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秦老
等秦天趕到玉泉山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
在等來了援兵後，秦天叫人把阿瑞斯運回別墅，然後一個人飛到玉泉山。
快到別墅區門口時，秦天找個沒人的地方降落下來。
遠遠的就看見王同文在門口急得亂轉，一見秦天，頓時眼睛瞪得大大的道：“洛風，你不會是走來的吧？”
秦天笑道：“王叔好，我叫秦天，不要搞錯了，送我的車子壞到那邊了，我怕你急，就走了過來。”
王同文是真的急了，一拉秦天道：“我才懶得管你叫什麽，快跟我走，秦老要見你。”
這一下輪到秦天吃驚了，秦老他是知道的，這位老人是碩果僅存的幾個老革命，在軍政兩界都有極高的威望。
說秦老是共和國的定海神針也毫不為過，可老人家一向為人低調，尤其退下來後，更是不問世事。
在經過了兩道嚴格的檢查崗哨後，秦天終於在王同文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棟兩層別墅前。
隻是這裏看著更像一個農家院，到處都種著蔬菜和瓜果，此時正值夏季，院牆處更是爬滿了爬山虎。
兩人來到門口時，一個大校已經等在那裏，一見兩人就埋怨道：“怎麽才來，首長都等了一個小時。”
王同文小心的陪著笑臉道：“蔣團長，小風的車壞了，抱歉呐！”
蔣團長心裏還是有些不高興，“哼！”了一下，也沒再說什麽，轉身打開了別墅大門。
王同文心裏也是十分忐忑，知道自己和秦天有些過分，別說他們兩個，就是領導人來了，那也得掐著時間來，也沒說叫老人家等上這麽久。
可又不好多怪秦天，他之前也沒跟秦天說明白誰要見他。
兩人在蔣團長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一樓客廳裏的一把藤椅上坐著一個白發的老人，秦天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十年前還頻頻上電視的秦老。
老人本來正在打盹，此時被幾個人給吵醒，抬起頭看了過來。
“同文哪！人帶來了嗎？”也許剛剛醒來的緣故，秦老的聲音有些沙啞。
王同文馬上走過去說道：“首長，洛風我已經帶來了。”
說完，王同文對著秦天一招手，然後把位置讓給了他。
秦老拿起掛在胸前的眼睛，從上至下的打量了一遍秦天，點點頭道：“果然是人中龍鳳，不愧是我那老大哥的孫子。”
“嗯！”秦天心裏犯起了嘀咕，這個秦老看來同自己有些淵源。
秦老用雙手吃力的把自己從藤椅上撐了起來，整個過程很緩慢，因為用力，他的雙臂都有些顫抖。
要不是不熟，秦天都想去扶一下，可他看見王同文和蔣團長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隻不過那個蔣團長整個人蓄勢待發，做好了隨時衝上去的準備。
王同文看秦天投過來的詢問目光，對著他搖了搖頭，如果現在有人去扶秦老，那才犯了他的大忌。
一輩子戎馬生涯的秦老一直不肯服老，他總覺得自己還年輕，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來做，多少有點老小孩的感覺。
站起來的秦老對著秦天招了招手，然後又慢騰騰的向書房走去。
看著秦天的背影，蔣團長頓時有些不淡定了，他可以肯定能進入秦老書房的人不超過五個，就連他這個中央警衛團的副團長也從未進去過。
蔣團長對王同文問道：“王局長，這個秦天什麽來頭，怎麽沒聽說過？”
王同文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同秦老的關係，隻是當年秦老叫我保護他們母子，可我隻救回了他，他母親我卻沒來得及保住。”
走進書房，秦老示意秦天把門關上。
等秦天關好門轉過身，隻見秦老正在那裏整理衣服，等他把自己衣服的褶皺拉平後，這位老人家對著秦天深鞠了一躬。
秦天哪敢受秦老得一禮，馬上閃過一旁，說道：“秦老，你這是幹嘛？”
秦老鄭重的道：“你受得我這一禮，要不我死了也不會瞑目。”
秦天趕緊過來扶住秦老，把他扶到椅子上，秦老出奇的沒有反對。
“孩子，叫我爺爺吧！”秦老說著一指書房角落裏的一張黑白照片繼續道：“去給你姥爺上柱香。”
秦天這時才發現，在相片的底下有一個香爐，裏麵堆滿了香灰，還有三柱香插在上麵，顯然秦老每天都會祭拜相片裏的這個人。
等秦天上完香後，秦老說道：“李大哥當年是我的團長，我這條命就是他救的，從那天我就認準了他這個大哥，這麽多年過去，他在我心裏還是大哥。”
“是我愧對你們母子，要不是我當年猶豫不絕，你就不會出事，唉！我一生殺敵無數，沒想到心軟一次，竟犯下大錯。”
秦天說道：“秦…爺爺，能跟我講講嗎？”
秦老說道：“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
“當年你姥爺犧牲在高麗，現在想起來的確可疑，他在犧牲前給了我一個帶鎖的鐵箱，叫我交給你的母親，而且叫我不能讓李東啟知道，讓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把鐵箱帶了回來。”
“現在看來這的確有問題，大哥不交給親弟弟，而是叫我這個外姓弟弟辦這事，的確反常。”
“直到你母親同李東啟鬧翻，傳出這對叔侄決裂的消息，半年後你母親負傷被霸王帶回，我才意識到了不正常。”
“其實我一直在關注著你母親，如果不是有李東啟這個親叔叔，我都想把她接到我這裏撫養。”
秦老的話鋒一轉，說道：“你知道李東啟為什麽最後隻是掌控了總參，而沒有進入中樞，而我卻掌控軍隊多年，這裏麵有一個秘辛，就是被你姥爺隱藏的那一天一夜。”
“那時李東啟是偵察大隊…”
秦天打斷了秦老的話，說道：“秦爺爺，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秦老眼裏的精光一閃，淩厲的看了秦天一眼，就這一眼，秦天感覺自己好像被X光照射了一般，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
“那麽說傳聞是真的，你母親當年和李東啟就是因為一本日記鬧翻的，看來你已經看過，對嗎？”
秦天從懷裏拿出那本發黃的日記，說道：“秦爺爺，當年是你叫王叔去保護的我們吧？”
秦老拿起日記說道：“是的，可還是沒有來得及。”
“當年叫同文把你送給霸王後，我沒有對李東啟動手，主要是因為沒有切實證據，要知道你們是大哥的後代，可他也是大哥的親弟弟。”
“現在看來，當年我的手軟，差點害了你沒命，我真不知道怎麽下去見大哥，”秦老說到這，眼睛已經浸滿了熱淚。
秦天看秦老流露出的真摯，知道這位老人對自己和母親的感情絕不是人浮於事的做作，而是發自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