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3章 給你納個妾
清辭適時提醒：“私鹽買賣雖然是違法買賣，但既然是有上下家區分，那就應該會有賬簿，將軍不妨再找找。”
蘇顧揮手：“再找。”
清辭想，劉唯楓應該把賬本的手腳做好了吧？
蘇顧忽然看向她，目光多了懷疑：“你不是一個生意人嗎？”
清辭眨眨眼：“生意人也分很多種，我這個生意人不賣東西，就賣腦子。”
賣腦子？那就是謀士？蘇顧眯起眼睛，正要再說什麽，一個丹鳳軍就帶著厚厚的賬簿跑來：“將軍，找到賬簿了！”
要什麽有什麽，書信不能證明就有玉牌，玉牌不能怎麽還有賬簿，清辭摸了摸鼻子，這嫁禍太直白了點，但東西既然已經出現，蘇顧就不能當做沒看見，無論是真是假，都要審一遍。
對劉唯楓來說，他潑太子髒水的目的已經達到。
對清辭來說，她也已經完成劉唯楓的考驗。
各有所得，皆大歡喜。
蘇顧草草翻了幾頁，心中大致有數，沉聲道：“收隊。”
……
楚詔一隊人馬和清辭趕路一樣，也是選擇近路，無論是深山還是老林，一律照穿不誤，偶爾遇到幾個不長眼的山賊土匪，也不廢話地替天行道了，除非是需要補給幹糧和水才會進村莊。
比如此刻，他們身上的食物都吃完了，楚詔就指使了兩個手下去最近的村跟村民買了一些，其他人暫且下馬休息，也讓馬喘口氣，喂一些精飼料。
十七捧著雪鴿跑來：“主子，查到了，最近桑國朝堂上掀起了查私鹽的巨浪，景泰帝命三司使主查此事，丹鳳軍協助，丹鳳軍去卞城應該是為了這件事。”
楚詔接了紙條看了一眼，然後揉成團丟進草叢裏，原地升起一團紅火，火光中隱約隻能看見幾抹紙屑在其中翩飛，一眨眼，青草翠綠，半點痕跡都沒有。
劉唯楓，私鹽，丹鳳軍……好熱鬧的卞城。
“劉唯楓去卞城做什麽？”楚詔問。
十七道：“他外祖母住在卞城，最近八十大壽，他是來祝壽的。”
楚詔低喃：“太巧了。”
十七也讚同：“是啊，太巧了。”
“私鹽買賣那麽暴利，劉唯楓難保沒有沾染，就算他沒有沾染，他的兄弟裏也一定有人沾染，”楚詔沉聲說，“他去卞城的主要目的絕對不是祝壽，他要麽是為了毀屍滅跡，要麽是圍了栽贓嫁禍。”
救自己或者害別人，他一定會做其中一件事，這是楚詔多年來與大焉皇室博弈出的經驗。
十七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他的兄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要麽派人來阻攔他毀屍滅跡，要麽派人來阻止他栽贓嫁禍，無論是哪種，劉唯楓在卞城一定會遇到危險，”
當然，他死不死楚詔根本不在乎，他關心的是清辭：“如果清辭真的接近了他，留在他身邊，她也會有危險。”
想到這裏，他當機立斷：“留下記號，告訴去買幹糧的弟兄回來快馬追上我們，我們先走。”
十七還雲裏霧裏，沒從他片刻不停的思路裏繞明白，聽他又要趕路，下意識阻止：“主子，要不還是再休息一下吧，您的身體……”
楚詔已經上馬了：“駕——”
……
渾不知楚詔正在往她這裏奔襲的清辭，帶著白珩舟回羅和莊，瞧見劉唯楓站在門前，麵帶微笑：“本王等先生許久了。”
清辭淡淡道：“王爺若是不信在下，在下走便是，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在下想，一定會有一個地方真正願意接納我，王爺也不必再費心試探我了。”
劉唯楓笑著拉她的袖子：“哎，先生別生氣，本王隻是想知道先生的才智到什麽地步，現在知道先生當真是大才，本王日後一定以最尊敬的禮儀待你，先生原諒本王這次的唐突吧。”
清辭緊抿著嘴角，像是還在介意他騙她的事情。
劉唯楓又解釋說：“本王真的很意外能遇到先生這樣的人物，高興之餘難免有些惶恐，先生也知道，如今朝堂上盯著我，想要給我設套的人太多了，我如果不謹慎些，怕也活不到現在，還望先生看在本王情有可原的份上，不要計較了。”
麵上微微鬆動，清辭道：“良禽擇木而棲，王爺確實是子玉心中最理想的主子，隻希望日後我們主仆不要再有這種嫌隙。”
“不會的，不會的。”劉唯楓笑了笑，轉身進莊。
清辭與他並肩而行：“蘇將軍已經帶著賬簿走了，王爺下一步準備怎麽做？就憑這些，還定不了太子的罪。”
劉唯楓噙著笑說：“本王也沒想就憑這些能扳倒太子，隻是朝廷已經知道卞城有私鹽，無論如何都得找一個背鍋的人，太子本就有意涉獵卞城私鹽市場，把鍋給他，也不算冤枉了他。”現在還能趁機打擊他一把，他自是心滿意足。
清辭點了點頭：“這麽說我們可以回盛樂了？”
“當然，明天一早的船，欠先生的一頓酒席，等到盛樂本王再補償給先生。”劉唯楓嘴角含笑。
清辭道了聲無妨，雙眉微攏：“不過子玉可否問王爺一個問題？”
劉唯楓現在心情極好，有求必應：“你說。”
“王爺親臨卞城，朝廷應該知曉吧？我也是用了什麽借口？”卞城在查私鹽，他親臨卞城，難道不會有人覺得他可疑嗎？
劉唯楓解釋：“本王母妃是卞城人，這幾日是外祖母八十大壽，本王提前一個多月便和父皇說了要親自來賀壽，父皇也同意了，本王此行，合情合理。”
清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走了一段路，劉唯楓忽然問：“子玉看起來好像才十六七歲，家中應該還未有妻妾吧？等到盛樂，本王定給你找幾個貌美賢良的女子侍候左右。”
清辭一愣，連忙拒了：“多謝王爺好意，子玉已有妻室。”
要是讓楚詔知道她在外麵亂搞，還不弄死她--以他那個醋勁，連一般關係的謝忱都能醋成那樣，清辭毫不懷疑，就算是女人，他也會弄死她的。
劉唯楓倒是沒想到她竟然已經成婚：“真的？”
“真的，剛成婚不久，感情十分深厚，子玉並無納妾打算。”清辭忙說。
劉唯楓又看了她兩眼，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沒想到子玉也是性情中人。”然後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