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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8章 對她撒謊了

  如果是別人,清辭大概就當一個八卦聽了,過後可能還會拿這件事去逗楚詔,但怎麽是元綺意呢……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清辭著實沒辦法把他們聯係在一起。


  楚詔跟她說過,他和元綺意不熟,隻在元綺意初到帝京麵見文熙帝時,在大殿上見過一麵,而且她入過夢,看到過元綺意到帝京後的種種經曆,確實沒有發現楚詔的身影,所以比起懷疑楚詔和元綺意,清辭其實更覺得這裏麵有誤會。


  隻是無風不起浪,疏妃不是會搬弄是非的人,這陣風到底是怎麽吹起來的?


  “我隻當一樁趣事說給縣主聽,你聽了可別往心裏去,”疏妃想了想,說,“那天我在殿裏悶得慌,看天氣不錯,就獨自走到禦花園散步,碰巧看見楚候和元公主在說話,楚候抓著元公主的手,冷著臉說著什麽,因為兩人之間的氣氛古怪,我就沒有露麵,在假山後聽了一會兒,隻聽到元公主一句,‘我誰都不會嫁’。”


  清辭不禁握緊了茶杯。


  “所以我才推測,楚候和元公主可能是舊相識,隻是元公主和親大焉是來嫁皇子的,楚候雖然位高權重,但陛下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將元公主許配給楚候,楚候要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嫁給別人,心裏不舒服,去質問元公主,元公主才會說‘我誰都不嫁’。”疏妃頓了頓,再次強調,“這些都是我個人猜測,並不肯定。”


  但換做是清辭看到那種場景,聽到那句話,也會做和疏妃一樣的猜測。


  如果疏妃沒撒謊,那就是楚詔對她撒謊了。


  他明明說他和元綺意隻見過幾麵,既然隻見過幾麵,那孤男寡女不該單獨在一起,更別說是拉扯……是了,楚詔如果真的和元綺意沒有交情,那他為什麽會在意她的死因?前世乃至今生,都冒著危險潛入鍾粹宮尋找元綺意留下的遺書?


  從楚詔這個行為上看,不就足以證明他和元綺意另有隱情嗎?


  清辭又記起來,當初她和楚詔在鍾粹宮的屋頂玩剪刀石頭布的遊戲,他們各贏一局,她說了自己為什麽在乎元綺意的理由,輪到他說的時候,卻被十七的飛鴿打斷,當時他承諾等他從河中府回來就告訴她理由,但,至今沒有兌現承諾。


  是不小心忘了,還是故意忘了?

  清辭凡事都喜歡深思,這個優點經常能讓她發現旁人沒能發現的東西,找到旁人找不到的漏洞,也能趨避利害,但這次的深思,卻叫她平添了許多疑慮。


  元綺意啊,她對她真的沒有敵意,但是為什麽她總跟她牽扯不清?

  疏妃看她的臉色不太好,忙握住她的手:“我跟你說這些,沒有要膈應你的意思,元公主已故三年,再怎麽樣都打擾不了你和楚候,你別多想。”


  清辭將手抽回來,淡淡道:“這些話自娘娘口出,自我的耳朵入,聽都聽到了,怎麽可能不多想?”


  “我看得出來,楚候待你情深義重,你要是因為我隨口說的幾句話就去懷疑楚候,那就是我的罪過了。”疏妃有點後悔,自己怎麽一個沒忍住跟她說這些話。


  清辭起身準備告辭:“我不會懷疑他,就像娘娘說的,元公主已故三年,她再怎麽樣也妨礙不到我,隻是好奇他們的交情而已,等侯爺回京,我再問問他吧。時候不早了,娘娘,我出宮了。”


  疏妃有些猶豫地看著她,她今日難得上了些淡妝,宮燈下的容貌比平時更加精致,天生的桃花眼和遠山般的黛眉,若是能笑一笑,不知道會帶來多少風情。


  可她現在怎麽看,怎麽都不是能笑出來的樣子。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謝謝娘娘關懷。”


  清辭轉身出門,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道:“娘娘,‘花炭’裏有一味紅花,雖然不重,但娘娘既還打算再要個小皇子,那這炭還是少用為妙。”


  疏妃倏地眯起眸子,然後才慢慢揚唇:“本宮知道了。”


  清辭剛出玉明殿,身後便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回頭一看,是玉明殿的宮人抬著那些花炭往另一條宮道而去。


  那個方向能去舒貴妃的宮殿,看來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血雨腥風。


  ……


  話說回來,清辭入宮,白珩舟沒有跟隨,是因為去了茅草屋。


  昨日天樞子囑咐,要他第二天去茅草屋找他,他不是很想去,跟想跟清辭入宮,清辭再三保證自己入宮隻是去見疏妃,絕對什麽事情都會發生,他才放心。


  白珩舟到茅草屋時,天樞子正在煎藥,他不喜歡辛苦的藥味,就站在門外沒進去。


  天樞子抬眸看了他一眼,笑他幾百年如一日,一點都沒變:“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嗎?”


  白少爺從來不玩你猜我猜的遊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副“你愛說不說不說我走了”的態度。


  好在天樞子早就習慣他這種性格,也不在意,手上分揀著藥材,嘴上說著話:“昨天我沒在清辭麵前拆穿你,是知道你不想讓清辭擔心,才不信你自己沒感覺出身體哪裏不好。”


  白珩舟緘默。


  天樞子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小藥瓶丟給他:“喝了。”


  白珩舟抬手接住,聞到熟悉的氣味,眉心一皺:“太陰池的水?”


  天樞子哼聲:“小畜生,你在人間待太久了,三百年都沒有回去過,身體開始受不住了,最近又是你特殊期,要不是我感覺到你真氣波動得厲害,別說是短暫恢複不了人形,再過幾日,你非得活生生被逼回原形比可。”


  一般人聽到這句話,大概會覺得天樞子有病,或是自己理解錯了“三百年”的意思,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可以活那麽久,白珩舟卻什麽反應都沒有。


  天樞子道:“你也算是靠太陰修煉的,太陰池水應該對你有用,喝吧。”


  白珩舟還是不太願意喝,準確來說,從那個地方來的東西他都不願意碰。


  天樞子趴在窗口看他,笑得有些惡劣:“不喝也行,我給你找隻母老虎。”


  白珩舟直接抬手丟給他一個光刀。


  天樞子連忙一個後空翻躲開,光刀打在一個水缸上,水缸當場爆炸,天樞子站穩後,發出了一聲和清辭異曲同工的唏噓——老虎真不好惹,發情期的老虎更不好惹,開個玩笑都不行。


  最後白珩舟還是喝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東西對來他來說確實有用,喝下後他在院子裏找了塊空地坐下,調理內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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