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逐步改變
走出高家大院,高大川看了前面默默無語的夏汐一眼說到:
「我今晚還有事,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夏汐知道今晚會有這樣的結果,明知道今晚想和高大川在一起是一種奢望,可是夏汐還是希望能夠聽到高大川對自己說:
「你喜歡吃什麼?今晚我請你!」
可是這一切都是自己異想天開的想法,想想這一年多來高大川能夠把自己當做朋友已經很不錯了,今天還在這裡祈求高大川原諒自己,和自己吃完飯。想到這裡夏汐用一種請求的眼神看了高大川一眼說道:
「高大哥,我知道我不應該再讓你為我做什麼,可是今晚我有一件事想讓你親自告訴我。」
高大川對夏汐的這句話顯然很冷漠,因為他不想再讓夏汐對自己抱有任何幻想,今天要不是為了楊柳,他斷然不會讓夏汐來到高家,可是想到楊柳身體在慢慢康復,這些都有夏汐的功勞,從今晚夏汐對楊柳的幫助來說,高大川又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她,於是說道:
「你說吧,也許這是我最後答應你的要求!」
心裡帶著一陣蒼涼,夏汐雖然心裡有很多委屈,可是還是不敢反駁高大川的話,只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想問你的是,剛才你為什麼說今晚要和我一起用餐?」
既然拿著夏汐做了擋箭牌,就要給她一個明確的解釋,否則這件事讓夏汐誤會就更麻煩了,想到這裡高大川邊走邊說:
「你也看出來了,我對楊柳的這個妹妹很是反感,今晚要不是為了躲開她,我也不會說出和你一起用餐的話,這都是為了搪塞她!」
「難道這個韓咪咪她曾經追求過你?」
本來高大川不想和夏汐談起韓咪咪的事,但今晚韓咪咪的表情如果不能給夏汐一個解釋是行不通的,在高大川的心裡,男子漢處事就要坦蕩蕩,他掃視了夏汐一眼說道:
「我最初結婚的對象就是韓咪咪,後來我們離婚後才和楊柳走到了一起!」
果然如此,夏汐的懷疑得到證實。在夏汐的心裡,她可以接受楊柳作為高大川的妻子,但是接下來要是韓咪咪因為楊柳昏迷不醒,對高大川糾纏不清的話,她夏汐絕不會只當個旁觀者。
「高大哥,我知道你對嫂子的一片真心,可是如果嫂子以後醒不過來的話,你打算怎麼辦?難道你一個人孤獨地走完人生?」
想不到夏汐竟然這樣說,剛才她明明說楊柳還有希望,現在竟然說楊柳醒不過了?難道剛才她是騙自己?橫眉冷對著夏汐,高大川表情嚴肅地說:
「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想穩住我,然後再通過楊柳接近我?」
「不是!」
夏汐看到高大川非常著急失望的樣子,忙替自己辯解:
「我是說萬一!」
「不可能有萬一!」
沒等夏汐說完,高大川厲聲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深邃的眼睛裡帶著決絕說道:
「如果沒有楊柳,我不會和你有任何的接觸,你知道我高大川這一輩子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妻子!」
說完這句話,高大川丟下傷心難過的夏汐向來的路走去。
夏汐知道自己徹底的沒了希望,她蹲在地上任淚水悄然滑下,然後把頭抵在雙臂之間,讓哽咽的聲音埋在自己的胸前。
她知道她沒有韓咪咪有力的條件接近高大川,自己也沒有一定的勇氣去靠近高大川,在取與舍之間,夏汐為難了。
帶著一份心碎的感覺,夏汐起身攔住了出租。
高大川回到家后,客廳里翠姨忙把他招呼到一邊說道:
「她還沒有,還在書房裡陪著小志,這回我都不知道以什麼理由讓她離開?」
高大川聽翠姨這麼說,大踏步向小志的書房走去,來到小志的房間看到韓咪咪正在教小志學書法,小志看到高大川回家忙說道:
「爸爸!咪咪姨媽在教我寫書法。」
還好,她並沒有把自己是小志親媽這件事告訴兒子,高大川看了韓咪咪一眼說道:
「你出來一下,我有件事要問你!」
韓咪咪沒想到高大川會接著回來,看著他臉露笑容問道:
「不是去和美女醫生吃晚飯了嗎?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是想看看你走了沒有?我不想讓孩子在這個時候知道他的身世!」
「怎麼?難道怕孩子知道我坐過牢而感到自卑嗎?」
韓咪咪心裡一陣難過,她今晚沒有把自己是他親媽這件事告訴小志,就是怕小志的心裡接受不了自己曾經坐牢的事。
「不管怎麼說,你還是給孩子留一個潔凈的內心世界吧,等孩子大了你再告訴他也不遲。」
還是不能原諒自己,韓咪咪看著高大川問道:
