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6章 賜婚給蘇顧
酒酒一聲不吭地走了,楚詔回頭瞧見她鬢發上的流蘇簪子隨著她的步伐一晃一晃,眉心的折痕更深。
既然是春狩,那自然是要狩獵的,午宴皇帝宴請群臣,然後由眾位皇子和大臣之子組成的鳳隊,與由公主和大臣之女組成的凰隊,一起進入狩獵場射獵,其他人則欣賞歌舞,品嚐美酒,等待他們歸來的好消息。
天快黑時,兩支隊伍才回來,鳳隊得到獵物最多的,毫無疑問是太子,畢竟是儲君,誰敢在這種大場合不給他麵子?而凰隊則要公平一些,經過角逐,第一名是蘇顧。
這也不那麽意外,每年都是蘇顧第一,當之無愧的女將軍。
景泰帝龍顏大悅:“蘇顧,好樣的!真沒給朕丟臉!”
蘇顧單膝下跪:“臣不負聖恩,射到一隻犀牛,借此恭祝皇上到萬代千秋,江山延綿!。”
“好!好!好樣的!朕重重賞你!就把北地送來夜明珠賞你了!”景泰帝大手一揮,毫不吝嗇。
上官瀾歌坐在一側,曼聲笑道:“皇上對蘇將軍真是比對公主們還要好,北地明珠幾位公主求了幾日,皇上都沒有送口,這就賞給蘇將軍了。”
北地夜明珠一共有兩顆,一顆在她那裏,所以她不在乎另一顆給了誰,隻是隨便這麽一說,卻無形中給蘇顧拉了一波仇恨。
妃子和公主們都有不忿地看著蘇顧,蘇顧無意成為眾人針對的對象,雙膝跪下:“臣愧不敢當。”
景泰帝不知道女人間的勾心鬥角,隻打趣:“你剛才還說不負聖恩,怎麽現在就愧不敢當了?這不是代表你有負聖恩嗎?”
蘇顧將頭低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哈!收下吧,給你朕高興!”景泰帝大笑道,“柔妃說得不錯,朕確實是把蘇顧當女兒看待。”
恭敬不如從命,蘇顧隻好收下了。
皇後在場,不甘心被柔妃搶走皇上的注意力,便笑著開口:“皇上這般看重蘇將軍,那幹脆就在春狩上為蘇將軍指個如意郎君,這樣才算圓滿。”
此言一出,場上有一瞬間的安靜,太子手中拿著酒杯,微微加重了力道。
太子妃巴不得蘇顧趕緊嫁了,笑著附和一句:“母後說的是,父皇,賞什麽都不如賞蘇將軍一段美好姻緣來得稱心如意。”
太子冷冷地看了太子妃一眼,太子妃說完便低下了頭。
蘇顧已經二九年華,一般到了這個年紀的女子都許了人家,她至今單身,原因一是她自己不想嫁,原因二是她身份特殊,是手握重兵的蘇家嫡孫女,無論配給誰,都要皇帝首肯才行。
景泰帝摸了摸胡子,沉吟著問:“蘇顧,你可有意中人?”
蘇顧毫不猶豫:“臣沒有。”
太子仰起頭,一口飲完了杯中酒。
景泰帝想著:“凡夫俗子配不上你,朕這幾個兒子嘛……太子已經有了正妃,老三不成器,老四老五倒是還沒有正妃,你想要誰?”
劉唯景立即起身:“父皇,兒臣雖然沒有正妃,但側妃已經有孕在身,兒臣曾承諾,若是側妃生下世子,便立為正妃,兒臣不想食言,還望父皇恩準。”
便是酒酒也沒想到劉唯景竟會主動拒婚,他不是喜歡蘇顧好多年嗎?現下皇上賜婚這麽好的機會,他竟然推了……想到他曾說對蘇顧已經放下,現在喜歡的是她,酒酒的心情又有點說不上來的沉重。
她看了眼對麵的楚詔,他也在看她,但在她看去後,就轉開了目光,臉色瞧著有點……吃味?
眾人也是暗歎景王對側妃真是情深義重,為了她,連蘇顧這樣背景強大,旁人求都求不了的妻子都不要。
而坐在他們身後的沁夫人則咬住了牙齒,露夫人倒是淡定:“氣什麽?這不是一早就知道事情嗎?”
景泰帝又轉向了楚詔:“哦,這樣啊,那就老四?”
楚詔剛剛站起身,還沒有說什麽話,蘇顧的祖父老國公就先道:“承蒙皇上厚愛,但蘇顧……”
蘇顧搶先了話頭:“蘇顧還想在祖父膝下承歡幾年,請皇上收回成命。”
老國公也跟著告罪:“老臣這孫女,真真是年紀尚幼,不知分寸,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還請皇上降罪,但她的婚事確實還不著急,再等兩年吧。”
景泰帝方才是在興頭上才想要做媒,但接二連三被人推辭,也沒了興致,再想到蘇顧背後的蘇家,也覺得不能草率許配:“那好吧,再等兩年,朕其實也不舍得這麽快就把英姿颯爽的執花將軍嫁做人婦。”
賜婚鬧劇到此結束,蘇顧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再說一句話。
景泰帝不勝酒力,內侍扶著他回去休息,讓皇後主持宴席。
沒了皇上在場,眾人比較隨意,關係好的湊在一起喝酒聊天,沁夫人也端著個酒杯,來到眾位娘娘麵前敬酒,大家隻她是想討好,有的敷衍地陪她喝一杯,有的視若無睹。
沁夫人保持著微笑,走到了上官瀾歌麵前:“妾身敬娘娘一杯。”
“你是景王府的沁夫人吧?本宮記得你,前戶部尚書之女,你家遭此劫難雖是自作自受,但到底是苦了你,好在你已經嫁入景王府,沒有被牽連,本宮就陪你喝一杯吧。”上官瀾歌懶懶地伸手,宮女立即將酒杯端到她手裏。
兩人碰了下杯,抬起袖子遮在唇邊,小聲問:“柔妃娘娘,您到底準備了什麽招數對付酒酒?”
上官瀾歌笑著說:“聽說你們先前設計要毀酒酒的清白?”
“是,有過兩次,但都沒有成功。”
“你們是怎麽做的?”
沁夫人回答:“第一次是思夫人的婢女看到酒酒在街上與一男子舉止親密,告到我麵前,但後來王爺承認那男子是他。”
“第二次是收買聞泰,送他到淑妃娘娘麵前,說一些和酒酒青梅竹馬情意相投的話,讓淑妃娘娘對酒酒肚子裏的孩子的血統有所質疑。”
上官瀾歌險些忍不住要笑出來:“隻是這樣?你們也太兒戲了吧。”
她放下酒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低聲說:“既然已經做好決定要栽她一個什麽罪名,就要大膽,把她踩實了踩真了,讓她再無翻身的可能,所謂做奸在床,抓在床上的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