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4章 隻想要她
自從那日她在風王府想起幾個破碎的畫麵後,她仿佛被打開了什麽開關,時而觸景生情,她又驚又喜,總覺得自己是快恢複記憶了。
酒酒拿出楚詔給她的那支白玉簪子,楚詔說,這是他給她的聘禮,她托著下巴,將簪子在手指間轉動,看著,想著。
踏秋閣這邊,思夫人陪著劉唯景用了晚膳,飯桌上一番含情脈脈,一勾二引,總算是把劉唯景留下過夜。
這是她重獲寵愛的絕佳機會,她絕對不能辜負,趁著劉唯景在看公文的時間,忙去沐了浴,隻套了一件薄紗外衣便出來了。
思夫人雖然沒有湘夫人有一副好嗓子和好相貌,但她的也有著曼妙的身材,柔軟至極,床笫之間的情趣,更是其樂無窮,所以曾經劉唯景也很喜歡她。
她赤著腳走到劉唯景的麵前,手指勾著他的袖子,輕輕地道:“王爺,時辰不早了,咱們歇了吧。”
劉唯景回頭看她,思夫人眨了眨眼,羞怯地低頭微笑。
他皺了下眉頭,嬌俏的笑不是她這樣的,得有一雙桃花眼,生來多情,笑起來才自然,也不是這樣頻繁的眨眼,過於刻意,過於做作,應是如明月湖的湖水,無意間的漣漪,波光粼粼。
這麽一想,酒酒平日的笑顏就浮現在他腦海裏,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那人就在,妙音閣裏。
劉唯景蜷了下手指,心緒沉雜。
思夫人渾然不知他在想什麽,鍥而不舍地獻媚:“王爺,思兒剛學了一支舞,跳給你看好不好?”
劉唯景興致缺缺地應:“嗯。”
思夫人就跳了起來。
她的舞姿其實一般,她之所以敢主動獻醜,是因為這舞一邊跳一邊脫去衣物,試問一個美人扭著腰寬衣解帶,哪個正常男人會去想什麽舞蹈?
思夫人脫得一件不剩,坐到劉唯景的膝上,摟著他的脖子,柔軟豐滿蹭著他的胸膛:“王爺~好看嗎?”
劉唯景忽然起身,思夫人被摔進了床內,她故意嚶嚀一聲,以為他下一刻定然是撲上來,然而他卻是將衣服撿起來丟回她身上:“穿上吧,天氣冷,別著涼了。”
思夫人愣住,還沒來得及想別的,劉唯景已經轉身往外走了。
思夫人驀然回神,不顧身上不著寸縷,連忙追出去,在他開門之前抓住他的衣服:“王爺!你去哪裏?”
“突然想起還有公務沒有處理,你自己睡吧。”
“王爺!”思夫人的眼睛都紅了,緊緊抓著他的衣服,牙齒顫抖,“王爺,你今天要是這麽走了,今後思兒在院子裏就抬不起頭了!”
劉唯景腳步滯了一下,回頭問:“為什麽?”
思夫人哭著道:“您說呢?現在大家都知道您今晚是要歇在我這兒的,結果您走了,這跟當眾打了我一巴掌有什麽區別?”
“這對你就算是羞辱了?”劉唯景寡淡道,“那麽你三番四次汙蔑、陷害、算計酒酒,第一次說她偷情,第二次說她假孕,第三次說她不幹不淨,這些對她就不是羞辱?”
“王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出身不低,應是讀過書的,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怎麽會不懂?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再有下次,我便將你送去宗人府。”
話說完,劉唯景掰開她的手,走得頭也不回。
思夫人摔在地上,潔白如玉的身體被粗糲的地毯磨破皮,她惶然了好久,最後撕心裂肺地喊:“王爺--”
劉唯景一路出了踏秋閣,麵色冷峻,腳步極快。
他聽了母妃的話,也意識到自己這一個月來,對酒酒確實過於看重了,再這樣下去不行,後院會不得安寧,他自己也會不安寧,所以他今晚決定到別的女人院裏過夜。
思夫人最近做錯了不少事,但到底曾是他最喜歡的,他以為在她那裏,他一定會有一個銷魂的夜晚,然而,他滿腦子還是隻有酒酒。
酒酒不曾勾引過他,也不曾迎合過他,更不曾對他獻媚,她隻會讓他看到她狡黠一笑時的小聰明和小壞心思,誰欺負了她哪怕是王爺她也要報複,誰欺負了她的人哪怕是人贓俱獲的陷害她也能翻案……
她倔強得像王府牆角裏開出的花,活力,韌性,不屈不撓。
原來他想要的是她那樣的女人。
他到了妙音閣,小雨守在門前,一看到他來,驚訝極了,剛想說什麽,劉唯景就越過她直接推門進去。
酒酒睡得正熟,忽然感覺嘴唇被什麽壓住,她當即驚醒過來,還沒有看清楚是誰,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做了反應,抬手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一巴掌,在劉唯景的俊彥上留下了淺淺的紅痕,他仍壓在酒酒身上沒有離開,酒酒的眼睛適應了一會兒黑暗,才看清他,訝然:“王爺?”
劉唯景又吻下來,動作有些狂亂,仿佛宣泄那般。
“王爺!”酒酒別開頭,同時雙手用力將他的胸膛推開。
劉唯景聲音微啞:“喬思凡在我麵前跳舞,我腦海裏浮現的卻是你的臉。”
酒酒愣了一下,然後皺眉:“王爺現在應該睡在踏春閣。”
“可我隻想來你這裏。”劉唯景抓住她的手,他是男人,如果想用強,酒酒不是對手,但是他沒有再做什麽,隻是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輕歎了口氣,“酒酒,當初你說心裏還沒有我,那現在呢?有我了嗎?”
一個多月前,從卞城王手裏接過她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會對她動了心。
銀鷺那天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彼時他還很茫然,現在是很清楚地知道了,他確實喜歡上她。
“……”酒酒望著帳頂,好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麽。
劉唯景在她的耳邊淺淺地呼吸,如同今日楚詔在她耳後呼出熱氣一樣,但那時候她有心慌意亂的感覺,而現在,隻是沉重……也許是他來得太突然,也許是她還沒有徹底睡醒所以反應遲鈍,但此刻對他,確實沒有所謂的動心。
“王爺對酒酒很好,毫無條件地信任我,多次維護我,有什麽好東西也都記著我,我很感激,也很感動。”
劉唯景抬起頭:“僅此而已?”
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酒酒莫名的覺得他現在的眼神應該是很受傷,於心不忍:“可能有更多的,但是我……”
劉唯景笑了:“有就好。”有了一點,就能生長出更多,他不著急,反正她會一直在景王府,他有時間讓她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