「既然你不能接受我,不能原諒我,當初你為什麼捐腎給我,與其在你的心裡沒有任何地位,你為什麼不讓我就那樣死去?」
韓咪咪用傷心的眼神看著高大川問道。
「不能再讓韓咪咪任何的機會了,要不然她會一直這樣糾纏下去。」
想到這裡高大川把目光看向了二樓樓梯,想著上面的楊柳說道:
「既然你這麼問,我索性把當時的情況都如實的告訴你。當初給你捐腎臟不是因為你是小志的媽媽,而是因為我不捐的話,楊柳會捐,所以我為了楊柳才把自己的腎臟捐給了你!」
「什麼?為了楊柳你才這麼做的?」
滿心的希望頓時化作泡影,韓咪咪倒退了兩步說道:
「楊柳說你還愛著我也是假的?」
「那都是為了讓你有活下來的希望!」
高大川的話句句無情,像一把利劍刺傷了韓咪咪的心扉,此時她感覺到毀滅性的失望,再看向高大川的時候淚流滿面說道:
「你給我了希望,有把我推向失望,高大川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夫妻情意?」
韓咪咪的話已經沒有任何遮掩,刺耳的聲音通過客廳傳到了小志的房間里,他放下手裡的筆遲疑地推開了一樓客房的門:
「爸爸!咪咪姨媽為什麼哭了?」
咪咪聽到小志這麼問忙把臉上的淚水擦掉,來到小志的面前看著小志說道:
「小志,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還沒等高大川來的急制止,小志就回答說:
「你是咪咪姨媽!」
「不!我是你的親媽媽!!」
小志聽到這句話,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看了眼高大川然後又看向韓咪咪說道:
「我媽媽躺在二樓的卧室里還沒有醒來,你為什麼這樣說?」
接下來韓咪咪就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小志的時候,高大川一步走到韓咪咪的身邊說道:
「韓咪咪!你還是那麼自私,你愛的人總歸還是你自己。」
說完這句話,高大川拉起呆立著的小志說道:
「走!別聽她胡謅,爸爸帶你去樓上看媽媽。」
小志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哭的淚流滿面的韓咪咪,被高大川拉上了樓梯。這時候翠姨走了進來,她看著韓咪咪說道:
「你不要白費心機了,先生他心裡只有太太一個人,你還是走吧!」
看著小志的身影消失,韓咪咪哭著拿起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客廳。
走出高家大院的時候,天上飄著絲絲細雨,淋濕了韓咪咪失落的心,回想躺在床上安然沉睡的楊柳,還有高大川對她的一往情深,韓咪咪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得到高大川,可是兒子總歸是自己生的,高大川沒有理由不讓她見兒子,於是韓咪咪擦了下臉上的雨水混雜著的淚水,她決定通過法律程序把兒子爭取在自己身邊。
夜已經很深了,韓咪咪把這些年來所有的思緒都整理了一下,旅店裡的房間斑駁粗糙,不再有多年前住在酒店裡那些華麗的舒適感。這幾年的牢獄生活讓她徹底地從一種沒有根源的遐想中蘇醒,此時她想起了那個獄警郝開明大姐,她眼睛里充滿了堅強。
合衣躺在床上,韓咪咪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夢中她看到小志站在她和楊柳面前為難的決策,最後他只能低下了頭,無奈地站在那裡。相反,韓咪咪竟然沒有像白天一樣,強行拉起兒子的手,告訴他我是你的親媽,而是望著兒子說:
「我尊重你的選擇!」
小志跟著楊柳走了,留下來孤苦伶仃,流離失所的韓咪咪站在風中發抖。
夢醒了,韓咪咪起床洗漱,因為她打消了把小志要回來的決心,她要一個人重新開始,從哪裡跌倒然後從哪裡爬起來,吃過早飯她要去找工作。
活了人生少半的時間,韓咪咪終於知道什麼是尊嚴。
下一步她要接受失業、歧視還有生活上的困魄,她決定迎刃而上,絕不退縮。
吃過早飯後,她去應聘的是一家國有企業,等把自己的簡歷遞上的時候,工作人員面色沉重地搖了下頭說:
「雖然你的高學歷很符合我們的條件,可是你那個特殊的十年我們不能接受!」
考慮到這樣的結果,韓咪咪客氣地退了出來。
一天下來,韓咪咪進了五家應聘單位,都被拒之門外。拖著疲憊的身體,韓咪咪回到住處,坐在房間里唯一一張椅子上,韓咪咪把那個恥辱的十年做了改正,她決定明天去高大川的公司試試,因為網上招聘目錄上有一個保潔工的崗位,就是在高大川的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