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0章 公主助興
“國母仙逝，薑鬱心中亦是痛惜，隻恨路上的行程沒有一再加緊，好快些入京得見最後一麵天顏。”薑鬱長著一副討喜的容顏，說話的親切又不諂媚，倒是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文熙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太後在天有靈，知道長公主這般有心，也會十分欣慰。長公主入座吧，一起來看看我大焉兒郎的騎射風貌。”
薑鬱入座後，文熙帝看了看場上，奇怪：“怎麽騎射的隊伍還沒有入場？”
從剛才起文熙帝就隻跟疏妃說話，舒貴妃一點插嘴的餘地都沒有，此刻聽他問起這個，連忙接過話：“陛下有所不知，今年的圍獵改了規則了呢。”
文熙帝看向她：“哦？怎麽改法？”
舒貴妃笑說：“黎兒知道長公主會帶著使團一起來圍獵後，臨時加了一個助興環節，小九她們都會參加，也讓順國長公主看看咱們大焉女子的風姿。”
文熙帝略一思索，覺得這個安排還算不錯：“老三，你有心了。”
寧王因為藏柏山莊的事情被文熙帝冷到現在，好不容得到一句誇獎，喜上眉梢：“還是要謝諸位姐姐妹妹全力支持，要不然我這個彩頭也做不出來。”
文熙帝點頭：“你們是親骨肉，本就應該互相扶持，互相幫忙。”
寧王目光一閃，低下了頭：“是。”
燕竹在旁邊淡淡看了一眼，微笑道：“三哥，我們也該去做準備了。”他們都是要參加圍獵的，得去更換方便騎射的衣物。
寧王回以一笑：“五弟說的是，那就一起去吧。”
擂鼓聲聲，大氣磅礴，冬風掠過的獵場上，自左右兩邊走出三匹彩馬，馬頭都戴了繡球和鈴鐺，隨著馬蹄緩步朝中間集合，馬上的人也漸漸都露了真麵目，百官詫異道：“哎，那是九公主吧？”
“五公主和六公主也在！”
“今年圍獵是改成由女子上場嗎？”
有知曉內情的官員解釋：“不是，這是臨時加的助興環節。”
“助興環節？”
“不錯，由三位公主打頭陣，你看她們身上的服飾顏色都各不相同，其實分別對應了後麵的騎射隊，她們先分成三組比賽射箭，分出個一二三名。”
“然後呢？”
“分出名次後，她們所代表的騎射隊就按照名次入場。”
有人發現了關鍵處：“那先入場的騎射隊豈不是能先選擇想要的入口？”
“正是。”
“那第一個入場的可就好運了！”
禾雀圍場和一般圍場不一樣，雖然都在一片獵場上，但卻有三個入口，而且每個入口的境遇都不一樣，有好有壞。
有的入口能通往滿是林麝山羊野豬的獵區，有的入口隻能通往野兔狐狸果子狸的獵區，更有甚者，進去什麽都沒有，想打隻山雞都要找老半天。
往年為了爭個好的入口，諸位公子王孫們都要大鬧一場，今年定下了這個規則，大家都覺得不錯：“就算最後得不到很好的入口，看在佳人為他傾盡全力的份上，也不好多加責怪啊。”
“怎麽確定哪位公主代表哪個騎射隊？”
“九公主代表的那支隊伍，肯定穩贏了。”三位公主裏，九公主的騎射功夫最是不錯，五公主和六公主都是養在深宮的嬌嬌兒，肯定比不過九公主。
“聽說是靠抓鬮決定的，九公主代表的是寧王殿下，五公主代表嗣王殿下，六公主代表穎王殿下。”
“我看勝負就此分明，今年肯定是寧王殿下拿第一！”
比賽還沒開始，百官席裏已經熱鬧非凡，清辭側耳聽著這些議論，嘀咕了句：“我怎麽覺得今年沒準會比往年更亂呢？”
楚詔低聲：“與你無關。”
誠如百官所言，燕寧的騎射功夫確實是幾位公主和郡主裏最好的，按照規則，每人可以射三次箭，燕寧三支箭都是正中靶心，得三十分，這等本事跟男子比也是佼佼者，百官立即鼓掌喝彩，寧王隊伍更是大聲叫好。
尉遲沅沒有上場，但卻在看台上叫得比誰都大聲，燕寧春風得意，回頭看他，小夫妻都笑得分外開心。
文熙帝笑著撫須：“小九學什麽都學不好，舞刀弄槍倒是厲害，不過倒是合適去南越生活。”
舒貴妃故作親近道：“可不是，聽說南越世子這段時間沒事就教小九射箭呢。”
文熙帝龍顏大悅：“是嗎？哈哈哈哈。”
可在這一陣陣叫好聲裏，薑鬱卻懶洋洋地開口：“這就是你們大焉公主的風姿？那我可真是長了好大個見識，不錯不錯，我們順國的確見不到這等‘風姿’。”
她這話聽起來不見一個髒字，可在座誰不是人精，怎麽會聽不出她的內涵？百官都錯愕地看向她，燕寧倏然回頭：“你說什麽？”
無論如何，哪怕她的技藝真比九公主高超，也不該當眾說這種話，論起來她是客，九公主是主，哪有客人下主人麵子的？
何況九公主箭箭皆中中心，本來就很厲害，她這樣出言諷刺，簡直無理取鬧。
清辭微微皺眉，文熙帝還在這兒，她說這種話……到底是真的目中無人放肆跋扈，還是……
薑鬱麵對眾人的目光，非但不覺得自己的話哪裏不妥，還超然淡定地喝下了一杯酒，不管她身邊的李太尉怎麽拉她的袖子。
李太尉隻好站起來對四周拱了拱手，賠著笑臉想幫她打圓場，可那邊九公主卻已經炸了。
燕寧本就因為昨晚的事情對這少女有意見，好不容易被尉遲沅說服以國事為重不跟她計較，哪知道她今天還敢來挑釁她，還是當著她父皇和滿朝文武的麵，當下火冒三丈，手指著她：“少在哪裏陰陽怪氣，你要是不服，我們就來比一場！”
“我哪敢不服九公主呀，就憑你以這等箭術就敢上場獻藝的勇氣，薑鬱就是萬萬比不過的。”薑鬱嘻嘻笑著。
燕寧大怒：“你！”
五公主在另一匹馬上，她和九公主雖然談不上什麽姐妹情深，但怎麽說都同出大焉皇室，現在她被外邦人當眾羞辱，連帶著她也被下了麵子，自然也忍不住說兩句：“既知自己比不過，就坐在那裏看著就好，何需開尊口評頭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