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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1章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別說是燕寧了,就是清辭也覺得訝然,菊兒這已經不是孤僻,而是古怪了。


  楚詔喝了半杯茶,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將茶杯放到了清辭麵前,轉而看向荷香,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祖籍是哪裏?”


  荷香一愣,然後道:“奴婢祖籍湘西。”


  “入宮後遇到過同鄉嗎?”


  “遇到過,廚房的劉廚娘就和奴婢一樣來自湘西……”荷香沒怎麽想就回答,但說到這裏,她仿佛抓住了遙遠記憶的尾巴,眼睛突然一亮,激動地往前走了一步,“對了,菊兒也有一個淮北同鄉在宮裏做事,原來是湯泉宮的侍衛,我曾見過他給菊兒送過家鄉特產,菊兒也做過一雙鞋給他回禮,非要說菊兒有什麽熟人,大概隻有他了。”


  侍衛!


  圍著桌子坐的四個人的表情都有了變化,清辭無意識地攥緊茶杯,緊接著問:“那個侍衛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


  “奴婢不知道,那個侍衛沒過多久就被調去別處,沒再見過,菊兒也從未提過他。”荷香想著想著,又記起一個關鍵,“但是奴婢記得他的右眼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大約一寸長。”


  清辭倏地抬頭:“刀疤?”


  “是。”


  那就是他了!

  白珩舟通過那根從菊兒手指縫裏取出來的絲線感應到的過去,也看到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原來不是朝廷命官,而是侍衛。


  他們之前就推測過,和菊兒纏綿的男人可能是宮中的侍衛,也推測過這個那男人和菊兒早就認識,這些跟荷香說的淮北同鄉完全對得上,更不要說白珩舟還確定了刀疤這個特征。


  現在完全可以確定,這個男人就是在菊兒死前一夜與她纏綿過的那個男人。


  也就是,凶手!


  雖然不知道皇帝為什麽要賞賜東西給一個區區侍衛,但這些細枝末節暫時都不重要,看守湯泉宮的侍衛是禁衛軍,宮裏有八千禁衛軍,但臉上有刀疤的淮北人一定是鳳毛麟角,不難找。


  清辭到燕寧耳邊低語了幾句,燕寧一臉嚴肅地點頭,立即起身去辦。


  荷香又想到一件事:“我們在湯泉宮朝夕相處四年,但她還是不怎麽愛和我們說話,也從不參與我們的玩樂,奇的是,她和桑國的長公主的關係反而不錯。”


  清辭聽到那個人,便有些條件反射的在意,脫口而出問:“她隻是灑掃宮女,怎麽會和元綺意關係不錯?”


  “奴婢也是奇怪,好像就是從菊兒在暴雨夜將花都搬進廊下以後,桑國長公主就總叫她到跟前伺候,晚上也要她守夜。”


  清辭心事重重地喝了口茶,喝完才想起來她不是沒茶嗎?這茶是哪來的?她茫然地抬起頭,就看到楚詔眉眼彎彎,無限風流上眉梢,頓時就:“……”


  隔著半張桌子也要撩心上人的楚侯爺一派真人君子的模樣,坐得四平八穩,仿佛真是在聽荷香說話。


  荷香又說:“有一回菊兒不知是跟誰打了一架,頭破血流,也是桑國長公主幫她包的紮。”


  尉遲沅聽著覺得她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你不是說她任勞任怨沒脾氣嗎?她跟誰打架?”


  這南越蠻子一開口就嚇到了荷香,荷香抖了一下,緊張地道:“奴、奴婢也不知,隻是看過。”


  清辭抿唇:“如果你還記起什麽比較特別或奇怪的事情,再來告訴我們。明月,把她待下去,暫時安置在棠梨宮。”


  “是。”明月領命,帶著荷香下去,內殿裏也就隻剩下他們四人。


  其實這個案子查到這個地步,大致已經清晰了,尉遲沅琥珀色的眼睛轉了一圈,嘴角斜斜挑起:“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你們要不要聽一下?”


  清辭不動聲色道:“世子請說。”


  尉遲沅也就說了:“桑國長公主和親大焉,還沒婚配就病逝的事情,我在南越也耳聞了。”


  豈止耳聞,和親公主還沒過門就病逝這種天下奇聞,當年事情一出,市井民間都是議論紛紛,何況時刻關注大焉朝堂的附屬國。


  “結合內務府換掉湯泉宮所有宮人,和‘碰巧’燒了人事變動的檔案記錄,你們說,真相有沒有可能是這樣——”尉遲沅眼睛蓋上一點陰色,玩味地笑了笑,“元綺意,其實不是病逝。”


  “……”清辭和楚詔都沒有接話。


  “元綺意死後,湯泉宮大洗牌,原來伺候的所有宮人都被調走,名義上是打散後分到各宮,但從這次我們問遍整個皇宮,隻找到荷香一個湯泉宮舊人來看,其他人十之八九是已經被暗中滅口,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內務府還‘走了水’,燒掉了名單和檔案,讓人再也無法知道當年湯泉宮都有些什麽人。荷香是命大,在禦膳房燒火,很不起眼,才誤打誤撞躲過一劫。”


  尉遲沅拿了一個茶杯,倒扣在桌麵上:“菊兒,她知道元綺意的真正死因,並且握有可以指認凶手的證據,但是不敢說出來,也不敢露麵,在元綺意死後兩年都竭盡全力把自己活成透明人,她忍受謝嬪的毒打從不反抗,就是不想讓任何人注意到她。”


  說著他又拿了一個茶杯,扣在‘菊兒’茶杯身邊:“但是,那個害死元綺意的人還是找到了她,為了得到她手裏的證據,他安排了刀疤男去誘供菊兒,小白聽到那句‘你隻知道這些嗎’,就是這個意思。”


  第三個茶杯代表刀疤男,它扣住了菊兒的茶杯,尉遲沅道:“菊兒被昔日的情郎誘哄,說出所有事情,沒了價值,接著,就被刀疤男滅口了。”


  再接著就被傻缺謝嬪給埋了,又被清辭誤打誤撞翻出來。


  最後一句不消說,尉遲沅比劃完,就將三個茶杯一拂,茶杯倒下,在桌麵上滾了一圈,杯上的花紋眼花繚亂地閃著。


  清辭抬眼看著他,尉遲沅嘴角始終勾著一個邪肆的弧度,和她對視,雖然沒有說出口,但眼神裏的意思明顯就是——這個指使刀疤男誘騙菊兒的人,一定是你們大焉的位高權重者。


  隻有位高權重者,才能在宮中翻出這麽大的水花,殺人滅口,放火燒內務府,安排侍衛誘哄宮女,說他手眼通天也不為過,這個人可能是誰?六部尚書,內閣重臣,左右丞相,將軍侯爺,榮郡王,賢王,寧王……其實都有可能。


  這一起看似不起眼的宮女被殺案,背後藏著的是能撼動大焉中樞的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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