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打斷她的狗腿
“身為朕的女人,居然敢當朕的麵與他人摟摟抱抱,鳳惜瑤,你是想要打入冷宮,還是八十大板?”
鳳惜瑤下意識摸屁股,收起心虛挺起胸脯,噘嘴說:“什麽摟摟抱抱,那就互相鼓勵,誰沒有個腦充血、一時激動的時候。”
“腦充血?一時激動?”
空蕩黑夜,皇上紅發飛揚,薄唇抿開一抹笑,他邁出腳步移形到瑤夫人身旁,動作快得所有人目瞪口呆,還未反應過來,已經帶她到了另一頭。
“朕就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激動。”無視求饒的眼神,龍珩用力攬住她的腰,使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然後捏住她的下顎,無情吻下去。
天旋地轉,樹影晃動,時空仿佛被定滯了,唯美的畫麵令人移不開眼,瑤夫人麵紅耳赤完全陷入懷抱,享受著奇妙的纏綿之吻,步搖閣外的人目瞪口呆,唯有如花崇拜不已。
“這樣的皇上,好霸道!”
鳳夙垂下眼眸,攥緊雙拳向前一步,彎膝跪拜:“還請皇上放過瑤夫人,是微臣有失大體,不分尊卑,還請您莫要再……再責怪瑤夫人了。”
聽到鳳夙的聲音,鳳惜瑤隻覺耳邊嗡嗡作響,居然陷入溫暖懷抱,還忘情纏綿!她用力推開龍珩,抹去唇上的溫度,也是跪拜,“不識大體的是臣妾,根本不關夙兒的事。是臣妾硬拉他來玩,才會讓皇上看到誤解一麵。”
龍珩眼底劃過一絲傷痛,自嘲笑笑:“好一個夙兒,好一個誤解。死罪可逃,活罪難免,鳳夙,你可願到刑事局領八百大棍?”
鳳夙麵不改色,堅定道:“臣願意。”說完便起身離去,昔日的稚氣全然抹去,已蛻變成敢作敢當的男子漢。
“夙兒!”鳳惜瑤愧疚不已,卻收到他安慰的目光,還有那句輕輕的話語,“姐姐,夙兒已經長大了。”
她難以放心,注視他離去的身影,喃喃自語:“真的長大了嗎?”
可在我的記憶裏,你還是那般少年,溫潤如玉。
龍珩見她不肯收回目光,籲一口氣,淡道:“鳳惜瑤,夜裏的風很涼,別玩太晚,早些歇息。”
“嗯?”
鳳惜瑤回過神,觸及溫柔的笑心底有些疼,她並非要作對,是那天的話,真的讓人好難過,可觸及波光粼粼的眸子,心便軟了。
“沒事,早些歇息。”
他不願承認吃醋的事實,即便有時候趕走所有人,也還是不能自己,或許太過放一個人在心上,痛的就會是自己。他知道她的想法,其實隻要掙開皇城這所牢籠,她就可以自由自在,隻是他舍不得,這麽個人兒,何曾不是堅持的希望呢?
“等一下,別走。”鳳惜瑤上前抓住他的手,看到錯愕還有溫柔,她張嘴很久,終是說不出那份在乎,隻能放手,“皇上慢走。”
龍珩麵不改色,唯心知地慢一拍,他拂掉她的手,不再猶豫地轉身,世間情愛是毒,選擇高處不勝寒,就不必惦記桃花開在三月春。
“夫人!”
“皇上,夫人倒下了!”
他猛地回頭,飛奔過去,一把接住鳳惜瑤的身子,抱她進步搖閣,傳令道:“招太醫來!”
床上的人不停幹嘔,急得他方寸大亂,又是倒茶又是安撫,待太醫到了,還嗬斥:“再慢一步,朕就將你們拉出斬了!”
太醫們誠惶誠恐,各自分工在外等候,而主太醫上前把脈,奈何鳳惜瑤掙紮,“我自己都是大夫,不用他們。”
龍珩哪容她胡鬧,坐到床邊將她抱住,僅伸出一隻手給太醫把脈,在她耳邊說:“別亂動,萬一把朕的公主動沒了,看朕怎麽收拾你!”
鳳惜瑤哭笑不得,感情他以為是有孩子了,隻聽外邊人說:“回稟皇上,瑤夫人是壞了東西,才會腹疼嘔吐,老夫待會開個方子就好了。”
“把仔細了?”
“千真萬確,娘娘的確是吃壞東西了。”
待太醫走後,鳳惜瑤掙脫她躺在另一頭,手撫摸小肚肚,“以後不能多吃了,萬一小公主又像這次跑嘍,做娘親的我可就罪過哦!”
龍珩臉色陰沉,不甘心平日裏那麽努力,還不與她有個孩子,而且她還很得意,好像不懷上是件天大好事。
“那便好生休息。”他撩開綢帳,直步出門。
“夫人,您為何不留皇上呢,大夥看得出來,隻要您開口……”如青萬分不解,夫人和皇上真心相愛,為何兩人皆是死鴨子嘴硬,誰也不肯開口退步?
“都退下吧。”鳳惜瑤放下綢帳,慢慢爬到角落裏,手輕輕撫摸肚子,眼底流露溫柔的笑。
關上內室,如葉站在原地不動,誰也不知道,她攥緊的拳頭有多緊,瑤夫人對皇上如此,真是罪該萬死。那鳳侍衛有什麽好的,如果她喜歡,還不如把皇上讓出來,誰都看出來皇上對她百般在意,隻是她不懂珍惜,一次又一次傷害皇上的心!
