罪道歉有什麽問題?不過是一群低賤的平民而已!”
“他們拿不出錢賠償,那我就收了這個丫頭給我當洗腳婢還債!這很合情合理吧!”
他能麵對江詩嵐紀溫喻求饒,也純粹是因為他打不過,身邊的小廝打手都倒下去了,沒有依仗,才會如此低聲下氣。若是他有了救兵,自然還會像之前一樣的神氣。
江詩嵐翻了個白眼,對於他這套言論實在是嗤之以鼻。她都還沒說話,紀溫喻就已經先替她動手了,就見紀溫喻拔下小廝手上匕首,狠狠地紮在少年的腿上,手腕再跟著一轉,她就瞧見一根透明的膠質狀細長的什麽東西被挑了出來。
學醫的江詩嵐自然明白那是什麽,紀溫喻挑斷了他的腳筋,如果他得不到及時治療,以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身為在場唯一懂醫術的人,江詩嵐不僅選擇見死不救,反而還覺得很是解氣。
江詩嵐幾針紮下去,沒過多久,少女就醒來了。她睜眼就瞧見了宛若神妃仙子一樣的女人,被其美貌氣勢震懾得久久不能回神。
江詩嵐詢問道“你好點了嗎?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
少女愣了一下,下意識瑟縮地往後躲,直到瞧見欺負她的人都已經被打趴下,就連最為趾高氣昂的人也跪在他們麵前,這才明白自己被人救了,滿臉感激地對江詩嵐說道“謝謝您救了我和我的家人!”說著,就起身磕了兩顆響頭。
江詩嵐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出力出氣的是紀溫喻,她就是一個打醬油的,“順手幫忙而已,不足以為為謝,你先起來吧。”
少女搖頭,她瞧見兩人器宇不凡且衣著華貴,還武功高強有自保能力,她哀求道“我可以為兩位貴人做任何事,求您救救我的父親和母親吧!”
說著,淚水嘩嘩地往下流,不一會兒,就滿臉淚痕。
江詩嵐摸了一把躺在地上男人的脈搏和探了下心跳,都已經很是微弱了,現在已經是無力回天了,不過女人情況好很多,還有得救。
“我可以幫你救人,但是之前我需要了解你的情況。”
梅知州的侄子說幾人都是從淮南來的流民,而恰巧,她和紀溫喻最是缺淮南的情報。
少女又是感激地磕頭,放下心來,將她的苦難娓娓道來
她的父親是個落魄秀才,平常都靠母親種點莊稼維持家裏日常開銷,直到今年大旱,河水幹涸、土地幹裂,作物顆粒無收,一家人貧困潦倒,眼見就要餓死了,母親提議說來梅州投奔親戚,這才一行人北上。
然流年不利,不過在半途,就遇見了劫匪,身上錢財物品都被掃蕩一空,更加是一貧如洗,好不容易到了梅州,進了城才發現親戚早已功成名就翻身,早早地去了京城。
淪落街頭之時,又不小心撞上貴少爺,又是被欺辱又是被打罵,父親心高氣傲,和他起了衝突,遭遇小廝暴打,奄奄一息;母親上去阻攔,也被打得下半身癱瘓,好不容易逃離,卻因為沒有錢財買藥,病情是一拖再拖。
貴少爺一時興起,找到了他們,想要再出氣,瞧見她麵目清秀,起了邪念,她死活不依,又遭遇強取豪奪,所幸得貴人相救,保下性命。
江詩嵐明白了,一時唏噓不已,更是心疼這一家子人的遭遇。再轉頭看向梅知州的侄子,他聽完少女的闡述之後,已經麵色慘白,但被紀溫喻挑斷的腳筋的他更是連逃跑都不成,現在又地處偏遠寂靜,呼喊都來不了人救他。
江詩嵐更是生氣,看見他就慪火。這人仗著自己有點身份和家財,就橫行霸道飛揚跋扈,不將人看在眼裏,也更是蔑視法律。他今日犯下的事情,絕對不止一件,還有許多是他們沒有看見、被強硬地壓迫無法發聲的。
江詩嵐站起身來,奪走紀溫喻手上的匕首,親手狠狠地將匕首紮進他的下半身,手法極其利落削下他的二兩肉。
梅知州侄子見自己最寶貝的東西被人糟蹋,又是鮮血直流,疼痛不已,驚呼一聲,就暈了過去。
“……”
在旁邊的紀溫喻微微皺起了眉毛,瞧著她那雙嬌柔白皙的雙手,頭一次正視起了她,心中樹起幾分敬意,果然女人狠起來就沒有男人什麽事了。
這手段,太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