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轉守為攻
“溫文星!把人拿下!”苟碩見了趙宣直接下令。
“爾敢!誰敢動便問問我留守司兵馬!”秦元亮毫不退縮。
兩方僵持住了。
溫文星夾在中間好不難受!
這突然而來的兵馬,把整個院子周圍十幾米都給隔絕了,外麵的群眾隻能夠在馬腿之中看些片麵。
被林木白等人圍著的老者一招手:
“快!去後麵茶肆二樓!”
那裏早就站滿了人,不過林木白知道自己認錯的機會來了,趕緊上去疏散人群,給老者讓位。
老者也不掩飾了,站在最好的位置,靜靜的看著下麵的事態發展。
趙宣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
秦元亮來的雖然及時,但他也隻能夠為自己擋下可能遭受的武力威脅,剩下的依然需要他自己出麵解決!
不過這就已經夠了!
沒了後顧之憂,他第一個要拔除的目標,就是溫文星!
“溫大人!我想請問,你所為何來!?”
開始了!
所有人精神一震,甚至連秦元亮都微微一正身子。
這是關乎成敗的一局。
溫文星唰的打開海捕文書:
“經人舉報,你盜竊銀礦,貪汙受賄,weixie女囚……”
趙宣冷笑:
“胡說八道!”
就這四個字,令溫文星臉色猛的成了茄子:
“豎子敢爾!”
趙宣一把推開麵前的兩名錦衣衛,虎視眈眈的看著溫文星,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不止敢說,還敢動手你信不信?”
他本來就身材高大,加上眼神銳利,溫文星隻是一個又胖有矮的草包,沒了官威,啥也不是。
趙宣眼中滿含凶戾,嚇的溫文星身子猛的一退,卻拌在了身後石頭上差點跌倒!
“你敢!”
溫文星鐵青著臉,惱羞成怒。
見溫文星竟然被趙宣個無名小輩嚇成這樣,很多人暗暗搖頭。
再看趙宣。
一撩下擺,氣定神閑的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身子微微轉了一圈,身在錦衣衛包圍之中,竟然有著少有的鎮定自若!
好多人暗暗喝了一聲彩。
如果能換一身像樣的衣衫,洗洗臉上的風塵,說不得也算個俏郎君。
他的出挑與溫文星的猥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高下立判!
“這位溫大人與在下曾經有嫌隙!”
趙宣指著溫文星的鼻子:
“不知道在場的諸位,誰還記得當初安南使團入京暫駐洛陽,結果發生命案,當時便是在下破的案,而麵前這位溫大人,乃當時負責調查案件的府衙***!”
趙宣簡單的說了下兩人矛盾由來,
令人一下子就清晰明了了兩人的恩怨!
順便在眾人心中埋下了溫文星“可能”會因此栽贓的潛意識。
“就因為那個案子,在下有幸調入府衙。結果當時這位溫大人把本人擋在了府衙門外,又順手丟出了這假銀案的案宗,讓我在家查明真相才能上任!自此我便負責調查石嶺銀礦礦銀賬目與散發鉛銀案,也就是令咱們鳳陽人一直頭痛、痛心的假銀案!”
假銀的出現,肥了一些人,但卻禍害了整個鳳陽的百姓。
所以此時趙宣明目張膽的將假銀案給當眾說出來,竟然喚起一小陣壓抑之極的喝彩!
“總算有人敢說實話了!”
“小大人威武!”
“小大人好樣的!”
這喝彩令周圍官兵頓時一亂,趕緊斥責。
溫文星眼神陰冷的看著趙宣:
“假銀案已經不再由你調查!而且據我所知,假銀案已經調查出了結果,最終嫌疑人反而是你,你們還在等什麽!?把人抓起來!”
數名錦衣衛想要動手。
趙宣嗤笑:“怎麽?讓我調查的是你,我調查出東西來,你又不讓我繼續,這是想隱瞞什麽?”
秦元亮啪的抽了下手中的皮鞭:
“既然今日都說到這兒了,那雜家作為留守司掌司,負責咱們鳳陽府的護衛,就偏要聽聽這是怎麽回事兒!俗話說事不辨不明,索性讓他們去辨!誰敢隨便動手,先嚐嚐雜家手中的鞭子!”
“辨”這個技能,秦元亮可是對趙宣有信心的。
他知道事情已經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不光明正大的把案子給說明白,反而對他秦元亮不利。
秦元亮這一發話,所有想要動手的士兵包括錦衣衛全部停了下來。
秦元亮的人可明顯比苟碩的人多,而且他一直負責整個鳳陽軍營的訓誡,可比苟碩要有威望多了!
這畫麵看的很多人一愣,終於品出味兒來了。
鳳陽銀礦可是留守司的職責範圍!
現在留守司要查自己,而且還要光明正大的查,這是內部出現分歧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看向了趙宣。
今天弄不好就是大地震……
苟碩冷冷的盯著溫文星,眼中滿含警告。
溫文星汗都下來了,
他準備的很全,甚至都把結案陳詞都準備好了。
但偏偏,
之前埋下的銀礦消失了……
沒了這個有利的證據,一切的指控都顯的蒼白無力。
捉奸還講究抓雙呢,不能光靠嘴就能把案子辦了啊。
“溫大人!你說我盜竊礦銀,貪贓枉法有沒有證據?當然了,還有weixie女囚……以及weixie同僚……”
趙宣發起攻擊了,
現場一陣哄笑。
他輕鬆自黑的樣子,反而令人覺得他沒有嫌疑。
溫文星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我們是接到舉報!”
“接到舉報?那就是還在調查階段是吧?罪疑惟輕,疑罪從無,既然是舉報,就還沒有查證,那大人為何已經拿著結案陳詞來我家起獲髒銀?可是因為你早就知道髒銀在哪裏?”
“.……”
高文星有些暈,這形勢轉換的太快,來不及思考啊。
“還有,這貪贓枉法,請問我貪的髒在哪裏?枉的法是哪件?我所記得的我調查的案件,一共隻有兩件,一件是曾經桃花庵中的樓妓殺人案,此案的事主乃是這位苟掌司,容我鬥膽問一句苟掌司,這案子我枉法了麽?”
苟碩臉皮子直抖,如果趙宣在那案子上枉法,他作為最終受益人,肯定也枉法。
這種自己打自己嘴巴的感覺真惡心.……
苟碩牙都咬碎了,擠出來兩個字:
“未曾!”
趙宣微微點頭,又把目光看向了溫文星:
“第二件案子就是為大人您辦的了,乃是安南使團副使身亡案,請問大人,這案子我枉法了麽?”
安南使團殺人案早就有了定論。
除了使團內部,
可以說各方都滿意。
給溫文星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這案子辦的有問題。
溫文星快哭了,也開始惡心自己:
“未曾枉法.……但.……”
“但什麽但!?你想說我weixie女囚還是weixie同僚?哪個女囚或者是哪個同僚你指出來,咱們當麵對質!”
這兩件溫文星更說不出來了。
這就是他隨口胡謅的,隻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憤慨,這事兒在平常辦案中說說就得了,誰當真?誰敢當真?
偏偏,這次趙宣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