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無事獻殷勤
徐昭並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是搖了搖頭道,
“我一個男子,哪能如此冒昧上門看一個未出嫁的姑娘?”
這話一出,蘇雲錦更是上了火,連上門看人都不敢,生怕旁人三道四,怎麽就敢夜闖她的閨房,言語放蕩?
徐昭看著蘇雲錦的臉色,後知後覺,連忙解釋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不是我擔心她,就是幫人問一問。”
蘇雲錦冷哼一聲,連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徐昭叫了幾聲都沒能將人叫住,回頭恨恨地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都怪你。”
謝瀟麵色淡然,
“是你自己話讓她誤會了。”
徐昭看向他,
“可我若不是為了幫你打聽,也不會惹她生氣。”
謝瀟微微抬了抬眼皮,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好奇所以才讓人前去試探?”
徐昭聽著微微低鐐眸子,垂頭喪氣道,
“我絕對是為了你著想,你竟然這樣想我,太讓人傷心了。”
謝瀟微微瞥了他一眼,抬腳就向著另一邊走去。
“喂,你等等我啊,不想知道我家雲兒試探出什麽了嗎?”
徐昭兩三步追了上去。
謝瀟麵無波瀾,
“看她剛才的神情,顯然並無所得。”
而且,他也從來不認為,一個蘇雲錦能夠從衛蓁口中試探出什麽。
“你也太看我家雲兒了吧。”
徐昭不滿道。
謝瀟微微掃了他一眼,
“你不去哄人?”
“哄人?”
徐昭咧嘴一笑,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呢,我要去了就是往槍口上撞,晚上再去剛剛好。”
謝瀟稍稍頓了頓,
“你近來出門似乎老是忘記帶東西。”
“帶什麽?”
徐昭一愣。
“腦子。”
謝瀟道。
方才那蘇姑娘生氣,分明是想起了他夜闖她的閨房而對於衛蓁如此守禮,心裏覺得不舒服,而他晚上再去,根本就是找死!
徐昭頭頂氣的冒火,
“謝瀟!”
衛蓁倒是不知巷中兩饒籌謀,隻是躺在床上吃著春禾做的點心,眸子裏帶著三分思緒,她記得魏煬,她落崖之時,徐昭和謝瀟兩人曾前來幫忙尋找過。
那麽是否蘇雲錦眸子裏的敵意就可以通了?
撞破過徐昭爬牆,還有之前在馬車裏的事情,蘇雲錦與徐昭的事情顯而易見。
而至於謝瀟…這饒確聰明,兩人曾在晉陽交過手,此次大昭寺的事情,恐怕他又是要懷疑到她的頭上來了。
衛蓁將一塊桂花糕塞到嘴裏,微微歎了一口氣,這人還不錯,她暫時還不想殺人滅口。
也幸好,單憑猜測,他手上並無證據。
大昭寺後山發生爆炸,又是有賊人公然挑釁,險些害死錦衣衛的鎮撫使,這讓朝野上下都是十分震怒。
早朝,皇帝先是慰問了陸琰這個受害者,而後又是下令審理這件事情。
進來燕京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市井之中已然有皇帝無德的傳言流了出來,這是任何上位者都不允許的事情。
下朝後,陸琰剛剛回到北鎮撫司,便是看見楊曦一身飛魚服,正抱著個食盒等著他。
陸琰走進,楊曦將食盒遞給他,
“魏姑娘的丫頭送來的,是她家姐親手做的,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陸琰低眸掃了一眼,並未接那食盒,
“送你了。”
“您不打開看看啊。”
楊曦將食盒掀開,
“這甜點可是香的很。”
陸琰冷笑一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人慣會玩弄人心,他才不上她的當。
楊曦不以為然,揶揄道,
“大人,就算是非奸即盜,人家一個大姑娘對您獻殷勤,您也不吃虧啊。”
陸琰聽著一頓,好像有點道理。
下一刻,楊曦手裏的食盒不見了。
陸琰一邊打開食盒,一邊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
“告訴衛蓁,若要獻殷勤,讓她親手做!”
是啊,他又不吃虧,甜點無罪,幹嘛不收下?
眼線看著手中的空空如也,欲哭無淚,仿佛上一課糕點的香氣還在,現在卻是什麽也沒了。
“自己親手做?”
聽到春禾的回話,衛蓁一張臉皺巴砸一起,
“還真是會提要求。”
別是她手還沒好,就算是手好了……她做的甜點是真的很難吃,如果是她新手做,會不會讓投其所好變成恩斷義絕啊?
雖,他們兩個之間也沒什麽恩和義。
陸琰接手了大昭寺的案件,明顯有人送證據,沒幾就是水落石出。
是兵部的一個官員做的,與柳家多少有些沾親帶故,而與陳剛又是多年前有仇,當然,與陸琰也曾結過仇。
這兩人都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辦事向來跋扈,得罪的人不在少數,而這個官員恰巧又是看管軍備營的,時間,地點,全都對得上,入了一次詔獄,將一切都給交代了一個清楚。
當然,進了詔獄的罪犯,也向來沒有一個不會交代罪責的。
幾分真幾分假幾分屈打成招,陸琰並不是很在意。
對於這人,他一點也不信。
這一切都太順理成章了,很顯然,這背後有人操縱。
“這事兒他做的到是不錯。”
公主府裏,長公主看著手中的信件,紅唇微微勾著,轉眸看向了旁邊的女官,
“婉兒,之前魏家那姑娘,你查的如何了?”
婉兒將信件遞了上來,
“魏蓁,剛剛隨著父母從晉陽前來,其父魏長寧三個月前被郭嘉舉薦入朝,入駐文修院,頗得翰林學士稱讚,繼母蘇氏是禮部侍郎蘇承誌之妹,曾在蘇府住過一段時間,現下兩家離得也很近,關係還算是不錯,至於魏蓁其人,似乎會醫術,在杏水巷開了間醫館。”
“開醫館?”
長公主微微蹙了蹙眉頭,
“一個世家貴女,這倒是稀奇。”
婉兒輕聲一笑,
“魏長寧從前在晉陽時也不過一個教書先生而已,現如今也隻是個六品官,魏蓁還算不得世家貴女。”
長公主眸中沉著三分沉思,
“看上去,似乎也沒什麽疑點,當日情形如何?”
婉兒微微斂了斂眸子,
“當日,據暗線稱,她的確是與蘇府二姐一起外出踏青,還曾與呂相家的姐一同鬥棋,是趁著眾人作畫之時出來的,是要找了然還願,但那日了然並不在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