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0章 分她的遺產
清辭眉心一皺：“為什麽會有這種懷疑？”
“縣主可能不知道，先皇後其實是現在的太後的姐姐，先皇後是孟家大小姐，現在的太後是二小姐。”
這個清辭確實不知道。
“先皇後自打先帝還在潛邸時就嫁與他為王妃，而現在的太後是先帝登基為帝後才納入後宮的。”範嬤嬤說，“先皇後與老祖宗關係很好，哪怕老祖宗下嫁大將軍後，也時常進宮與她喝茶賞花。”
“但自打現在的太後進宮，先皇後的身體便每況日下，太醫也治不好，後來先皇後與太後先後幾日發現有孕，同時臨盆，最後先皇後生下的是死胎，而她生下皇子，也就是當今陛下。先皇後身體本就不大好，經此一事後，更是絕望，鬱鬱寡歡了數月後便就去了。”
清辭聽到這裏，隱隱覺出不對勁：“所以老祖宗懷疑，是現在的太後對先皇後和皇子下的毒手？”
範嬤嬤道：“沒有證據，隻是懷疑，但以老祖宗和先皇後的關係，便是衝著這點懷疑，她也不能看著她被立為皇後。”
老太君是先帝最寵愛的妹妹，又嫁與大將軍為妻，說話相當有分量，太後因為她的反對險些與後位失之交臂，難怪會從此恨上老太君。
但比起這個，清辭更加在意的是她們兩人同時懷孕又同時臨盆這個巧合到蹊蹺的地方：“先皇後為什麽會生下死胎？”
時隔久遠，範嬤嬤也要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聽穩婆說，胎兒是臍帶繞頸，窒息而亡。”
“太醫看過了嗎？”
“應該是看過了。”
清辭還是覺得不對：“先皇後是國母，她懷的是皇室的嫡皇子，從發現懷孕到分娩，應該都是被仔細照顧的吧？胎兒繞頸這種事情，經驗老道的太醫和穩婆看得出來吧？怎麽會到臨盆時才發現這件事？”
範嬤嬤道：“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不過當時先帝非常震怒，處死了在先皇後身邊照顧的穩婆和太醫。”
清辭還待再細問，不過這時候，夏蘭從外麵進來說：“縣主，相爺讓您去正廳一趟。”
都這個時辰了，還要她去正廳？
清辭略一想，便明白他們想做什麽了，不由得諷笑：“還真迫不及待。”
不過也好，早解決早安生，她起身道：“走吧，去會會。”
正廳裏燈火明亮，清辭一踏入，便看到滿廳的人，上官家幾乎所有人都聚在這裏，她微微揚眉，從容不迫地走到上官循麵前，福了福身：“外祖父。”
上官循露出和藹的笑容，關切道：“家裏出了太多事，都沒來得及問你，這次在牢裏可吃什麽苦頭了？”
清辭簡言意駭：“沒事。”
“沒事就好，現在人出來了就好。”上官循慚愧道，“唉，老祖宗走得太突然，家裏一團亂，本來想去接你，都給忘了。”
清辭不耐煩與他們虛以為蛇，便打斷他這虛情假意的溫情，直言問道：“這麽晚了，祖父叫我過來，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她這不客氣的態度立即引起了斑玉竹的不滿：“這是跟祖父說話的態度嗎？”
清辭直接嗆回去：“舅母想要我什麽態度？歡天喜地還是喜笑顏開？老祖宗剛走，你笑得出來，我可笑不出來。”
“我……”斑玉竹咬牙，誰讓她笑了？！
清辭挪開目光，一臉淡漠。
上官循輕咳一聲，既然她都這麽直白了，他便也打開天窗說亮話：“老祖宗留的那份遺囑，既然陸大學士說是老祖宗的真跡，那我們就相信是老祖宗的真跡，老祖宗說的我們自然都願意照做，隻是清兒，你到底隻是外曾孫女，老祖宗那十三箱嫁妝全給你，於情於理都不合。”
清辭似笑非笑：“那依祖父來看，要怎麽樣才‘合情合理’呢？”
上官循說：“嫁妝本該是給家裏的姐妹，但瀾歌已經遠嫁桑國便算了，芸歌雖然犯了錯，但到底是老祖宗的親曾孫女，現在也還未出嫁，嫁妝應該分她一份，笙歌就更不用說了，還有你婉晴、婉溪、婉月妹妹，都要分一份，既然你這個外曾孫女都有了，可晴也不能少，這樣才公平。”
清辭明白了：“所以祖父的意思是，要我把老祖宗原本說全給我的嫁妝分成七份，分給姐妹們？”
她的語氣在‘全給我’三個字加重，上官循老臉也有些燥：“咳，不若就分成八份，你得兩份吧。”
“憑什麽？笙歌才是家裏的嫡孫女，她都才得一份，憑什麽她能得兩份？”斑玉竹馬上就喊起來，她想的可是嫁妝全部給上官笙歌，現在才得八分之一，做夢！
而她這一開口，二房的老爺也不滿意了：“芸歌也是嫡孫女，怎麽能與庶女們得一樣的嫁妝？”
上官循壓了壓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再想了想，道：“那就分成十份，家裏兩位嫡女和清兒各得兩份。”
二房的老爺比較滿意：“這還差不多。”
可斑玉竹眼看著八分之一變成十分之二，想想還是有些不合算，不由得譏諷：“不過就是個鄉下來投靠的窮親戚，竟然也能和相府嫡女相提並論。”
坐在斑玉竹身邊的一個中年男子，嗓音渾厚道：“我不同意這樣分。”
上官循和顏悅色地詢問：“老三親家，那依你之見呢？”
清辭看了一眼，親家？是斑玉竹的娘家人？好像是個什麽將軍，品級算不上高，這裏沒他耀武揚威的資格暫且不說，就說娘家人來搶嫁妝，也當真有趣得很。
斑將軍優越感十足：“笙歌跟其他嫡出的庶出自家的外家的小姐都不一樣，她人品名聲都無半點汙點，至今也沒犯過任何錯誤，更入選毓秀王府的貴女，與皇家結親也就在這一夕之間，她是如今的上官家飛黃騰達最大的指望，她所得要最多。”
上官循想也有道理，若是將來上官笙歌真能高嫁，對他們上官家也有莫大好處：“那要多多少？”
斑將軍獅子大開口：“十三箱嫁妝，笙歌要得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