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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7章 小白的噩夢

  豆大的雨滴不斷打在郡主府的瓦片上,發出了一聲聲脆響,便是在屋內也聽得清清楚楚。


  床上的白珩舟不知是否受了雨聲的驚擾,睡得不大安穩,眉心深深皺起,在這深冬的季節,額頭上竟然出了些冷汗。


  他做了一個夢。


  夢境混亂而複雜,毫無連續性。


  一會兒是不知多少年前,他還是山中一隻毫無自保能力的幼崽,被豺狼當做食物從窩裏叼走,以為自己死定了時候,聽見女子娓娓的笑聲:“誒?居然有隻小白虎?這麽可愛,可不能叫你被狼吃了。”


  然後他就脫離了豺狼的犬齒,被溫柔地抱起來,他奄奄一息地抬起眼皮,與一雙溫柔的桃花眼對上,她將他捧在手裏,摸了摸他的頭,看他實在可愛,又在他耳朵邊親了一下,然後取了草藥為他包紮傷口,他因為太疼昏迷過去,醒來時,又回到了自己的窩,母虎一下一下舔舐著他,滿是失而複得的激動。


  一會兒又是不知過了多少年,他開了神智成了精,山裏任何東西都沒辦法欺負他,閑來無事下山去村民家尋些別的滋味,雖不曾傷人,人卻都很怕他,漸漸的他覺得無趣就不再去了,沒想到村民們竟然糾結起來上山獵殺他,他僥幸保了一命,卻傷痕累累,躲回自己的洞裏。


  洞口的野草忽然被人撩開,他以為是村民們找來了,立即露出最凶狠的模樣,隨時準備戰鬥,然而光芒處出現的卻是一張似曾相識的笑臉:“我路過這裏,突然想起當年救了隻小白虎,沒想到你都長這麽大了。誒?你怎麽又受傷了?手給我。”


  他猶豫了一下,遞給她一隻爪子。


  又是滄海桑田的許多年後,他不再是山中的野虎,他有了威風凜凜的綽號,有了化作人形的能耐,有了上天入地的本領,但目光隻看得見身前兩步的那個背影,她回頭對他一笑,如桃花灼灼動人,她對別人介紹他時總用“這是我家的”做前綴,他也始終記得,自己是她的,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不會變。


  再後來……


  再後來是一片血色。


  睡夢中的白珩舟呼吸急促,眉心像一座小山深深皺起,身側的手也開始無意識地捏緊,像是在努力抓住什麽東西。


  “……滾。”那雙總是帶笑的桃花眼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現出陰戾的邪氣。


  他固執地說:“我要跟著你。”


  “滾。”


  “讓我跟著你,你去哪裏,我跟著你去哪裏。”


  她譏誚地笑起來:“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一隻山裏成了精的畜生,我不過是歲月漫長,一個人呆著無聊才尋了你作伴消遣,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我要去哪裏,你有資格跟著嗎?”


  “滾!”


  “……”


  後來他總是在想,如果當時自己沒有滾,結局是不是會有不一樣?

  可事實就是,他走了,留她一個人,所有事情便都走向了萬劫不複的地步,等到他聽到她淒厲的慘叫聲,撥開層層人群,奔到她身邊時,接住的就隻是她傷痕累累,毫無生息的身體。


  那雙給了他無數溫柔和笑意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白珩舟猛地睜開眼,從夢境裏驚醒過來。


  他極少做夢,更不曾做噩夢,這是第一次,以至於他在黑暗裏坐了許久都沒有回神。


  好一會兒,他像被觸發了什麽點,快速下床,穿上鞋,奔出自己的房間。


  外麵下著雨,他不管不顧,直接跑到清辭的門前,門上了鎖,他手上浮起藍光,一把推開房門。


  “誰?”清辭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隻手已經摸上了放在枕頭邊的軟劍。


  借著黑得發亮的夜色,她模糊看清門口的人,心神一鬆:“小白啊。”


  白珩舟筆直地站在她的門口,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墨色的眼睛隱隱有被金色取代的趨勢,清辭有了一種被猛獸盯著的不寒而栗感。


  “小白,這麽晚了,有事嗎?”


  白珩舟沒有說話。


  白少爺雖然在很多方麵都特立獨行,但也從未有過半夜嚇唬人的先例,清辭擔心他是遇到什麽事,一邊披衣穿鞋下床,一邊找出火折子點燈。


  燈光將白珩舟照得更加清楚,沒有人皮麵具和易容術掩蓋的容貌,是這天底下難得一見的絕色,出塵絕豔,恍若謫仙。


  嗯,謫仙,披頭散發也是謫仙。


  清辭走到門口,低聲問:“小白,怎麽了?”


  白珩舟仍然一言不發。


  清辭怕他淋雨受寒,將他拉進屋,他忽然一把將她抱住,雙臂用了力氣,仿佛要這樣將她嵌入自己身體裏,骨肉不分離。


  “你……”


  清辭微微愕然,白珩舟將臉埋在她的肩窩裏,蹭了蹭。這個有些示弱意味的動作,頓時軟化了她一顆心,便沒有再推開他。


  隻是白珩舟的力氣實在太大,清辭的骨頭都在隱隱作痛,十分難受,忍不住掙紮了兩下,他非但不放開,還把她抱得更緊,清辭不得已道:“你勒得我快喘不過氣了,快先放開我。”


  白珩舟如夢初醒,連忙鬆開手,眉心皺得更深,仿佛是在懊惱自己弄疼了她。


  清辭打量著他的臉色:“做噩夢了?”


  他還是不開口,但這幅尊榮已經足夠說明情況,清辭搖了搖頭,拉著他進屋,嘴上哄道:“夢是假的,醒來了就沒事了。喝杯水。”


  白珩舟接了水杯,卻沒有喝,眼睛一直盯著清辭。


  清辭想起剛才被他禁錮在懷裏,聽到他跳得極快的心跳聲,便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你緩一緩,沒事了,我在呢。”


  她在。


  白珩舟垂下眸,眼底有些暗色。


  清辭看他穿得單薄,雖說老虎有厚厚的皮毛禦寒,但現在的他是人身,應該還是怕冷的吧,邊說邊轉身:“我拿件……”


  還沒走出一步,白珩舟就好像受了驚,突然抱住她的腰,又是緊緊的不鬆開。


  清辭哭笑不得:“我不走,我隻是想拿件衣服給你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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