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5章 他是我的心上人
混賬?狡猾?不正經?沒德行?愛動手動……嘴?哪怕是在被人追殺的路上,他也有閑心來占她便宜,好像天生不知道什麽叫著急似的。
脾氣也別扭,在河中府她誤會了他,他明明可以解釋,可偏就不,非要她自己意識到錯誤後去哄他,可他那麽難哄!
想到楚侯爺還在生氣,清辭就有些垂頭喪氣,明天她得去找那位老人家了。
……
翌日,清辭銷假回到太醫院,經過安華殿時,遇到了正要進去的楚詔。
清辭主動行禮:“見過侯爺。”
“嗯。”楚詔回了個公事公辦的語氣。
清辭道:“黔西州的事情,多謝侯爺相助。”
“客氣。”這回的語氣更加疏淡了,活像他們是連認識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看吧看吧,就說這個男人很不好哄!
清辭再接再厲,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個白玉瓷瓶:“這個藥一日三次塗在傷處,五日便能將疤痕完全祛除,侯爺請收下。”
楚詔目光從瓷瓶上掃過,想起在河中府時,她曾說她有辦法能讓他腿上那道傷愈合到毫無痕跡,都這麽久了,難為她還記得當初的承諾。
不過楚詔沒接那瓶子,隻是涼涼地看著她,清辭硬著頭皮接受他的目光,十分倔強地沒放下手,安華殿前來來往往都是朝廷重臣,經過時都用好奇的目光看他們。
楚詔奇怪,這女人不是一向最不希望在外人麵前和他扯上關係嗎?怎麽今天就不怕了?看她的樣子,還真有他要是不接她就一直舉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這沒心沒肺的混賬女人去了一趟河中府回來,還多了個沒皮沒臉的毛病?
楚詔到底還是接了瓶子,淡淡問:“還有別的事?”
清辭老實點頭:“有。”
楚詔揮退了幫他推輪椅的內侍,清辭代替內侍將推到安華殿的宮牆邊,那裏沒什麽人經過,也沒什麽人注意,方便說話。
楚詔淡漠起來就像一尊玉雕,沒有絲毫情緒:“什麽事?”
清辭絲毫沒被他的冷臉擊倒,正兒八經地說:“道謝。”
“剛才不是謝過了?”
“剛才謝的是你讓初九去黔西州幫我找小白,現在謝的是你讓十三回帝京幫我找萬蟲之王的解藥,以及抓劉幟、請紅楠。”清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楚詔一頓,宛如隨意地扶平衣服上的褶皺:“十三那件事我姑且認了,劉幟紅楠是什麽?縣主謝錯人了。”
清辭昨晚已經理清楚來龍去脈:“劉幟是你抓了給燕寧的,因為除了你,整個帝京我想不出第二個既能知道太後要對付我,又查得出碧兒和劉幟的私情,而且還會幫我的人,所以隻可能是你。”
最後五個字舉足輕重,楚詔抬起了頭。
“至於紅楠,”清辭一笑,“我和紅楠剛連朋友都算不上,甚至沒說過一句話,無親無故,她根本不可能借我紅鬃獸,更別提還特意為我跑一趟。”
“你既然知道紅楠不可能借你東西,怎麽還去找她?”
清辭更加直接地道:“我知道她不會幫我,但我也知道你一定會幫我。逍遙客是你的產業,芳草又是你的人,我讓芳草去逍遙客找紅楠借紅鬃獸,她不可能不把這件事稟報給你,你知道了就一定會幫我。”
楚詔鳳眸裏折射著陽光卻透不出暖意:“這麽說你是算計了我?”
清辭迎著他的目光,坦然地道:“侯爺毫無察覺中了我的圈套那才叫算計,侯爺一早就知道我在算計你那就不能說是算計,應該叫心照不宣的幫助。”
她總有自己一套歪理,楚詔盯著她看了半響,最後覺得此人實在厚臉皮,根本不懼他不善的眼神,看了也是白看,索性不看了。
清辭笑眯眯地問他:“侯爺幫我怎麽不直接幫,什麽時候也喜歡暗中行事那一套?”
楚詔一頓,忽的來了句:“榮清辭,你是在調戲我嗎?”
清辭猝不及防地被他將了一軍,臉上的笑都僵住了,活像個麵癱。
楚詔覷著這人:“你再這麽不知輕重地跟我說話,我會認為你是別有居心。”
“……”清辭還真沒有,她隻是覺得做人不能那麽狼心狗肺,他三番四次暗中幫她,她要是明知道還故意裝作不知道,連句謝謝都不說,實在不合適。
但不知怎的,一看到他,她就忍不住高興,一高興就得意忘形,說話也沒個輕重,哪知道那些話聽到他耳朵裏是那個樣子。
清辭不自在地抿了下唇:“你別開這種玩笑,你一開我就不知道怎麽說話了。”
楚詔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瓷瓶,懶懶地抬動眼皮:“還有事?”
“你還生氣嗎?”清辭斟酌一下語句,“小白的事情,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他不回答,兩眼隻是看著她身後牆頭探出的一枝花,徒留一個冷硬的輪廓印在她的眼中。
果然是還沒消氣。清辭自心底喟歎一聲:“有些話,之前我沒想好怎麽說,但是現在如果你願意聽 ,我可以說。”
楚詔冰冷的神情收斂了些,用沉默代表了態度。
“小白對我的意義,你可能並不清楚,”清辭說,“他把我當做他的全部,自從我認識他,他除了我以外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我想換做任何人,都沒辦法把一個那樣對待自己的人不放在心上,他突然失蹤,我不找到他,怎麽能安心?”
楚詔從不反對她找白珩舟,否則就不會一直派人找他,他醋的是,在她心中白珩舟竟占那麽大的分量,比他還重,她甚至能為了白珩舟輕易懷疑他。
楚詔淡嘲:“所以你想告訴我,他是你的心上人?”
清辭點頭:“他是我的心上人。”
楚詔怔忡,旋即大怒:“榮清辭!”
清辭嘴裏慢慢說著:“爭渡也是我的心上人,我師父是,我娘親是,老太君也是,任何真心待我的人我都會放在心上,”她一頓,然後自嘲地一笑,“榮清辭確實不是個好人,但也不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知道好歹的。”
楚詔臉上的線條又冷又硬,想看這個混賬女人還能說出什麽話氣他,然後就聽她在短暫的安靜後,用低了幾度的語氣說:“但你和他們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