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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7章 她該是他的

  有些人越是可望不及,就越是吸引人靠近。


  當初長安大街上第一次見麵,燕竹隻當清辭是一個長得肖像元綺意的女子,也不是沒想過把她納進府裏當個消遣的玩意兒,但這段日子他們通力合作,她的聰慧、膽量令他折服,她實在太不一樣了,是世間獨一無二的。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後悔讓她嫁給楚詔。


  這樣的女子,該是他的啊……


  燕竹忽然伸手要去摸清辭的臉頰,白珩舟眼神一冷,劈手一攔,清辭倏地轉身,皺眉看他,眼底不加掩飾的排斥。


  燕竹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匆忙收回手,輕咳一聲:“……我明白縣主的意思,會仔細考慮的。”


  然後就沒有說什麽,略一頷首便快步走了。


  清辭看著他遠去,眼底的色彩漸漸轉換成冷漠,隻覺得被他走了一遭,這院子都髒了。


  “小白,你去安排一下府裏的護衛,加強後門的巡邏,別再讓不三不四的人不知不覺地闖入。”


  “再讓丫鬟過來,把這院子裏裏外外,清洗一遍。”


  ……


  燕竹燒著一團無名的火回到嗣王府,一個侍妾看到他,眼睛一亮,上前去行禮:“殿下……哎呀!”


  話還沒說完,燕竹就一把拽了她壓在柱子上狠狠地吻上去,侍妾嬌-喘一聲,不知道殿下他今天怎麽那麽好興致,竟連回房都忍不住,要在院子裏就……


  但是侍妾還盼不得能承歡呢,怎麽可能會拒絕,連忙服服帖帖地迎合起來。


  燕竹此刻隻想發泄那團火,一把扯去侍妾身上的衣服,撞了進去,麵無表情地碾壓她,這侍妾一臉迷-情,嘴裏吐出斷斷續續的呻-吟,嬌媚到有些俗豔,像勾欄瓦舍裏賣笑的妓女。


  一百個她都比不上那看似溫柔可親,實則睥睨孤高的女子。


  燕竹突然沒了興致,甚至覺得厭惡,直接將侍妾丟在地上,低吼一聲:“滾。”


  侍妾衣衫不整,整個人都是懵的:“殿、殿下,是素兒哪裏伺候得不好嗎?”


  燕竹冷聲道:“還不滾,要我讓你請你走嗎?”


  侍妾伺候他多年,知道他的脾氣,頓時不敢再多話,連忙將衣服穿好跑了。


  燕竹整了整衣冠,站在走廊下,眼神陰戾地盯著盛開的海棠。


  這時,院子裏一個仆人抱著一個木箱經過,他抬起眼皮:“手裏拿著什麽?”


  仆人連忙道:“回稟殿下,是桃州刺史送來孝敬您的禮物,奴才正要拿進庫房登記。”


  這些地方官總會找些自以為珍稀的東西送來討好他,其實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尋常物,平時燕竹看都不會看,直接讓仆人拿到庫房裏,留著打賞人玩兒。


  不過今天燕竹臨時有了興趣,揚揚下巴道:“拿來本王看看。”


  仆人立即將木箱打開,送到燕竹麵前。


  燕竹眼睛鎖定住一把短刀,拿了出來:“這把短刀倒是精致。”


  仆人笑了笑:“殿下好眼光,這把短刀名為‘熒惑’,是這批禮物裏重點,桃州刺史把這把刀誇得天花亂墜。”


  燕竹把玩著短刀,終於露出個笑:“確實不錯,合適她。”


  仆人沒明白,這個“她”是指誰?燕竹也沒打算解釋,單獨留下了短刀:“下去吧。”


  仆人躬身告退。


  燕竹眸子倏然眯起——元清兒,她嫁了楚詔又如何,隻要將來他榮登九五,這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他的。


  她,也不例外!


  ……


  兩日後,清辭帶著藥箱去了一趟玉明殿。


  玉明殿白天也是宮門緊閉,清辭正想敲門,門恰好從裏麵打開。


  出門的宮女看到清辭,愣了一下:“元女醫?”


  “姐姐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這個宮女正是那日去太醫院請清辭來給淑妃看病的宮女,她連忙放下掃帚,對清辭行了個禮。


  “娘娘在嗎?我想給娘娘診下平安脈。”


  “娘娘在的,”宮女疑惑,“不過女醫怎麽會突然想來給娘娘診脈?”他們也沒有去太醫院請她來啊。


  清辭冠冕堂皇道:“最近帝京蛇莓症蔓延,連九公主都不幸中招,娘娘的身體一向不太好,最是容易被外邪入侵,再加上剛剛入冬,風寒的高發季節,我想來給娘娘診一診,確保娘娘身體康健,也能放心。”


  宮女大為感動:“奴婢這就去向娘娘通報,女醫稍等。”


  清辭微微欠身:“有勞了。”


  宮女轉身跑回宮內。


  清辭從門縫裏打量玉明殿,幾個月沒來,這座宮殿好像更加蕭索了,宮人也少了好幾個,偌大的前院隻有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在打掃落葉。


  都已經入冬,宮人的衣服還是秋裝,看來總是接濟玉明殿的燕綏去皇陵守孝後,這玉明殿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那宮女很快又跑出來,將門開得更大一些:“女醫請進,娘娘在殿內。”


  清辭邁入門檻後,先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紙包:“初冬幹燥,最容易嗓子不舒服,這些是胖大海、菊花和羅漢果,平日可以泡水給娘娘喝,不夠再到太醫院找我拿。”


  宮女眼眶一紅,重重點頭:“謝謝元女醫。”


  舒貴妃在內殿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在清辭進門後,便先開口:“縣主有心了。”


  清辭放下藥箱,拱手行禮:“參見淑妃娘娘。娘娘對我有恩,我對娘娘再怎麽有心都不為過。”


  淑妃一身月白色的長裙,素淨而不失雅致,隻是不點朱唇不戴簪花,加上膚色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病態,端坐在椅子上,抬手示意清辭免禮,淡淡道:“縣主是說哪裏的話?本宮何時曾對縣主有恩?”


  清辭挑眉,她說的恩,自然是指那日在上清宮她被迫滴血認親,她幫她在水裏做手腳,使得她和榮芸的血沒有融在一起,成功逃過殺身之禍的事。


  那時候她就想道謝,但淑妃暗示不想跟她再見麵,她理解她的處境,但時過境遷這麽久,太後都已經死了,她還這般避而不談,倒是讓人覺得奇怪。


  或許是因為她怕隔牆有耳,讓人聽見了,會給彼此惹來禍事吧。


  既是如此,清辭也就不說了,笑了笑:“那就當做是我對娘娘一見如故,生了親近之意吧。”


  淑妃莞爾,吩咐宮女上茶:“玉明殿什麽都沒有,隻有些陳茶,還望縣主不要嫌棄。”


  清辭想了想,道:“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


  淑妃接了她的話:“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清辭與她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笑,她們念的是同一首詩,宋代詩人杜耒的《寒夜》。


  不過淑妃還是從清辭的眼裏讀出了些東西,溫溫道:“縣主今天是帶著目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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