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帶血的日記
衛生間裏又髒又亂,放著常年不用發黴的牙刷和牙膏,鏡子上落滿了灰塵,根本不看到反射的景象。
張樹月仔細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地上的腳步在衛生間門口停了,裏麵並沒有,說明這人並沒有進去。”
他轉身往另一個房間走過去,來到門前,推了一下,結果後麵“咣當”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
聽到聲音,張樹月愣了一下,又試著推了推,感到有些奇怪:“門後麵好像什麽東西在擋著。”
他使出全力,把門推開一條縫,裏麵發出沉重物品移動的聲音,能開出的縫隙足夠擠進去後,張樹月才停下來,他從門縫裏鑽進去,進到屋子裏,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來,簡直一片狼藉。
屋子裏灰塵滿麵,有一張床,和一張書桌,地上扔著許多廢棄的紙張和衣物。
書桌上還有一隻碗,但碗裏不知道裝的是什麽,都已經因為放的太久發給了,裏麵散發著臭味。
“這屋子太久沒人來過了,有種奇怪的味道。”
張樹月捂著鼻子,在屋子裏來回巡視,他看到那腳印延伸到書桌旁停了下來。
“這人停在了書桌旁,是在找什麽東西?”
他好奇的來到書桌前,看到許多書籍和本子上都有手印,張樹月翻了幾下,發現這些書籍都是一些關於“精神創傷應激”類的內容。
“這些書真奇怪,梁羽家有人學這個?”
他打開書的扉頁,在上麵看到了一個名字,心頭陡然一顫,驚呼出聲:“梁帆!”
看到上麵的名字,張樹月愣住了,他有些無法理解:“梁帆不是美術老師嗎?為什麽會學心理?而且還是創傷應激之類的?”
他往書的內部翻了幾下,發現每一頁都記著許多的筆記和內容,能看出來學的時候非常認真。
“這是梁帆的房間,可他為什麽要學心理?”
張樹月又從書桌上翻了幾本,大多數都是關於心理的,其中有一本叫《夢的解析》,裏麵的筆記要比其餘的還要多,還要詳細。
“一個美術老師,拚了命的學心理,肯定是有原因。”
張樹月翻完之後,繼續搜索,他看到書桌的抽屜上掛著一把小鎖,上麵落滿了灰塵,不知道裏麵放的是什麽。
拉了兩下沒能打開,張樹月猶豫一下,用剔骨刀的刀柄狠狠朝鎖敲了過去。
“砰”一聲響,破舊的鎖環斷開,張樹月打開抽屜,看到裏麵放著一個檔案袋,袋上寫著梁帆兩個字。
他拿起檔案袋,把裏麵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裏麵塞著大量的畫紙和一張破舊的本子,並且每張畫紙上都畫著奇怪的內容。
張樹月看到這些東西,不自覺皺起眉頭,他翻動著畫紙,奇怪的發現,上麵畫著好像是一間教室。
“一排排的座椅,還有講台,好像真的是教室,而且看起來有些眼熟。”
每一張畫的內容都不太一樣,但相同的是,全部都是有關教室的內容,張樹月往下翻,他看到其中一張內容上畫出了班級的名稱。
“八年級音樂四班,這裏是星光高校嗎?”
再往後麵,內容就沒什麽可看的了,張樹月看完畫紙後,打開桌子上的筆記,從第一頁開始,上麵記載的好像是梁帆上初中的時候的內容。
“梁帆上初中的時候,那應該都是很多年以前了,那個時候他應該還沒有學習畫畫,那也就是說,這些畫紙,是後來他又重新畫的?”
翻看日記,裏麵記載了很多梁帆上中學的時候的事情,大多數都平平無奇,簡單的學生生活,但是到了最後一頁,筆記卻愕然而至,而且上麵還帶著血跡。
血跡滴在筆記上,已經幹涸了,將紙張黏在一起,張樹月看到這一頁,眉頭下意識皺起,他小心翼翼的把紙張撕開,就見最後寫著很奇怪的話。
“今天是一切的轉折點.……我可能是比較幸運的那個.……但我好害怕.……怕孫老師也會傷害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每次坐在教室裏,它們都在看著我……孫老師讓我保持微笑,可我笑不出來,他為什麽還能那麽從容?”
“他讓我給他唱歌,可我實在唱不出來,孫老師特別喜歡聽音樂,而且自從那天以後……他身上總是帶著一股特別重的石灰味……他每天都在對著那些牆壁唱歌.……我還害怕.……我可能.……”
寫到這裏,筆記突然結束了,連標點都沒來得及畫,而且日記本上的血跡剛好出現在最後一個字的旁邊。
“在日記斷開的這裏,梁帆受傷流血了?”
在往後翻,就沒有任何內容了,張樹月忙用手機把日記本和畫紙上的東西全都拍下來,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屋子裏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聲音十分清晰,張樹月聽到之後,下意識回頭去看,結果屋子裏空蕩蕩的,聲音好像是從床底下傳出來的。
他把目光鎖向床下,猶豫著握緊刀緩緩爬下去,然後,在床底下,他看到了梁羽。
“梁羽?”
張樹月看到臉色蒼白驚恐的梁羽,眉頭緊皺,急忙過去想把他拉出來,卻聽梁羽恐懼道:“他來了!我控製不住!我不能睡!不能睡!”
梁羽整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整個人的雙眼裏都是血絲,黑眼圈嚴重到了異常,鼻子裏在往外流血。
張樹月感到十分心疼,他想把梁羽拉出來,結果對方卻一直躲,語氣驚恐:“你快走你快走,他要來了,我攔不住的!”
“梁羽,你別怕,是我,張樹月。”
“我快要控製不住了!他在我的眼睛裏,想讓我睡去,好在夢裏殺了我!”
梁羽的樣子明顯是失控了,他精神狀態非常差,甚至可能麵臨崩潰的危險,試想一個人長期不睡覺,精神很快就會錯亂。
張樹月眼下想做的,就是先穩定梁羽的情緒,然後再想辦法應該如何解決,他也鑽到床底下用手抓住梁羽,準備將其拖出來。
梁羽掙紮著大叫:“不能離開這裏!不能離開這裏!”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張樹月在那一瞬間,看到梁羽的臉上,好像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臉,僅僅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愣了一下,沒想太多,將梁羽拽出來之後,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猝死一樣,精神差到極點,趴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腦袋。
不管張樹月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最後實在沒辦法,張樹月給武強打去電話,結果不知道武強那邊是什麽情況,電話響了半天卻始終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他聯係了小雪,現在隻有她能幫忙。
小雪眼下還在鬼窩裏,她對張樹月這個地方感到格外的好奇,長眼睛的鏡子,報鍾和開燈的腦袋,看起來格外的有趣。
收到張樹月的電話,她接通後,就聽裏麵的聲音有些急促:“小雪,我現在需要幫忙!”
“怎麽了?”
電話裏,張樹月眉頭緊皺,道:“情況有些複雜,我隻能大致和你說一下,這有一位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他從醫院裏跑了出來,已經很多天沒有睡覺了,也不願意回醫院,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幫他?”
“精神病人?”小雪聽到這話,心顫了一下,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急道:“我有了,如果他不願意去醫院,也許你可以去找社長。”
“社長?你說林清白?!”張樹月聽到這話,半天沒反應過來。
小雪搖搖頭,解釋道:“不是,是現在的社長俞尤,我聽說,他在沒有轉業的時候,曾研修過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