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我有極端的病
張樹月翻動著桌麵上的東西,上麵全是是學生的檔案資料,他簡單看了幾眼,沒什麽值得在意的,隨後去翻找抽屜,很快,在一個簡薄的筆記本裏,看到了一張紙條。
他把紙條拿出來,發現上麵寫著一段非常奇怪的話:“為什麽會有你這樣的老師存在?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麽?你活著有什麽用?”
這些話語裏,透露著一股非常強烈的怨恨和絕望的語氣,讓人看了之後內心有些壓抑,甚至能想象到寫這句話的時候那人的樣子。
暗上麵並沒有留下任何署名。
“那些學生說梁帆經常騷擾女學生,這字條會不會是被他騷擾過的學生留下的?”
張樹月猶豫一下,把字條收了起來。
然後,他繼續翻找,除了一些學生的資料外,沒有找到別的有用的東西。
“看看電腦裏有什麽。”張樹月坐在椅子上,開始去翻看電腦,他並沒有打開硬盤挨個去翻看裏麵的內容,而是選擇直接查看最近的訪問記錄。
打開記錄,大部分的內容幾乎都是在操作郵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教學網站,但都沒什麽值得注意的。
張樹月想要找到和梁帆自殺有關的內容,他點開郵箱查看來往記錄,裏麵幾乎全是教學資料和任務有關的提交傳遞,一頁一頁往下翻,來往之間,始終是那幾個郵箱,並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張樹月逐漸失去了興趣,他正要準備放棄,在點下郵箱最後一頁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郵件。
這個郵件的發件人隻出現這一次,而且郵箱的標題隻有兩個字:“記錄。”
“記錄?記錄的什麽?”
他好奇的點開,發現裏麵是一個視頻附件,下載之後,張樹月用播放器點擊播放,很快出現了畫麵。
鏡頭裏的畫麵對著的是一間屋子,屋子裏東西非常少,幾乎可以說是空蕩的,而且牆壁四周也沒有經過裝修,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上麵都是髒汙。
但奇怪的是,在髒亂的屋子裏卻擺放著一張十分幹淨的床,這張床幹淨的像是新買的,和周圍的場景格格不入,以至於張樹月第一看就發現了這一天。
視頻播放著,大概到了一分鍾左右的時候,忽然,傳來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緊跟著一個人影走進了視頻中。
人影是一個戴著頭套的男人,看不見臉,他肩上扛著一個女人,或者說是一位學生,閉著雙眼,看樣子像是昏迷了。
男人把女學生輕輕放到了床上,然後走到視頻跟前,調整了一下攝像頭,鏡頭對準了床上穿著碎花裙的女學生。
“他要幹什麽?”
張樹月盯著視頻,隱約感到有些不安,心跳逐漸加快。
男人坐在視頻前,回頭看了看昏迷的學生,然後透過頭套,兩隻眼睛盯著視頻,嘴裏發出聲音:“我也不想這麽做,但我已經快被逼瘋了,這間屋子是唯一能讓我感到舒服的地方,為此我特意放了一張幹淨的床,這樣看起來會好一點。”
說著,他回頭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學生,然後對著鏡頭,開始快速說起來:“錄下這個視頻是為了記錄,我得了病,一種非常奇怪的病,之前從來沒有過。”
他說著,停了一下,好像很著急一樣,又繼續道:“我突然變得很矛盾,矛盾的甚至有些極端,我喜歡幹淨,但也討厭幹淨,喜歡髒亂,卻又討厭髒亂,就像這間屋子。”
“我隻有把牆壁弄髒,然後再放一張幹淨的床,使一切看起來很詭異,內心才會感到滿足,不然就像被針紮一樣,控製不住自己。”男人的語氣明顯有些慌亂:“我知道沒人能理解我在說什麽,但是,這都是真的,我一開始以為自己出現了生理潔癖,但很快,我發現不是這樣。”
“我的矛盾從最開始的衛生,已經到了人的身上,而且我控製不住。”他咬著牙不安道:“我喜歡人的身體一半髒著一半幹淨著,無論是體內還是體外,我知道沒人能懂我的話,就像這個姑娘。”
他指向了身後:“她外麵看起來很幹淨,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內心極端的矛盾才讓我感到不舒服,她必須身體裏變髒才可以,我已經為此做過很可怕的事情了。”
“不久前,我把一隻髒亂的流浪貓內髒給掏空了,因為我感覺隻有掏空了它裏麵才是幹淨的。”他突然抱著自己的腦袋,語氣極度崩潰:“我知道自己是個瘋子!是個精神病!但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沒有人能幫我,事情已經越來越詭異了。。。”
他說著停了下來,似乎在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張樹月盯著電腦屏幕,頭皮有些發麻,因為他看到視頻裏的男人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刀來。
他對著鏡頭語氣慌亂:“現在我要拋開她的身體,和流浪貓不一樣,她外表太幹淨了,所以要在她體內塞一些東西才行。”
然後,視頻被關掉了,到此結束,張樹月坐在電腦前,呼吸逐漸加速,他急忙看了一眼郵件發送的時間,是在一個星期前。
“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出了什麽事?”
