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0章 是你用情太深
楚詔還是跟清辭走了,上官瀾歌氣得幾乎要將手指捏碎,對著天空大喊:“天璣!”
一道慵懶的女聲回應了她:“怎麽?”
“你不是說楚詔隻愛我一個人嗎?為什麽他對榮清辭還是那麽特殊?!”
天權笑:“我也很想知道,他關於榮清辭記憶的部分,確實已經被我取出來,藏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怎麽還會對榮清辭這麽特別呢?這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了,大概是太愛了吧。”
上官瀾歌怒斥:“我不想聽你說這些風涼話!”
“那你想怎麽樣?”
“……”上官瀾歌說不出來,因為現在局麵就是,她把能做的都做了。
天璣譏誚:“你看你,楚詔都失憶了還是不愛你,太失敗了。”
“我不輸的,我一定會讓楚詔愛上我!”上官瀾歌的偏執近乎瘋魔。
“那就祝你好運。”天璣不再跟她說話,收回了術法,一轉身,就看到了一臉冷肅的開陽。
天璣旋即淡漠了表情。
開陽一個閃現到她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要把事情鬧到什麽地步才甘心?優曇婆羅夢境你隨隨便便對一個凡人用了,三重天可能沒有察覺嗎?”
天璣無所謂的語氣:“等他們察覺再說吧。”
開陽眼底清晰可見的痛心,又夾著一種更為複雜的情感,沉聲說:“如果天權還活著,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變成這樣。”
如果?天璣甩開他的手:“可事實是,天權死了,我做再多的事情他也不會知道。”
“你既然那麽不顧一切,那就直接殺了榮清辭就好,何必這樣折磨她,她早死你不是早消氣?”開陽慍怒。
天璣笑:“那可不行,當年沅淺就是死得太容易,我這口氣才三百年過去都不順,現在我對付榮清辭,不會再讓她死得那麽容易,我要留著她,慢慢折磨。”
開陽閉了一下眼睛,忽的道:“三百年,你難道沒有懷疑過天權的死另有原因嗎?”
“你說什麽?”
“你認識沅淺的時間也不短,她是那種會墮神的人嗎?不是,可是她墮了,而且性情大變,這裏麵有什麽內因,你寧願用那麽多時間去對付一個凡人,也不願意去探查。”開陽看著她。
天璣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晃神,可是很快又篤定下來:“就算沅淺墮神是有原因哪又如何?事實就是,天權死在沅淺手裏!”
開陽搖了搖頭,失望至極:“頑固不化,我隻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你今日的所作所為。”
天璣不為所動,開陽大步出門,搖光從屋頂飛下來,輕飄飄地落在他麵前,淡淡說:“天璣對天權用情過深。”
開陽知道,搖光又說:“你對天璣也用情過深。”
這個天璣不知道。
開陽仰起頭,望著月明星稀的夜空,什麽話都沒有說。
……
清辭一臉凝重地走到楚詔所在的那個湯泉,楚詔已經泡在水裏,眉眼在霧氣的氤氳下,顯得愈發清俊,示意她來幫他捏肩。
清辭垂眸,走了過去,卷起袖子,捏上他的肩膀。
她剛才偷聽到上官瀾歌和一個女人的對話。
原來這是一個夢境,原來楚詔的記憶被她們取出來又藏起來了,既然是藏起來,那就一定有辦法找到,清辭沉思著,可能被藏在哪裏?一定不是上官瀾歌身上,那樣太明顯了。
也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在楚詔周邊?
清辭一直沒有說話,和平時大相庭徑,反倒是叫楚詔奇怪,他閉著眼睛說:“專心點,伺候本候還敢走神?”
清辭撇嘴:“你跟她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了?”
“這是你一個丫鬟應該問的話?”
清辭酸溜溜地道:“丫鬟嘛,當然要全方麵了解主子,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又該拿出什麽態度伺候她?”
楚詔睜開眼,眼睫上帶了一顆水珠:“她是我最喜歡的女人,以後見她如見我,你就把她當成我伺候。”
道理清辭都懂,可每次聽他說這種話,她心裏都跟針紮一樣:“你為什麽喜歡她?”
楚詔不答:“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麽多原因?”
清辭本來隻是隨便一問,現在倒是覺得也是一個突破口:“你不是不近女色嗎?一定是有原因你才會跟她做未婚夫妻,你到底為什麽喜歡她?你仔細想想。”
楚詔本來是不想理這個神神叨叨的女人,但她這麽一說,他也不禁去回憶,方才意外地發現,關於這方麵的記憶竟然很少。
清辭盯著他:“想不起來?”
楚詔默認。
“那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清辭收回雙手,“你沒有一點關於喜歡上官瀾歌的記憶,現在卻還要娶她,不奇怪嗎?”
楚詔靜默片刻,方才道:“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本能一樣,覺得應該去喜歡她。”
清辭屏了一口氣:“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操控另一個人?”她努力地形容這,“或者說,你現在看到的一切,其實都不是真的,可能是一個幻境,或者一個夢境?”
楚詔轉身看著她,換做一般人聽了這些話,大概會覺得她是個瘋子,但他卻覺得,這些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相信這世上無奇不有,但是你要讓我相信你的話,就拿出證據。”
“我會證明給你看。”清辭突然一個衝動,摟住楚詔的脖子,低頭一下吻上去,一觸即分,但也足夠叫楚詔當真是被驚到了:“你!”這個女人!
清辭勾起嘴角,是必勝的決心:“我才是你的妻子,我絕不會允許你把我忘記。”
楚詔深深地看住她,不知在想什麽?
突然,他眼底色澤一利,從水裏翻身上來,抱住清辭,在地上滾了幾圈。
與此同時,有一支羽箭哆的一聲,定在了剛才清辭蹲著的位置。
清辭一嚇:“怎麽了?”
楚詔快速起身,扯了衣服穿上,順手抽了一把劍,簡言意駭:“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