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胡瓚的心結
見胡瓚不說話，趙宣感覺自己再不說話就有些沒誠意了，畢竟一次咬了人家兩口肉不是？
想到此處，趙宣趕緊將自己利用彭高義來“將軍”秦元亮的事情說了出來：“小婿這裏還有一份關於彭高義的口供，上麵畫了押，有反賊親口指認彭高義乃是同夥，這才製住了彭高義！”
胡瓚倒吸一口涼氣，驚問：“彭高義真是反賊？”
趙宣微微搖頭，說道：
“不是！而是那日被抓到的反賊其中一個乃是之前和小婿聯絡的一個，大人應該知道秦大人派小婿潛伏在反賊中打探消息的事情，小婿為了安撫他，說會替他運作出獄，作為交換，他給了小婿這麽一份口供.……”
說到這裏，趙宣抬眼看了一眼胡瓚。
便見胡瓚麵色微微凝重，眼神有著審視，雙目中的那絲光好似要穿透了趙宣一般。
“中白，你給我一句實話，你想要幹什麽？”
雖然麵上不動聲色，但胡瓚心中卻是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此子看似卑微的周旋在各個勢力之間，但總有出奇之舉，更是在這一灘渾水中如魚得水，換做別人，要麽早就身死當場，要麽就同流合汙。
但偏偏，趙宣所作所為令胡瓚看不透。
說他是為了楊一清，但隻看他結交秦元亮，又製服彭高義，幾乎將整個中宮玩弄在股掌之間，早就超出了楊一清的預料。
說他是為了他自己的前程，偏偏可以不顧危險的做那些左右逢源甚至不惜得罪人的事情來維護自己這個死太監的眼中釘！
胡瓚甚至很慶幸，慶幸知道趙宣所做的這一切，甚至慶幸知道趙宣所有的身份。
不然依照自己的脾氣，看這小子整天圍著太監轉，說不得早就也將他劃歸到了太監陣營！
他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夠將自己的身份掩飾的這麽好？
趙宣瞅了胡瓚一眼，神色疑惑：“大人說的什麽意思？小婿有些不明白啊……”
胡瓚分明從趙宣中看到了一絲鎮定，而不是疑惑。
微微歎一口氣，雖然不想因為這種事情撕破臉皮，但是胡瓚必須問清楚趙宣的打算，甚至是看清楚趙宣這個人！
畢竟連自己的女兒都搭進去了，以後說不得兩人就綁在了一塊，榮辱與共。
“小子，不要打馬虎眼！你所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趙宣心中一凜，目光中有瞬間的迷茫，不過很快便消散了，張口說道：“為官，為民！”
很簡單的回答，甚至很製式。
但胡瓚卻從趙宣眼中看不到任何隱瞞與不誠實。
這令胡瓚心中微微一鬆，他自認看人很準，如果趙宣真的隻是為了這兩個事情，已經算是比大多數人值得稱讚了。
放下了這個話題，胡瓚點著頭。
不動聲色的又問：“這次你來，可是有什麽任務？”
趙宣尷尬了。
他真想說隻是來串串門的，但胡瓚肯定也不信。
“大人，小婿這次來.……”
“好好說話！”
好吧……
趙宣撓撓頭，還想著今天就先把冰蘭帶回去緩解緩解壓力，看來沒多大的機會了.……
“大人，中白這次前來，是因為受了秦元亮的囑托，他的意思是這次冒著險幫你出來，想要繼續緩和一下與您的關係……”
胡瓚冷哼，擺明了你替死太監說話，我拒絕搭理你。
這老頭……
趙宣硬著頭皮繼續說：“而且這次他那邊還有個消息，說是莊皇後馬上駕臨鳳陽！”
胡瓚對於莊皇後要來的消息還真的不知道。
畢竟在宮裏麵是被關著，而不是消遣，哪裏能知道這些消息？
“莊皇後要來？那寧夫人.……”胡瓚臉上帶著隱憂。
趙宣心中一動，突然就有了不妙的感覺。
看來這倆皇後之間芥蒂很深啊！
秦元亮那邊不必說，肯定知道的很多。
胡瓚一聽莊皇後要來，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也是湛寧兒。
可見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實質化了！
“大人，秦大人那邊說是接了一個暗差，是皇上囑咐的……”
胡瓚擺擺手，一臉凝重：“讓我猜猜看，是不是他要負責護著寧夫人？而他姓秦的肯定是沒把握能夠護周全，所以想要讓本官和他合作一把？”
趙宣暗暗撇嘴：你一臉臥龍鳳雛的欠揍模樣，我除了誇讚還能說什麽？
“大人真是英明！所以此事咱們應該慎重啊！秦大人那邊沒安好心，莊皇後……”
哪知道不等趙宣裝模作樣，胡瓚便已經擺著手：“此事不用再議！寧夫人，咱們必須護她周全！”
這下子趙宣奇怪了。
你不是和死太監不共戴天？怎麽突然轉性了？
文官就是虛偽……
“你是不是覺得本官很虛偽？”胡瓚盯著趙宣，眼帶譏諷。
趙宣一聽趕緊否認：“大人這是說的哪裏話？您要是虛偽，那下官不就是作惡多端了？”
這種通過貶低自己提高他人形象的事情趙宣做的毫無痕跡，或者說不知廉恥。
但效果可是頂好，最起碼胡瓚臉色好了許多。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這個人除了會投機取巧一些，還是有些底線的，不然你休想進我胡家的大門！”
趙宣驚：“大人是想要讓我當上門女婿？這不行啊大人，下官還有老母親要奉養，又是獨身.……”
胡瓚一腳踹出：“胡說八道什麽呢！？不是上門女婿，隻是進這個門！”
趙宣這才放輕鬆了些。
如果是湛寧兒嘛，上門女婿也就算了。
胡文靈那死丫頭，心都不在他身上，當上門女婿還不虧大了？
“寧夫人乃是湛公愛女，莊皇後乃海西莊家千金，這些年海西莊家在朝堂聲隆日盛，朝綱獨斷，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湛公作為天下文人楷模，又有心學宗師美譽，本身對於莊家把持朝綱看不慣，兩邊所代表的的勢力也不盡相同！”
趙宣心中凜然。
一般牽扯到朝綱爭鬥的，都不是小事。
而且這個海西莊家，把持朝綱，卻是趙宣在前世不知道的，如此看來，大明還是那個大明，隻是內容已經不對了。
如此一來，趙宣少了很多可以借鑒的東西。
不過也無所謂，即使大明還是後世那個大明，他也借鑒不了多少。
畢竟曆史對於他來說，變不變化都一樣，他都所知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