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1章 想要見他

  酒酒心緒不寧,以至腹部隱隱作痛。


  小雨發現她的臉色微白,嚇了一跳:“娘娘您怎麽樣?”


  “不太好,你去請大夫來。”酒酒抿唇說。


  小雨連忙跑去請,宋大夫被送大理寺後,新上位的大夫姓陳,在景王府也很多年了,隻是之前有宋大夫在,他一直不怎麽得重用。


  陳大夫仔細為酒酒診了脈,說:“娘娘月份尚小,胎像本就不穩,現在心慌意亂,恐有流產之風險,老朽立即為娘娘開安胎藥,但也要請娘娘放寬心才行。”


  小雨一聽流產兩個字,頓時麵無人色:“娘娘,您是在害怕嗎?奴婢馬上去請王爺回來,娘娘您別怕,您別怕。”


  酒酒不是怕,隻是心一直砰砰跳不安生,她搖搖頭讓小雨不必去,隻讓大夫去開安胎藥,然後開始臥床休息。


  躺了一會兒,感覺好一點了,酒酒就讓小雨拿來紙筆,她草草寫了封信:“你去一趟風王府。”


  小雨愣怔:“風王府?”


  “嗯,把這封信交給風王,記住,不要讓人看到你,小心點。”酒酒也不知為何,現在最想見的,反而是楚詔。


  小雨不知道她家娘娘什麽時候跟風王有了聯係,這會兒找風王又有什麽事,但她家娘娘這副模樣,她也不敢多問,連忙應了去辦。


  楚詔今日並沒有去赴蕭王的宴,得知酒酒讓人送了信來還很納罕,那女人總是一副巴不得跟他劃清界限的樣子,這次竟然主動聯係他?

  再看信的內容,還是約他見麵,他更懷疑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升起來,特意抬頭看了看天。


  他換了件不顯眼的衣服,輕車熟路地翻牆翻窗,進了酒酒的房間:“原來還一直趕我走,我才趕走沒兩天,你就想我了?”


  酒酒靠坐在床上,被子蓋到腹部,手邊放著空了的藥碗,怎麽看怎麽虛弱。楚詔馬上收了調笑,蹙眉走近她:“你怎麽了?”


  酒酒望著他,他現在的臉是風王的臉,但眼神明顯是楚詔的眼神,她原本有些浮沉不安的心,忽然間定了下來,任由他走近,才說:“我有事情跟你說。”


  “嗯?”


  “今天蕭王假傳景王的口諭,要我去賞花大會。”


  劉唯蕭專門找她前去?楚詔心中轉著心思:“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酒酒將手放在腹部:“可能是因為我的孩子。”


  楚詔忽然笑了起來。


  酒酒奇怪:“你笑什麽?”


  “我笑,你失憶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放在以前,你遇到事情很少會主動跟我說,都是要我問你了,你才摳摳搜搜地透露一星半點給我。”楚詔坐到她身邊,帶著笑看著她,“而且你這次是第一時間把事情告訴我,而不是告訴景王,這不是說明在你心裏,其實我比景王更能讓你信任?”


  被說中了心思,酒酒臉上瀉出一點慌亂,別開頭:“你想多了,等景王回府,我也是會跟他說這件事,我找你隻是因為覺得你可能知道什麽內幕,向你了解而已。”她再次強調,“你不要亂想!”


  到底是誰亂想呢?楚詔笑著看她,忽的貼近她,低聲說:“我是知道一些,但我為什麽要白白告訴你?你起碼要給我一點什麽報酬吧?”


  酒酒一把將他推開:“你若不想說,那就請走吧,我問我家王爺也是一樣。”說著她就要翻身躲到裏麵去。


  楚詔抓住她的手,將她按在床頭,堅硬的胸膛緊緊壓著她,咬著牙低低地說:“慣得你,嗯?”


  酒酒掙脫不了,也就不掙脫了,挑釁地揚起眉:“那你要我給你什麽報酬?金銀珠寶我一樣都沒有,想來你也不缺不稀罕,難不成是我以身飼虎伺候你?你以為我是什麽人?你又把我當做什麽人?”


  楚詔氣極反笑:“是,你有脾氣,有貞操,是我不要臉,上趕著貼你這個‘有夫之婦’!”


  酒酒也頂回去:“本來就是。”


  “你!”楚詔惱怒至極,盯著她的臉,有那麽一瞬間真想把她辦了,叫她知道誰才是她的夫,看她還敢不敢總把另一個男人掛在嘴邊!

  可對上她陌生的眼神,又猶如手心握住了一段冰淩,涼到了心底。


  她現在不記得他啊……


  那股壓不住的異能仿佛又在蠢蠢欲動,尋著每個他放鬆戒備的漏洞趁機作祟,楚詔猛的一下放開了她,後退幾步坐在椅子上,重新調整呼吸,將情緒平複。


  酒酒也沒看他,將視線移向別處,兩人誰都沒主動開口緩和氣氛,各自揣著一團火慍怒著。


  好一會兒後,還是楚詔先說話:“前幾天,蕭王被柔妃請去過柔福宮。”


  酒酒也不是不識抬舉的人,他都先開口了,她再強著也沒意思,就接了話:“你的意思是,蕭王今天這一出,可能和柔妃有關?”


  楚詔淡淡看著她:“二月十六那天,你在宮裏不是和柔妃碰過麵了?她不是還對你動了手?”


  “嗯。”


  “她跟你有解不開的死仇,多半是想借蕭王的手對付你。”楚詔說。


  酒酒皺眉:“我和柔妃有仇?”


  “她的臉,還有她和親桑國都是拜你所賜,自然跟你有仇。”


  原來景王在馬車上對她說的上官瀾歌在焉國“出了一些事”,這些事是她做的……不對,酒酒皺了皺眉,反駁道:“是跟榮清辭有仇。”


  “連柔妃都認出你是榮清辭,你還不覺得自己不是榮清辭?”楚詔無奈,這個女人到底曆過什麽?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還這麽介意“被”當成別人。


  酒酒也不知道,她就是發自本能地排斥被當做別人:“也許我隻是某些地方和榮清辭長得像,你們都是認錯人,我隻相信我自己的記憶,在我沒想起來以前的事之前,我誰都不會相信。”


  說到長得像,楚詔忽然伸手去蹭了一下她的臉頰。


  酒酒一愣,立即躲開:“你幹什麽?”


  楚詔看了自己的指腹,並沒有沾上任何胭脂水粉,不禁蹙眉:“你的臉就是這個樣子?”


  酒酒沒聽懂:“什麽意思?”


  “你感覺得出自己臉上有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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