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大川看到水潤蓮來到自己的身邊,馬上叫了聲:“媽!”
水潤蓮當著張校長的麵沒有說什麽,而是看了女兒一眼說道:
“你們回家吧,你爸爸在家等著你們呢,大川也一定累了,回家休息吧!”
水潤蓮似乎看出裏麵的蹊蹺,臉上的表情沒有剛來到時那麽自然,她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離開,張校長看到後馬上叫住了水潤蓮:
“嫂子,今晚我也要去你家討杯酒喝,因為來了貴客,你不會嫌棄多了我這雙筷子吧?”
水潤蓮聽到後,馬上說道:
“不會,不會!村裏所有的孩子都是張校長帶大的,我們柳兒和德成都是,我們本來就應該好好請你吃頓飯,這不今天正好趕上了,晚上一定要去!”
張校長望著水潤蓮離開的背影,對楊柳說道:
“楊柳,放你幾天假,帶著高先生到處逛逛!”
楊柳看出水潤蓮臉上的變化,可是這次自己是下定決心要和高大川在一起,聽到張校長對這樣說,楊柳滿臉幸福地看著高大川說道:
“我們回家吧,爸爸媽媽還等著我們!”
高大川和張校長握手告別,並互留了電話號碼,高大川承諾回到上海後會盡快地把資金打過來,讓 張校長打報告申請蓋樓房,爭取讓孩子們早一天搬到明亮的教室裏學習。
想到在這藍天白雲的地方,有一座美麗的教學樓坐落在半山腰裏,五星紅旗在晨風中微微飄蕩,孩子們站在紅旗下那滿懷高昂的神情,楊柳就心裏激動。
高大川和楊柳離開學校的時候,孩子們正在上課,朗朗的讀書聲讓離開這裏的高大川有點戀戀不舍,回頭看著楊柳說道:
“怨不得你回家就不想離去了,我也喜歡上這裏了,它自然寧靜,讓人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要不我們都留下來!”
楊柳嬉戲的表情,滿臉調皮地看著高大川問道。
“柳兒,也許等我們老了的時候,真的需要這麽一個地方,建一所小小的院子,院子裏養著一群雞鴨,每天聞雞聲而起,看日落休憩,那改是多麽美好的境界?”
順著高大川的思緒楊柳好像看到了一對老夫老妻,在執事之年或耄耋之年,夕陽西下的時候相互攙扶著從原野裏蹣跚回歸。夕陽似霞,一群雞鴨圍著兩個人討米吃的樣子,楊柳竟然十分向往。不知不覺中楊柳的家門到了,楊柳非常肅然地看了高大川一眼,指著自己對高大川說道:
“到家了!放心!!一切有我,爸媽會成全我們的。”
高大川之所以來到楊柳的老家,就是想在兩個老人麵前把自己和楊柳的關係公開透明,因為半年前和韓咪咪結婚的事,他擔心兩位老人會反對他和楊柳在一起。
走進大門,楊代模已經在院子裏等著,鄰居家的大牛嫂子也在,因為大牛回家把高大川回來的事說的十分傳奇,並說楊柳的男朋友如何如何的好,大牛媳婦就想過來看看楊柳的對象到底是不是像丈夫說的那樣?看到兩個人走進大門,大嗓門的大牛媳婦忙對房間裏的水潤蓮喊道:
“二嬸,你快出來,柳兒和她男朋友回來了!”
農村人就是這樣,一家有喜事,全村人都興奮,看到眼前的高大川,大牛媳婦嚷嚷起來:
“哎喲!我家大牛沒有完全說明白,就說是柳兒處的男朋友長得好看,想不到不是一般的好看,還帥氣的很呢!”
這時候水潤蓮也從屋裏走了出來,她回來後把楊柳和高大川的事對丈夫楊代模說了一遍,楊代模在上海的時候,就看出來楊柳比較適合高大川,那天因為韓咪咪賭氣離開婚禮現場,知道底細的人看著台上的楊柳和高大川,在心裏承認:這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今天看到水潤蓮說高大川來到這裏找楊柳,楊柳在村裏人麵前承認高大川是她男朋友,他提前叮囑老婆:
“不要胡亂對孩子們發火,等我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說,也許這裏麵有什麽故事?如果兩個人真的適合,我們應該驅除老思想,成全柳兒和大川。”
楊代模知道水潤蓮比較守舊故意提醒妻子。
“可是,高大川和楊洋已經結婚了!”水潤蓮還是習慣性的叫韓咪咪楊洋。
“不是我們心狠,你看楊洋她根本就不想認我們,我們還是不要癡心妄想這個孩子會回到我們身邊,老婆子,隻要我們有柳兒這個閨女就夠了。”
因為楊代模的話,水潤蓮多少對高大川心裏有了點好感,起初看到高大川和楊柳在學校的時候,水潤蓮總認為高大川像過去的地主惡霸一樣,霸占了自己的二女兒,又來霸占自己的大女兒。
“爸媽!我們回來了!!”
