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逼供
“看見就看見唄,你這麽好看,還怕人看不成?”
徐昭笑著揶揄道。
“徐昭!”
蘇雲錦麵色微紅,顯然是動了怒。
徐昭笑了笑,
“我又不是不負責,你急什麽?誰看見你了?”
蘇雲錦緊蹙著眉頭,
“我姑姑家的表妹。”
她那個表妹,可是牙尖嘴利的很,半點不饒人。
“你的晉陽來的那個?”
徐昭微微挑了挑眉,似乎覺得晉陽兩個字有點耳熟。
“先別急,我看看。”
蘇雲錦跟他換了位置,徐昭打開窗戶看了一眼,發現正是今上午在戲樓教訓饒姑娘,
“是她?”
樓上的衛蓁看著蘇雲錦和徐昭一個接一個的露出頭來,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梢。
這馬車的標識她認得,武安候府一共兩位公子,這樣的年紀,男子的身份也不難猜。
隻是……當初那個胖子,如今似乎長得人模狗樣了。
很顯然,多年過去,衛蓁還記得徐昭。
徐昭坐回了軟墊上,蘇雲錦看向他,
“你認識她?”
“上午在戲樓見過。”
生怕講一遍上午的事情就又把他呢個所謂的‘白月光’拎出來在回憶一遍,徐昭很是自覺的略過了一些東西。
似是有意揶揄蘇雲錦,徐昭笑著道,
“你這表妹長得不錯,叫什麽名字啊。”
蘇雲錦懶得與他計較,徑直道,
“叫魏蓁,你喜歡的話去蘇府提親即可。”
“魏蓁?”
徐昭微微蹙了蹙眉頭,怎麽感覺這名字有點熟?
而後,他麵色一黑,靠,和那禍害同名!
蘇雲錦發覺徐昭麵色不對,正要話,廝便是把衣服拿了過來,
“公子,東西拿來了。”
徐昭當即轉移視線,將衣服拿給蘇雲錦看。
蘇墨錦轉了一圈,沒什麽看得上的衣服,便是隨便的挑了兩件蜀繡,衛蓁和蘇明錦也隨意的拿了兩件,便是回了府。
衛蓁帶著秋露回了映雪閣,秋露將衣服收了起來,用過晚飯,色漸漸的黑了下來。
這幾日,過得很平靜。
蘇家沒有再起波瀾,也沒有再波及到映雪閣這邊。
而日子一一的過去,距離除夕,也很近了。
上又是開始飄起了雪花,衛蓁站在廊下,接住上掉下來的雪花,觸手冰涼。
周叔走上前來,
“姐,都安排好了,餘丹今日戌時換班,會回到古城道的家裏。”
古城道那邊算是老城區,住的人不多。
衛蓁輕輕吐出一口氣,
“走吧。”
臨近年關,她也是時候給那些人,送一份大禮了。
明日便是除夕,上的雪越下越大,路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馬車緩緩向著古城道駛去。
矮磚房上壓了一層雪,破床上,男子提著燒刀子喝著,烈酒入喉,燒的胃裏生疼。
一陣風聲呼嘯而過,空氣中暗香浮動,男子瞳仁驟然一縮,將手中的酒壇丟了出去,
“什麽人,滾出來!”
“你倒是敏銳的很。”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素青色衣衫的妙齡少女。
衛蓁將帽子解下,餘丹眯了眯眼睛,
“女人?你是誰?”
衛蓁笑了笑,
“是我要問你,你是誰?”
餘丹眸中掠過一抹危險的意味,
“你這是找死!”
“找死的是你。”
衛蓁話音一落,周叔便是從房頂殺了下來,連帶著,還有好幾個黑衣人。
餘丹瞳仁一縮,抽出床板上的長刀,便是向著周叔而去,可不知為何,手腕驟然一麻,竟是用不出半點力氣。
周叔噓準時機,將刀奪了過來,反手架上了餘丹的脖子,餘丹瞳仁一縮,用手接去,卻是被周叔一腳踹了出去,倒在地上滿目狠厲的看向衛蓁,
“你用毒。”
衛蓁笑了笑,
“你身手這麽好,不用毒,怎麽能這麽輕易的拿下?”
她向前走了兩步,將周叔手中的刀拿了過來,
“你們去門外守著。”
周叔頓了頓,還是帶著人轉身走了出去。
餘丹看到周叔等人離去,掙紮著想要起身挾持衛蓁,他也的確是一躍而起,隻可惜後勁不足,讓衛蓁一刀將他砍在了身上。
餘丹悶哼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
“送你上路的人。”
衛蓁笑了笑,站在了他的身前,
“不過別急,在這之前,我問你幾個問題,若是答得好,我給你一個痛快。”
餘丹捂著腰間的傷口,忽然嗤聲笑了起來,
“要殺我,還要問我問題,你可真夠自負的。”
衛蓁微微抬手,一刀砍在了他的左手上,這一刀砍得很藝術,卡在骨頭縫裏,卻又沒真正的給他砍斷。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餘丹額上青筋爆出。
“我不喜歡廢話。”
衛蓁眸中帶著三分冷意,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我要真話,如果你撒謊騙我,我也不介意今晚將你千刀萬梗”
她忽然問道,語氣很是漫不經心,
“對了,你吃過千層魚嗎?將魚肉一片片的片好,再澆上熱油,我學過醫,能保證在你身上砍上個數千刀口不致死,我路過廚房的時候,看到還有半桶豬油。”
餘丹滿目的不可置信,嚴刑逼供,他不是沒聽過,甚至受過,卻不曾想,如此殘忍的畫麵,能在一個姑娘口裏這樣從容的出來。
可就是這走神間,衛蓁已然將刀從他的左手上收了起來,戳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究竟是什麽人?”
“羽林衛中衛,餘丹,戍守長……啊啊!”
他話還沒完便是化為了慘叫,她手中的刀戳的更深了幾分,甚至在他腿上打了個彎兒,衣物攪進皮肉之中,鮮血泊泊流出,已然將身下的土地盡數染成紅色。
衛蓁見他不話,猛然將刀拔了出來,換了個地方又是戳了一道,這次戳在穴位上,用力極準,卡在骨頭之間,餘丹脖頸上的青筋已然爆出,後背一片冷汗,
“我,我,我是刑部死牢裏的囚犯,名叫範成,十年前入獄,曾在常山一帶做過馬匪。”
“那你又是怎樣從四老李出來的,還成了羽林衛的中衛。”
衛蓁眸色發冷,手腕緩緩翻轉,皮肉攪在一起,範成瞳仁微凸,呼吸聲越發沉重,喉中慘叫不自覺的發出,
“啊啊!別轉了!”
“是長公主!她將我撈出來的,我替她辦事,殺人,她給了我一個身份,讓我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