刑事局辦事向來果斷,八百大板險些打得鳳夙殘廢,幸好夜淩看不過去,便送來藥,可他還是每天堅持訓練。
此消息傳入鳳惜瑤耳中,自然多份擔心和愧疚,所以她寫下方子,叫如葉去抓藥,讓如花送上好的金創藥過去,還吩咐每日燉湯,好給他補身子恢複快些。
禦膳房。
如葉心有恨意,卻不會輕舉妄動,當初皇上叫她來保護瑤夫人時,就千叮萬囑,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她對火爐扇火,看藥差不多也可以了,便用布包砂鍋往外走,忽有人撞過來,險些灑了藥,對方還很囂張地說:“哪隻不長眼的狗東西,走路也不看路哦!”
如葉心想送藥給鳳侍衛,也不願多生事端,便先道歉走了。
進入破北門,由專門的公公帶去,她送上藥要離開,鳳侍衛叫住:“葉姑娘,多謝。”
那笑很陽光,許是訓練曬太陽多,那白皙的皮膚已成小麥色,多了分成熟,不經意敞開的衣襟,恰露出健壯的胸膛,她臉一紅,快步奔出去。
見她的異樣,鳳夙下意識低頭,不經失笑,打開鍋蓋就倒上一碗藥,拿出今日如花送來的金瘡藥,扯下褲襠也是涼氣不斷,那裏血肉模糊,若不是墊了厚厚的紗布,怕是滲出來。一點點抹上金瘡藥,他擦幹淨手,捧起溫香的藥,仰首就喝下去,沒想到不是很苦,細聞才知,裏邊有抹香藥。
“鳳夙!”
營外的同伴叫他,許是要去訓練,卡上褲子變翻下床,裝作若無其事地出去。
可才剛掀開布簾,他肝膽皆寒,胸口猛地抽痛,腳一軟歪到一邊,意識模糊中,聽到有人喊:“快來人,鳳夙倒下了!”
眾人奔過來一看,隻見他渾身結冰,眨眼就變成冰疙瘩了,有人觸手要摸,被趕來的夜淩打掉,“他中了寒冰毒,得趕緊通知瑤夫人,快將此時稟報皇上。”
得到消息的鳳惜瑤第一時間趕到,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冰疙瘩,險些跌倒,她知道這是寒冰毒,可問題是,究竟誰那麽狠心??
中寒冰毒是無藥可救,世上無人破得此冰,即便龍珩也是束手無策,眼看冰疙瘩一點點加厚,她的心有火在燒,難以相信夙兒犯了什麽錯!可回過頭想,她艱難退後,那人恐怕是害自己,而夙兒恰成了替死鬼……
“夫人別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如葉心裏慌,這藥是她煎的,若瑤夫人怪罪下來,她是有口難辯呀!
“今日煎藥,除你之外可有其他人在?”
“有,奴婢清楚記得,煎好藥出門有個人迎麵撞來。”
“可知那人麵貌?”
“奴婢熟悉的緊,是葉貴妃的貼身宮女,聽聞叫做白簡。”
鳳惜瑤早該想到,那葉蝶果然不服命運,步步踏上冷宮女子的前路,隻是她萬不該,把刀揮向步搖閣。
她掀開布簾,冷笑:“在此守候,莫讓誰進來。本宮,要去蝴蝶宮耍潑。”
正當蝴蝶宮主仆奸計得逞,外邊的奴才就慌裏慌張進來,隻聽他們驚呼:“貴妃娘娘不好啦,瑤夫人帶著棍棒出來,說是要打斷……打斷您的狗腿……”後麵的話越來越小。
葉蝶強作鎮定,喝道:“慌什麽慌,瑤夫人不過來做客,這般大不敬,信不信本宮斬了你們!”
“也是呀,本宮來做客,你們慌什麽?還是說,做了無可救藥的虧心事?”
掩上的殿門“嘭”地震開,奴才們退後求饒,隻見白衣穩立,正放下踹出去的腳,手裏的木棍掂了掂,“葉貴妃,別來無恙呀。”
“既然知道本宮是妃,你個小小的夫人,還不跪下!”葉蝶自知她來的原因,可自己是妃,又沒有證據,看誰能奈何?
鳳惜瑤快步向前,聽葉蝶尖叫“把她攔住”,手裏的木棍運用自如,輕而易舉幹垮不要命的奴才,最後腳步異常快,攔住她的去,毫不憐惜擊打她的膝蓋,隻聽“撲通”一聲,她就跪倒腳下。
葉蝶正要張口大罵,背後給人敲擊,疼得趴在地上,頭發給人扯起來,耳邊的寒氣駭得人發抖,“本宮忍耐很有限度,但絕不是給你囂張的理由!”
“你……啊!!!!”
葉蝶吐出一字,胳膊竟生生讓她折斷,“卡擦”的脆響被尖叫聲蓋過,隻聽鳳惜瑤又說:“敢對本宮下手,也不去浣衣間打聽打聽,得罪鳳惜瑤的人,會是什麽下場!”
正當棍子落下數回,一聲尖叫劃破長空,葉蝶嘴裏全是血,頭發亂蓬蓬的,簡直被虐得很慘,“皇上救我,皇上,皇上……”
鳳惜瑤用棍子挑起她的下巴,咋舌道:“這麽快就昏了?”
“鳳惜瑤,你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