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4章 夜探東宮

  她才不是他的!她都懷了劉唯景的孩子了!酒酒氣得要命,想把這句話丟他臉上,奈何楚詔走得快,她沒來得及。


  楚詔飛出景王府的高牆,沁夫人正好走在廊下,看到一道黑影掠過,心下一驚:“什麽人?”


  丫鬟小雲卻沒看見:“夫人,沒有人啊。”


  沁夫人皺緊眉頭,她沒有看錯,剛才確實有個人從妙音閣的後窗飛出去,難道是刺客?她提起裙擺,快步往妙音閣而去。


  “酒妹妹,酒妹妹。”


  酒酒正在喚醒小雨,楚詔那個混蛋走也不把銀針拔掉,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拔,萬一拔的姿勢不對,小雨一輩子醒不過來怎麽辦?

  正糾結著拔不拔,忽聽見沁夫人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她心下一驚,手上一抖,銀針就被她拔了出來,小雨皺了下眉,但還沒有醒來的意思。


  酒酒倏地站起來,看著房門,心忖不妙,天都黑了她怎麽還來找她?小雨還暈著,要是被她看到了,豈不是說不清楚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將小雨半拖半拽地拉到裏間,那邊沁夫人已經將跨過門檻:“酒妹妹……”


  酒酒立即從裏間走出去,擋住了她還要繼續往裏走的路,兩人四目相對,各自呆愣。


  酒酒率先揚起一抹微笑:“原來是沁姐姐,怎麽這般匆忙?”


  沁夫人神情擔憂:“我剛才看到有個黑影從你後窗飛過,擔心你遇到什麽不測。”


  酒酒故作驚訝:“真的嗎?我沒有看到啊,這可是王府,怎麽會有人敢飛簷走壁?”她咬著指甲,“難道又是朱溪儼朱大人到牆頭喝酒?”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是有先例的,沁夫人鬆了口氣,殷切地望著她:“你真的沒事?”


  “沒事,我好好的呢,多謝沁姐姐關心。”酒酒笑著往外走,將沁夫人引了出去,沁夫人往裏間看了兩眼,什麽都沒看到,隻好跟著她出去。


  “你沒事就好,你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萬事都要小心,剛才可嚇壞姐姐了。”


  酒酒拿起茶壺倒了兩杯水:“姐姐坐,這麽晚,姐姐怎麽還過來?”


  “你有孕,我怎麽都應該過來道喜啊,本該下午就過來的,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禮物,才耽誤到了現在。”沁夫人溫雅一笑,從小雲手裏接過議和紅色的錦盒打開。


  酒酒道:“沁姐姐客氣了。”


  沁夫人將盒子推向她:“看看這個合不合心意?”


  酒酒低頭一看,是一支寶石簪子,嵌在鳳尾上的寶石宛如水滴,晶瑩剔透,折射著燭光,很是好看。


  “真漂亮。”


  “這是當初我有孕時,淑妃娘娘賜給我的簪子,可惜我福薄,留不住那孩子,現在我就把這簪子送給你,你可一定要給咱們景王府剩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世子。”沁夫人笑著說,淑妃就是劉唯景的生母。


  酒酒愣了一愣,忙將東西推回去:“這麽貴重的禮物,妹妹怎麽能收?姐姐還是……”


  “我自己沒有孩子,隻能心疼心疼別人的孩子,妹妹連這點寄托都不給我嗎?”沁夫人眼神溫柔而憐愛,酒酒還沒見過這樣善意的眼神,一時也不好意思再拒:“那就多謝姐姐了。”


  見她肯收下,沁夫人笑得十分欣慰,伸手摸了摸酒酒的腹部:“真好,回頭我就給他做些小衣服,將來他一生下就能穿。”


  酒酒真沒想到她對她這個孩子竟然這般有心,一時間對她到是多了些好感:“有姐姐這般疼愛,這個孩子可真幸福。”


  沁夫人抬起眼看著她,眼神猶如沐浴暖陽的池塘,波光粼粼:“其實,你長得很像我的親妹妹。”


  酒酒一怔:“妹妹?”


  “是啊,我那妹妹也是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十分招人疼,她嫁去了宋江城,我們姐妹也有三年沒見了,所以自打那天在緋樂閣看到你,我就覺得親切。”沁夫人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酒酒抿唇:“我本來就是沁姐姐的妹妹。”


  沁夫人笑著點頭:“真好。”


  小雨突然從裏間著急忙慌地跑出來,大喊道:“夫人!夫人你沒事吧??”


  沁夫人眸光一轉,笑了:“你家夫人正和我說著話呢,能有什麽事?我又不會吃了她。”


  酒酒立即站起來:“小雨,沁夫人在此,不可無理。”


  還好小雨也算機靈,連忙低頭:“奴婢魯莽,奴婢知罪,還請沁夫人酒夫人恕罪。”


  酒酒一斥:“讓你給我鋪床,你鋪著鋪著自己睡過去了不成?還說些夢話,我好好的在這裏,能有什麽事?還不快去端兩杯茶來。”回頭又對沁夫人嗔怪道,“這丫鬟被我慣壞了。”


  “妹妹疼惜手底下的人,但也要記得管教規矩,在我麵前失禮沒什麽,若是王爺麵前失禮,可是不行的。”沁夫人起身,“茶就不用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妹妹早點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酒酒點點頭:“小雨,提一盞燈籠,送沁姐姐回緋樂閣。”


  小雨鬆了口氣:“喏。”


  ……


  楚詔出了景王府,十七在牆根下接應他,兩人碰上麵後,十七忙問:“主子,見到少夫人了嗎?”


  “嗯。”楚詔腳步不停,“走。”


  兩人今晚其實是想夜探東宮,找出寧娘的下落。


  換了一身太監的衣服,兩人潛入皇宮,低著頭走在一起,仿佛過路的小太監,避開了牡丹軍的巡視。


  十七低聲道:“東宮戒備森嚴,不這樣我們混不進去,不過扮太監這種事,主子你也是一回生兩回熟。”


  楚詔懶得接他揶揄他的話,一路摸到了東宮,在花園裏走了一圈,他突然停了下來,十七不明所以:“怎麽了主子?”


  楚詔又走了一遍剛才走過的路,凝思片刻,道:“東宮是按一個陣法布局。”


  “陣法?”


  “嗯。”結合了五行八卦,楚詔對這個隻是略懂,隻能感覺出這個陣法很凶悍,好像壓著什麽東西似的,連他體內的異能也被引得還有些蠢蠢欲動。


  十七沒有感覺,左右看了看:“那怎麽辦?”


  楚詔沉眸:“先回去,想辦法弄一份東宮的地形圖,看看是個什麽陣法。”


  兩人便又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斂去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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