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毫無辦法
那邊莊慶旺半眯著眼睛，瞅了眼趙宣。
趙宣神情淡然，手指頭微微顫抖。
莊慶旺又瞅了眼林木白。
林木白神情淡然，渾身顫抖。
“此事還是歸攏一處審訊的好吧？將嫌犯交由趙司正吧，由他一並審訊，對口之後將案宗上交與陛下！”
莊慶旺說完之後就要走，但眼睛的餘光卻是看著林木白那邊。
林木白沒動。
這令莊慶旺也猛的停下了腳步。
就是莊慶旺這一個動作，徹底坐實了趙宣心中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的計策對了！
現在就看林木白怎麽應對了，如果他這次再出差錯，說不得以後隻能給胡瓚換一個人了。
好在林木白這次鐵了心要弄點東西回去了，堅持道：
“禦史大人！我府衙是接到報案說有人強搶良家婦女才出案的，這次的事情也在我府衙管轄範圍之內，如果我們無功而返，皇上那邊也不好交差啊.……這兩人便由下官帶到府衙交由我們知府大人，下官保證，一有任何線索，第一時間歸攏到中宮！”
莊慶旺眼中寒光乍現，而後便背著手走了。
在場的所有人大鬆一口氣。
趙宣湊近了林木白，鼓勵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三老爺，做得好！”
林木白一張臉難看無比，但依然強裝感激的看著趙宣：“中白啊，老爺我謝謝你啊！”
謝謝你全家！
說完之後林木白一招手，幾乎是掛在旁邊那名衙役身上被帶走的。
至此，京衛營強搶民女案以起獲大量白麵兒武器變成了窩藏利器，意欲圖謀不軌。
按照趙宣的意思是直接給弄成蓄意謀反。
不過他也知道這不太可能，畢竟如果連京衛營都謀反了，大明的江山也就差不多了。
到了合署衙門之後，趙宣開始挨個的提審。
不是他不上心，而是他在等。
這件案子涉及莊家的莊陽，肯定牽扯了各方的注視，趙宣不相信就沒有任何一個人來跟自己打招呼！
也就在趙宣正在審訊京衛營士兵的時候，有馬腰手下來報，說是那姓柳的在昭獄中大喊遭人陷害。
趙宣心中一凜。
這難道就是開始了？
“不知道他喊的什麽遭人陷害？”
那錦衣衛說道：
“說是從上街的那個女子，到京衛營中的兵器都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給他下套！”
趙宣冷笑：
“早不喊晚不喊，老子開始審訊的時候喊了？還請兄弟給馬把總帶個話，就說先把人給打起來吧.……”
“打……打起來？”
趙宣點頭：“對，拉到院子裏打，這麽多人呢，打死一兩個沒關係，總有要招的！”
錦衣衛一臉驚疑的下去了。
趙宣再次慢蹭蹭的審訊。
這不僅是一場關於案件的攻防，還是一場心理戰。
趙宣要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如他所想的一樣，此時的莊家人，也正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
莊皇後看著下麵一個個臉色難看的莊家人，心中怒氣洶湧：
“難道咱們這麽多人，就拿一個小小的八品官沒轍了！？莊陽！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莊陽猛的跪了下去：“皇後娘娘！此事是臣大意了！但此事.……此事……”
莊慶旺依然是半眯著眼睛的死樣子。
他隻有在皇上麵前才會睡醒。
就如同後世人在領導麵前，保準不敢一副睡不醒的死樣子。
“皇後！此事你做的過了！”
聽到莊慶旺的話，莊皇後臉色猛的一沉，拍著椅子喊道：
“二叔公！湛寧兒那賤人整日勾引皇上，難道讓我坐視不管？那咱們莊家的家業還保得住！？”
莊慶旺搖著頭：
“皇後！你想錯了！咱們莊家的家業，不需要你再如此冒險的！你明知道皇上在意她，為何還要行如此凶險之事？這是置下麵人於不顧！”
莊皇後臉色不太好。
便聽莊慶旺繼續說道：
“此次的事情我也有責任！我沒有些想到那個姓趙的小官竟然如此難纏！”
他這話引起了莊皇後的好奇：“可是他做了什麽事情？”
莊慶旺微微搖頭：
“不確定……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巧合了，偏偏是京衛營的人喬裝出去購買武器被人尾隨到了京衛營，很難想象不是人家早就知道了你們的把戲！”
下麵的宋瑞猛的抬頭：
“不可能！我手中的五十精銳全部是我精心打造潛伏在京衛營之中，甚至連京衛營中的普通士兵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外人怎麽會知道？”
莊陽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如你一般沒腦子！”
說完之後，莊陽看向了莊慶旺：
“二叔，您說不會那小子早就知道了咱們的動作了吧？”
莊慶旺憋著氣：
“不是咱們！是你的動作早就被被人知道了！隻是令我好奇的是，他是怎麽知道的？你們派出去的人確定沒有走漏消息的？”
宋瑞趕緊說了下自己做事的嚴密性：
“如果下官做成這樣還能被人發現，那下官隻能說他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說不定手中有細作什麽的！整個鳳陽城多大？他能夠掌握幾個人的行蹤，手中的勢力怕不是連整個中宮都籠罩了？”
大殿內有些寂靜，眾人包括宋瑞自己在內都感覺有些荒繆。
一個八品官，哪裏來的膽子竟然弄細作？
“應該不至於，估計你也是碰巧了！這裏不比京都，在京都大家都小心翼翼，來了鳳陽心中肯定麻痹大意，所以才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上首莊皇後點點頭：
“不錯，我看那人也不像如此心機之人，再說了，中宮的這些個人是吃幹飯的？能坐看他如此大逆不道？再說說這次的事情，到底怎麽處理？”
所有人都看向了莊慶旺，無疑他才是那個最具發言權的。
莊慶旺微微吸了一口氣，說道：
“此事本來可大可小，甚至咱們私自與那姓趙的接觸一下，說不定還能夠將事情給掩蓋！但現在不行了！”
“怎麽？”莊皇後疑惑。
莊慶旺眼中閃過古怪：
“現在嫌犯被分成了兩撥，咱們反而不好操作了！胡瓚那人頑固，與咱們一直不對路，現在他得了兩個人，肯定要把真相給挖出來！所以即使咱們說服了姓趙的那小子也沒用！反而會引起陛下的懷疑！”
這下子宋瑞徹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