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謀反
“死了做個明白鬼也好,動手。”蕭貴妃嘴角噙起一抹殘忍的笑。
團團包圍住他們的侍衛得令,槍尖紛紛對準現在還跟夏郯站在一邊為數不多的幾人。
“蕭氏,你就這麽肯定,你會贏。”夏郯一字一句說出這句話,侍衛聽了,全都一怔,進攻的動作頓住。
“幾十年的謀劃,本宮在後宮,從沒讓誰出過意外,凡是被皇上臨幸過的人,皆喝上了斷子湯,哪怕你是其中一個意外,但本宮也有辦法讓你成不了氣候,宮中謀劃多年,本宮贏不贏的了,還不是你一個黃毛小兒說了算的,殿中之人,殺無赦!。”
此時,夏郯才覺得蕭貴妃多年的隱忍,實在可怕,若是她早早就有謀劃,那這宮中的勢力,看來想要去除,絕非易事。
血染王侯庭前魂,一聲鍾磬鎮乾坤。
侍衛的長槍,還沒來得及刺穿任何一個人的胸膛,從大得恩寺傳出一聲悠長的鍾磬之鳴,便響在了這京都上空。
自夏王駕崩後,大得恩寺再一次敲響鍾磬,是不是在告訴世人什麽消息?
鍾聲落,一聲聲高昂的廝殺,隱隱約約響在眾人耳中。
大開的殿門外,沒多久就看到,夏國大將軍秦釗帶領手下數千將士,殺了進來。
原本信心十足的蕭貴妃與夏岑,此刻臉色大變,多年的謀劃,短短時間內,便將付諸東流。
秦釗一直保持著中立,他們雖然說收買過他,但他並沒有拒絕,當然在朝堂上,對他們也並沒表現出任何不滿,本以為這人此番絕對不會與他們做對,沒想到,他們忽略的人,竟然狠狠地給了他們一刀。
“微臣秦釗救駕來遲,請太子殿下懲罰。”秦釗進入大殿,單膝跪地,抱拳恭敬的道。
將士魚貫而入,將先前圍著他們的侍衛全部繳械,嚴守在一旁。
“將軍來得正是時候,快請起。”
“謝殿下,這二人……”秦釗站起身,為難看向蕭貴妃與夏岑。
“母後,怎麽辦?”夏岑瞬間慌了,來到蕭貴妃身邊問。
“嗬,百密必有一疏,好個秦大將軍,我竟是小瞧你。”
“貴妃過獎,雖說您讓人故意在小女那攛掇她與心上人私奔,又恰巧選在今日,借此拖住老夫的步伐,可你並不知,那少年,老夫也是喜愛的緊,別說拖了些時辰,嗯,還來得及阻止爾等的狼子野心!”
蕭貴妃早就命人查探到,秦釗隻有一個寶貝女兒,這姑娘算得上是秦釗的命根子。
夏岑有意將這姑娘許給夏郯,借此為夏郯擴充勢力,她得知這姑娘有了心上人之時,便派人接近,促進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就在昨夜,她安排了讓兩人今日私奔,這秦釗,還真是派人跟的緊。
“秦將軍,輔佐我兒,可比這個廢物太子強多了,他剛回宮接手朝政,怎麽做一個明君,不若我兒,自小便是會成為夏國的王而準備的,為了秦家的發展,你可得好好想清楚。”
“好個蕭貴妃,事到如今還在執迷不悟,我之前敬你,愛戴你,把你當成除我父王母後外最值得尊重的長輩,可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狼子野心。”夏郯怒目而視,目光又淩厲的看向夏岑。
“兄長,整個皇宮,就你我二人是兄弟,我們尚都流著父王的血脈,我拿你當親哥哥,從小,我就覺得你是我一直仰望的人,是我人生路上最大的榜樣,可是,原來你也是在算計我?”
“我……”
“你不用解釋,”夏郯打斷夏岑。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調查著,隻不過,我從來沒有往你們身上調查過,蕭家,家大業大,其中關係盤根錯節,我一直懷疑他們有不臣之心,甚至,與蕭家謙扯上關係的命案,已數不勝數,我懷疑了蕭丞相,唯獨你,我從未去懷疑過,我敬愛的兄長,今天,是從小到大以來,你給我最大的驚喜。”
“生在皇家,本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親情這個可笑的東西,也就隻有你會信,今日注定是我輸了,我認,但我母後畢竟是個女流之輩,放過她,是殺是刮,我悉聽尊便。”
“謀反之罪,不是我一人說了算,來人,將謀反叛亂之人,壓至大理寺,等待宣判。”夏郯淩然之勢,壓迫的眾人,唯有低頭。
身處這個位置,他身上的王者之氣,像是與生俱來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秦將軍帶來的將士,壓著,以夏岑與蕭貴妃為首的幾十人,去了大理寺。
眾多官僚見蕭貴妃與夏岑大勢已去,全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太子殿下臣知錯了,還請放成一條生路,都是大皇子脅迫的臣啊,臣也是逼不得已,才跟了他們。”
“殿下饒命,微臣沒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都是他們動的手,皇上的死,肯定跟他們也有關係,你放過微臣,微臣把所有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就是,就是,我也說,我全部都交代清楚,還請饒命啊!”
眾人的求饒聲,在耳邊絡繹不絕,夏郯揉揉發漲的眉心,安排下去:
“找個文官,把被關進去的人,全都做份筆錄,隱瞞者殺,情節嚴重殺,剩餘的繼續回來為朝廷效力,嚴加看管,若再有二心,殺。”
一連三個殺,讓跪在地上的眾人,忍不住全身哆嗦起來,沒過多久,大殿裏,就已經清淨下來。
“殿下……”秦釗喊道。
“你們先下去,我想靜一下。”夏郯抬手打斷。
隻是隻是看了這個老臣的少年一眼,歎口氣,然後領著眾人離開了。
厚重的大門被關上,少年堅毅的麵容,在門合上的那一刻,終於落下淚來。
“父王,母後——”
少年一聲悲涼的呐喊,把心中所有的哀傷全傾瀉了出去。
這一天裏,父母死的真像,最在意之人的背叛,兄長的謀逆與殘忍,全都壓在他心上。
一夜,夏郯在這個容納百人的朝堂大殿中整整坐了一夜。
期間所有人都在外麵焦急的等著,但沒人忍心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