張樹月努力克製呼吸,視頻裏的人還不知道是誰,但十有八九是梁帆。
“可是為什麽這封郵件,是從別的地方發過來的?難道是別人發給梁帆的?”張樹月內心疑惑,他打開發送的賬戶,郵箱發件人的名字很奇怪,叫:七宗罪。
“七宗罪?這不是聖經裏麵的嗎?”他更加茫然了:“也許是梁帆的另一個郵箱?”
張樹月繼續在電腦上翻找,企圖找到更多有用的東西,這時,樓道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在朝這邊過來。
他聽到聲音,急忙起身,把東西複原,找地方躲起來,鑽進了門後的小櫃子裏。
緊跟著,從外麵走進來兩個人,穿著警服,張樹月透過門縫看到其中有一個人有些眼熟,腦海裏很快想了起來:“這個人好像是昨天在精神病院的警長,印象中他姓武,叫武強。”
叫武強的警長旁邊還跟著一個人,手裏拿著一份資料,似乎在記錄什麽。
很快,武強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對旁邊的人道:“都調查清楚了嗎?”
“調查清楚了,梁帆確實是自殺,並且他是學校裏的美術老師,但一直有傳聞說他騷擾女學生,學校為了形象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些老師和主任相互勾結,苦的是學生。”武強歎口氣,繼續道:“他的家庭情況呢?”
旁邊的人回應道:“梁帆沒有老婆,而且父母已經去世,就剩他自己,看他平常的信息記錄,沒什麽特別的,但在他教的眾多學生裏,有一個在一周前也自殺了。”
“這個我知道,那個學生叫李天文是嗎?”
“對。”旁邊的輔警繼續道:“相比梁帆的情況,李天文的就比較複雜了。”
“說說看。”
“據我們調查了解,李天文被生下來的時候,母親因為難產去世了,其父親悲痛之下,開始經常酗酒,出現了暴力傾向,並且認為是李天文害死了自己的母親,所以從小就經常在心理上虐待他。”輔警道:“而隨著李天文長大,和父親之間的關係雖然破裂,他住的地方經常是自己找的破舊小屋,包括自己的生活費,全是自己給人打工換來的零用錢。”
“然後呢?”
“然後到了高中,他開始學習美術,而梁帆是他的老師,據我們了解,兩人之間相處的很正常,並沒有什麽問題,但有問題是,李天文似乎在學校遭受過校園暴力。”
“校園暴力?”武強臉色有些疑惑。
“是的。”輔警繼續道:“聽說是因為李天文的性格十分內向,並且舉止有些像是女孩,就遭到同學的嘲笑和毆打,但目前還不知道,他的自殺是不是由校園暴力造成的,當然,這並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李天文自殺案件中最奇怪是另外一個問題。”
“我知道。”武強打斷對方,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最奇怪的是,他的屍體到現在還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