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我牛不牛
紀流觴此言，讓左晨精神一振。
他大步上前，揚起手中滿都是豁口的刀刃，朝著紀流觴臉上劈砍而去。
紀流觴下意識抬起手中長刀，擋住了左晨進攻。
“少言，多戰。”
左晨小聲言語著，隨即單手瘋狂進攻紀流觴。
最讓人心中啞然的是，二人的戰鬥，沒有絲毫花哨。
單純地爆發靈力戰鬥。
其他人戰鬥時都是有自己的招式，融匯靈力，給對手致命一擊。
可他們二人，就好似為了單純打架一般。
最讓洛無極心中好奇的是，一開始紀流觴是放鬆的，一隻手鬆弛地提著長刀。
但當左晨亮出了那滿都是豁口，看似隨時都會斷裂的刀刃時，紀流觴立刻雙手謹慎握柄。
此等謹慎之舉，讓眾人心中都有些驚訝。
可……
“紀副統領可是偽仙境五重的武者，這個人最多也就是剛剛到偽仙境的人，為何副統領要如此謹慎？”
沐聰皺眉不解，口中獨自嘀咕。
這一次，周雍倒沒說什麽，因為這也是他心中疑惑之處。
一側護衛也蹙眉道：“沒錯，紀副統領手中刀刃，那可是天道下品武器。”
“但是因為紀家的人很少出現在眾人視野之內，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這把長刀，可是當初消失在外的紀家老爺子帶回來的。”
此言一出，即使是周雍，也瞪大眼睛轉過頭來。
他盯著身側之人，顫聲質問：“你為何從未告訴過我？”
那人略顯尷尬，隨後回答說：“因為紀家在天海城中的特殊性，大皇子你以前壓根就想不起皇城中還有此等家族……”
周雍語塞，心知是自己的問題。
那人見周雍回轉過頭，自知他想知道這長刀名稱。
“此長刀，叫做千殤虎狼刃。據說是……和妖獸之物經常戰鬥兵器，所以才如此起名。”
周雍點頭，心中明朗：“看起來，紀家的老爺子離開之後，是去了人族戰場的最前線。”
“如此而言，這把千殤虎狼刃上，應該有很多妖獸鮮血。”
身後那人點頭道：“沒錯，單單是使用靈力催化虎狼刃上的妖獸氣息，很多人都受不了。”
“這也是為何紀副統領在少有的幾次戰鬥中，雖然麵對比自己更強的武者，但能輕鬆取勝的原因。”
“妖獸死亡之前，要麽暴戾要麽恐懼，如此兩種，都會輕易摧毀普通武者的心理防線。”
周雍這邊眾人，聽聞此言，頓覺紀流觴幾乎是贏定了。
“那對方手中那把刀刃呢？看著黑乎乎的，刀刃上還滿都是豁口，看著就是很普通的兵器。”
沐聰皺眉不解，回頭看著身側之人問。
周雍凝神看著廝殺二人，耳朵豎起，也在等待著此人解釋。
男子輕聲開口解釋時，即使是周雍，心中那種震撼，也讓他腦中一陣嗡響。
而在另外一側，洛無極這邊，一旁的方思凡也同樣皺眉不解。
在周儀簡單陳述了千殤虎狼刃之後，就是關於左晨的身份了。
若是不知道左晨身份，即使他今夜贏了，無論是周儀還是洛無極，依然不敢用他。
周儀和洛無極皺眉看著前方四大二人，心中對紀流觴的謹慎，對左晨的輕鬆，依然不解。
正在此時，謹慎的紀流觴終究還是占據了上風。
手中虎狼刃直接蕩開那把滿是豁口的刀刃，直接穿透了左晨的肩膀。
“左晨！”
方思凡驚呼出聲，洛無極和周儀眉毛緊蹙，他們都覺得，周雍一方肯定會嘲諷左晨和他們的。
但，周雍眾人竟然沒有絲毫發聲。
“嘿嘿！”
全場安靜之時，垂手而立的左晨，口中發出了冷笑。
他抬起空著的手來，一把抓住了虎狼刃。
紀流觴看著他緩緩抬起的頭來，身體竟然開始發抖。
“這是為何！”
周儀和方思凡終究還是忍耐不住，驚呼出聲。
這時候，一旁的白以東開口了。
“我知道他是誰了。”
眾人猛然回頭，緊盯著一直凝神觀望的白以東。
白以東在那豁口刀刃出現時，心中已有猜測，但卻不是很確定。
但當這一幕發生時，他終究還是確認了。
洛無極等人看著此時白以東激動神色，心中雖然好奇，但依然在默默等待。
