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4章 到底是瀾歌還是清兒
姚詩意嗤笑:“我們這麽多人都看見、聽見,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
燕懷和燕綏對視一眼,都是苦笑,怎麽這麽倒黴讓他們遇到這種事?早知道就該留在前廳喝茶,不來湊這個熱鬧。
燕懷是這裏地位最高的,在這種各執一詞的情況下,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公道:“既然此事還有疑點,那就報官處置吧,讓京兆尹調查清楚,也好還上官小姐的清白。”
然而這種事情一出,就是再也弄不清楚的,上官瀾歌被一群人看到跟一個男人半身赤裸躺在一起,今日之後,她的名聲就全毀了,不可能會有哪個好人家願意娶她這麽個被無數男人看到肚兜的女子為妻,她的下場隻可能會和上官湘雲一樣,被隨便嫁給一個七品小吏,驅逐出京。
京兆尹就算證明她是受害人,大家還是會覺得,是相府的權勢威逼京兆尹下這樣的判決,總之沒有人會相信她是真的清白。
上官瀾歌恨得發狂,恨這個給她設局的人,如果讓她知道是誰,她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她索性豁出去了:“今日我平白受此大辱,也無顏再活在這個世上了,祖母,老祖宗,瀾兒來世再向您盡孝!”
說完她就以一種視死如歸的力道,衝向假山,要觸頭自殺!
趙氏大喊:“不要啊——”
園子外的清辭聽到趙氏的尖叫聲,猜到可能是上官瀾歌尋死了,在心中暗讚不愧是上官瀾歌,這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用得真好。
自古都有“以死明誌”這種說法,她今日毅然決然赴死,很大程度上證明她的忠貞,對挽回她的形象也有很大幫助,那些嘲諷她的人一時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否則就是想逼死她,也會遭受譴責。
“既然那邊都那麽熱鬧了,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楚詔忽然道。
清辭一愣:“啊?”他不繼續追問她白珩舟的來曆?
楚詔確實不打算再追問,因為他心知她不會說實話,與其聽她編造謊言,還不如不問,反正他不著急,慢慢來,他一定能把這隻小狐狸裏裏外外弄清楚。
“再不過去,這場好戲就要結束了。”
“哦。”清辭心想,這場戲沒那麽快結束,這才隻是上半場,還有下半場呢。
她自顧自往園子走去,楚詔好氣又好笑:“喂,過來推我啊。”
“啊……哦哦。”清辭都忘了他是個“不良於行”的人,連忙折回來推上他的輪椅。
他們到的時候,大家都在關注上官瀾歌,一時沒有發現他們,清辭看到上官瀾歌被燕懷攔住,燕懷勸慰道:“瀾歌小姐不必如此,天理昭昭,真相一定會大白,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李海臉色一變,脫口而出:“瀾歌?你不是元清兒嗎?”
誰都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提起元清兒這個名字,還是趙氏反應最快,馬上追問:“元清兒?這件事與元清兒有什麽關係?她是相府嫡女上官瀾歌,不是元清兒!”
上官子陽發現李海竟然弄錯了人後,一直六神無主,不敢說話,見事情突然峰回路轉,他眼睛一亮,又一計上心頭,馬上開口:“這人怎麽會認識元清兒?難道他是元清兒找來欺負瀾兒的?”
無論什麽招數,反正能把元清兒踩死就可以!上官子陽眼中掠過一抹狠絕。
趙氏嚴詞道:“一定是她,否則這狂徒怎麽會知道元清兒,又怎麽會在這種時候提起元清兒?元清兒呢?把她給我帶上來,我到要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害瀾兒!”
清辭出聲:“諸位在找我?”
眾人紛紛回頭,看到站在楚詔身後,雙手還扶著楚詔的輪椅的清辭,姚詩意和顏雪楨眼睛都直了,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女人,為什麽能和楚侯爺這樣親近?!
上官瀾歌電光火石間已經拿好主意——無論這件事是不是元清兒設計,總之今日一定要坐實是她,這樣一來,她這個受害者不僅能挽回名聲和形象,還能借機除掉這顆眼中釘來,一舉兩得!
上官瀾歌掙開燕懷,撲向清辭,聲嘶力竭道:“清兒妹妹,你為什麽要害我?我對你不薄啊!”
清辭坦然自若:“大姐姐說什麽,我聽不懂。”
上官瀾歌哭聲淒楚,控訴著:“你找這個男人來非禮我,要不是我拚死反抗,他就要得逞了!妹妹啊,你我都是女子,你對我是有多深的仇怨,你要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我?你是要逼死我嗎?”
上官子陽立即接話:“清兒妹妹,我們都是一家人,無論你對瀾兒有什麽不滿,也不該用這樣齷齪的手段,太過分了!”
清辭瞥了他一眼,已經能確定設局害她的人就是這位大少爺,前世他們沒有任何交集,但現在他都害到她頭上了,她怎能不反擊?
“大哥哥,你也說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我根本不知道這裏發生什麽事,你開口就給我定罪,這是一家人應該做的事情嗎?”
“你!”上官子陽被堵住了話,他第一次和清辭麵對麵,心想這女子果然厲害,難怪他娘和他妹妹會栽在她手裏,不過,她休想在他手上逃過一劫!
上官子陽指著李海:“這個男人,是企圖非禮瀾兒的狂徒,他剛才親口喊出你的名字,你是閨閣小姐,如果不是有原因,他怎麽會知道你的名字,還在這種時候叫出來?”
清辭說:“是的,一定是有原因他才能知道我的名字,我雖然來得晚,但也聽到了他喊的那句話,他說的是‘瀾歌?你不是元清兒嗎’,顯然,他是……”
“他是把瀾歌小姐當做清兒姑娘。”燕綏沉聲接話,“今日瀾歌小姐和清兒小姐都穿紅衣,他大約是認錯人了。”
清辭對燕綏投去感謝的目光,他剛才一直沒有開口介入這件事,現在卻能幫她說話,她得記他這個人情。
瞅見這小女子的眼神的楚侯爺,轉開目光,鼻間輕哼一聲。
“沒錯,他那句話的意思,分明是把大姐姐當成是我,也就是說,他……他原本想輕薄的人是我啊。”清辭做出心有餘悸的樣子,眾人連忙對她一通安慰。
“這個狂徒就在這裏,讓他交代不就行了?”上官子陽對李海使了個眼色,“你說,你到底是誰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