麵前的楊柳快樂的讓高大川心動,在上海的時候,從來沒有見到楊柳這麽隨意過,這麽開心過,此時她像一個神話裏的公主,在爸媽麵前盡情地撒嬌。
“大川,你來了!”
“爸!媽!!”在高大川的心裏,不隻因為他和韓咪咪的關係,而是他和楊柳已經稱為真正的夫妻,在心裏承認楊代模和水潤蓮為自己的嶽父母。
大牛媳婦來到高大川的身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打量著高大川喃喃自語:
“你爸媽太會生了,怎麽生了你這麽好的兒子?”
“嫂子!”楊柳看不下去了,她怕高大川顯得尷尬忙提醒大牛媳婦。
“沒事,嫂子你隨便看就是了!”
高大川臨來之前之前,對農村的風俗研究了一番,農村人的質樸直爽他很喜歡,他知道大牛媳婦是沒拿著自己當外人,所以索性站在大牛媳婦麵前讓她盡情欣賞。
這下大牛媳婦倒是不好意思起來,麵對著高大川帥氣英俊的臉,她一個女人盯著人家看不是那麽回事,於是笑著跑開了。
“二嬸、二叔要幫忙做飯的話喊我一聲!”隻聽到聲音,人已經沒蹤影了。
楊柳對著高大川笑著問道:“山裏人都這樣,你不會介意吧!”
“怎麽會呢?我也喜歡這淳樸善良的山裏人。”
進屋後,楊代模把高大川客氣地讓在沙發上,水潤蓮看著高大川眼裏還是不友好,楊柳坐在高大川的身邊,看著爸媽說道:
“爸媽!柳兒今天有事要和你們說,其實這件事不說你們也明白,我和大川相愛了!”
水潤蓮走到楊柳的身邊,拽起楊柳到了裏屋,一臉嚴肅地對楊柳說道:
“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柳兒你知道大川是你的妹夫,這種不合乎常理的事在我們這裏可是行不通!”
楊柳看出媽媽心裏的想法,於是撒嬌地抱住水潤蓮說道:
“如果你的閨女就是喜歡他呢?”
水潤蓮一回頭,抬手怪責地打了楊柳一巴掌說道:
“你這樣怎麽對得起你的妹妹楊洋?”
楊柳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她望著水潤蓮說道:
“如果我告訴你是咪咪從我的手裏把大川搶走的,你還這麽袒護著她嗎?”
水潤蓮看著楊柳,一臉的不信任,楊柳很想把從上大學以來所有受過韓咪咪的氣都告訴媽媽,可是她又不想讓媽媽灰心,更不想讓媽媽為自己擔心和難過。可是這些年來自己受的委屈媽媽怎能知道?想到這裏楊柳說道:
“媽!不論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什麽?”水潤蓮回頭朝著楊柳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你怎麽這麽不知羞恥?不論怎麽說他已經是你的妹夫了,你們怎麽能在一起呢?”
“她怎麽沒有想到傷我的心?想當初她把大川從我身邊騙走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麽痛苦嗎?”
楊柳捂著臉,從小到大媽媽從來沒有舍得打自己一下,今天竟然打了自己,讓楊柳心裏非常委屈。淚水順著麵頰流了下來。
“你是姐姐,為什麽就不能讓著你的妹妹?從小到大媽媽沒有疼她愛她一天,就被你奶奶抱走了,柳兒不是媽媽心狠打你,是媽媽實在是不能接受你和大川在一起!”
心裏有多少話想和水潤蓮說,但是楊柳還是隱忍了下來,她不想讓媽媽在心裏徹底對韓咪咪失望,起碼有希望支撐著媽媽,讓她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生女兒在國外。
房間外麵,高大川坐在客廳裏想到楊柳進門之前告誡自己的話:
“韓咪咪對我做的任何事都不要告訴爸媽,如果他們知道了會傷心死的。”
楊代模看著高大川,一臉的莊重問到:
“大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咪咪結婚還不到半年,你怎麽能和楊柳在一起?你知道這種事在農村,會讓村莊裏的老少爺們唾棄的。”
“爸!我愛楊柳。對於韓咪咪我確實不能夠和她一起生活,結婚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她不適合我!”
楊代模看著高大川把婚姻當做兒戲,心裏非常生氣地說道:
“一個男人結了婚就該有擔當,你不能把婚姻當兒戲,當初你和韓咪咪結婚的時候是怎麽對她承諾的?今天為什麽有這樣說?”
“我和楊柳是真心相愛的,隻求爸媽成全我們!”
這時候,水潤蓮從裏屋裏走出來,滿臉痛楚地對楊代模說:
“老楊,我們怎麽生了這麽個女兒?對自己的親妹夫也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