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4章 重回帝京

  白珩舟倏地一頓,停下了攻擊,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清辭,凶狠之色褪去不少,清辭微微喘氣,頭腦淩亂地想不會吧真有用?

  下一刻白珩舟就咬上了清辭的手臂。


  清辭:“……”


  明白了,他就是想咬她一口。


  他下口也真的狠,清辭倒吸一口冷氣,疼死了,但不敢甩,萬一兩相用力下真撕下她一塊肉,那她就等於被淩遲,她寧願忍著,也暫時不想嚐試那十大酷刑之首。


  她努力吸氣呼氣緩和疼痛,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白珩舟的頭發,一邊咬牙忍一邊低聲喊:“小白,我是豆豆,我來帶你回家。”


  回家……


  這句話觸動了白珩舟僅存的那根理智的弦,他身體猛地一僵後又一軟,身上屬於野獸的暴戮氣息淡了不少。


  白珩舟喉嚨裏發出悶悶的低吼聲,咬著清辭的胳膊漸漸放鬆,清辭見這招有用,就一直重複念著,終是將白珩舟的神智念到恢複,那雙像野獸似的金色的眼睛褪去顏色,恢複成原來的墨色,良久,他也鬆開了牙齒。


  清辭抽回自己的胳膊,被咬出血了,但還好,不至於把肉咬掉。


  疼了太久都不疼了,清辭索性不去管,白珩舟趴在她的肩窩,她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一會兒後,他抬起頭,臉色和眼色都已經恢複如常。


  清辭試探著喊:“小白?”


  白珩舟“嗯”了一下,然後伸出舌頭去舔她的血,啞聲道:“我咬傷你了。”


  “啊,沒事,皮外傷。”清辭被他這一舔弄得頭皮發麻,迅速抽回手,匆匆撕了塊布條包紮一圈,“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白珩舟搖搖頭,清辭去把他的脈,雖然有些亂,但還在控製範圍,她順勢摸摸他的臉頰,他也就在她的手心裏蹭了蹭,好乖,清辭忍不住一笑:“跟我走,好不好?”


  白珩舟應:“嗯。”


  清辭鬆了口氣,牽著她失而複得的寶貝趕緊下山去,她不知道的是,他們前腳剛走,那道袍男子後腳就出現,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微微彎唇:“下次見。”


  ……


  從雪原上下來,一行人找了間客棧開房,清辭借了掌櫃的筆墨寫出一張藥方交給初九:“麻煩幫我抓一副藥回來。”


  初九領命:“我馬上去。”


  爭渡緊跟著問:“小白會沒事吧?”


  “一定會沒事。”說著清辭就進了房間,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爭渡摸摸差點被撞的鼻子,想了想,跑去找小二準備一些飯菜。


  清辭走向在床邊調息的白珩舟,靜靜看著他,直到他結束運功睜開眼,她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地慎重確認:“小白,你還記得我吧?”


  白珩舟點頭:“嗯。”


  “那就好。”清辭鬆了口氣,拿起他砸牆砸得血肉模糊的手,用浸濕的毛巾細細擦去幹枯的血跡,眉頭心疼地皺起來。


  白珩舟突然說:“我沒事。”


  “當然有事,你失蹤了一個月,音信全無,嚇死我了。”清辭搬了張椅子在他對麵坐下,準備和他好好聊聊,“你怎麽從來都沒有告訴我,你的異能會失控?”


  白珩舟道:“忘了。”


  “那你還記得是誰把你帶去山洞嗎?你剛才怎麽會發狂?你對自己的身體了解多少?”


  白少爺幹脆利落地給了她三發回答:“不記得,不知道,不了解。”


  清辭脫口而出:“你是人嗎?”


  問完她覺得這話說得有點怪,跟罵人似的,正打算補救一下,白少爺就百無禁忌地道:“我是你的人。”


  清辭:“……”


  白珩舟:“?”


  “……算了,這個不說了。你在我身邊半年,這是你第一次異能失控,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和楚詔一樣,有一個固定的發作期,發作時你會失去異能,無法自控,像走火入魔一樣。”清辭板正思緒,“這方麵我不是很了解,得回去問我師父。”


  他們這一行都是雷厲風行的人,說走就走,白珩舟喝過藥,其他人吃過飯後,當即就啟程返回帝京。


  這次沿路沒有殺手伏擊,他們走得順風順水,一天兩夜後就抵達帝京。


  此時的帝京戰亂初平,永安大街上殘垣斷壁,行人蕭疏,各色官兵巡邏著。


  爭渡看著,忍不住低聲道:“我們離開帝京的時候,還是百姓安樂的盛世繁華景象,這才一個月……”


  清辭見識過雙王造反後的帝京,那是比現在殘酷十倍的屍山血海,倒是沒什麽感覺,隻道:“賢王的目標是宮裏,沒有對無辜百姓下手,損失的應該隻是身外之物,朝廷親自建造的話,用不了兩個月就能恢複如初。”


  初九勒轉馬頭,抱拳道:“縣主,我等要回去向侯爺複命了。”


  清辭認真道謝:“這一路辛苦兩位了。”


  “應該的。”說完他們就策馬離去。


  爭渡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麓山,把你的身份換回來?”


  清辭一愣,旋即敲敲自己的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茬。”


  她離開帝京時,找的借口是去麓山的別業避暑,為了不讓人懷疑,她還把夏蘭易容成她的樣子,放在麓山別業裏。


  “走,去麓山。”


  麓山別業裏,夏蘭看到風塵仆仆的三人,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縣主!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奴婢都要撐不住了!”


  清辭說話做事兩不誤,一邊問:“出什麽事了?”一邊找來易容工具開始把臉畫回“元清兒”的樣子。


  夏蘭心急如焚語無倫次:“楚候爺在河中府查到朝中有一位王爺暗中與河中府尹勾結,私自招兵買馬意圖謀反,陛下震怒,將四位王爺軟禁在府,派了禁衛軍嚴加看管,放話說一天沒有查出這個勾結的人是誰,就一天不解除王爺們的軟禁……”


  清辭打斷她:“說重點。”


  “重點馬上就來了,重點是賢王他起兵造反,從北門一路殺進宮裏,聽說血流成河,現在永安大街的血還沒洗幹淨,誰都不敢經過……”


  永安大街的血洗沒洗幹淨關她什麽事?再扯下去天都黑了,清辭慈眉善目道:“心肝兒,我暫時不想聽戲,你撿和我有關的說。”


  “……跟著賢王造反的那支兵原來就藏在麓山裏,現在滿帝京都在傳風言風語,說縣主在麓山裏避暑,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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