“白家之人，因為太玄八府針，無論在何處，備受人詬病。”
“所以白家會有很多年輕武者，前去……為人族而戰。”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震顫。
白以東嘴角揚起，口中緩緩流淌著牽引之言。
“白家的太玄八府針，僅僅兩針，就能發覺人身之中的所有野性。”
“四針以上，白家之人就是最純粹的野獸了，除了沒有那妖獸的彪悍身軀，其本質和野獸也沒什麽區別。”
“白家之所以能夠留存到現在，也正是以為那些在前方為了人族，和妖獸浴血奮戰眾人。”
他緩緩抬起手來，指向了正在一步步逼退紀流觴的左晨。
“而在那前線中，人族的部隊裏，有一個小隊頗有名聲，這個小隊以暗殺聞名。”
“按理說這個隊伍裏要的都是力量穩定之人，但是卻有兩人例外。”
白以東深呼吸一口，隨即緩緩開口道：“其中一人是我白家兄長，還有一人，就是一個手中有豁口刀刃之人。”
眾人口中倒抽一口，同時甩頭看向左晨。
此時的左晨，已經逼退紀流觴到周雍眾人身前不遠處。
他停下來，終究還是放開了手中緊握的虎狼刃。
鮮血順著垂落手掌滴落地麵，左晨手中豁口劍刃，在地麵輕輕敲打兩下。
“你若是想要見到真實的我，還請鼓起勇氣來。”
左晨瞪大眼睛，嘴角揚起，口中緩緩道：“太平世界的乖巧之人！”
此等稱呼，如此言語，刺激到了紀流觴。
他緊盯左晨眼睛，咬牙鼓起勇氣，拔出了此時還在左晨肩膀中的虎狼刃。
紀流觴後退一步，雙手舉起虎狼刃指向左晨。
“雖然我比你年長一些，但你從小就和妖獸作戰，那種殺戮之感，我壓根就比不了。”
“在所有人族勇士的故事中，我最喜歡你的。”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不借助任何外力，隻在疼痛的作用下，可以越戰越勇之人。”
“這把滿都是豁口的刀刃，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那把廢刀吧？”
左晨輕笑，揚起手中廢刀。
“說來也奇怪，我第一次戰鬥之時，這把廢刀就已經出現了一些豁口，後來豁口漸漸變多。”
“但也不知道為何，即使這廢刀上的豁口再多，任何神兵利器劈砍其上，都不能折斷它。”
他用廢刀指向紀流觴，輕聲道：“你要切斷它嗎？”
“要！”
紀流觴大吼一聲，手中虎狼刃左右晃動。
“在和妖獸戰鬥上，你就是我的前輩！而我也早就向往和你一戰！”
“若今日你沒能跟我酣暢淋漓戰鬥，那就抱歉了。”
他瞪大眼睛，全力朝著左晨衝去。
“即使切不斷你手中廢刀，我也會殺了你的。”
左晨輕笑，很輕鬆地抵擋著紀流觴的進攻。
沒有人說話，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跟左晨和紀流觴這樣的人戰鬥，幾乎是不可能贏得。
他們都是那種越戰越勇之人。
而在這二人之中，左晨又是其中享受疼痛之人。
對戰二人，大家都明明知道，要打敗對方，就要給對方身上製造傷口。
可是在左晨身上，你製造的傷口越多，那左晨的實力就會越來越強。
那種強大，是成倍翻漲的。
紀流觴也是如此做的，虎狼刃不停地在左晨的身上劃出很多細小傷口，但都沒能刺激到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都看呆時，左晨停下，任由紀流觴把虎狼刃穿進自己的右胸。
他低頭看著虎狼刃，然後緩緩抬起頭來，對著紀流觴無奈搖頭。
“你還差得遠呢。”
言畢，手中廢刀抬起，迅雷不及掩耳地在紀流觴的兩個肩膀，兩條胳膊上戳出了五六個血洞。
而左晨自己，對於自身的傷口，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就好像那些貫穿傷勢，就好像在自己身體裏的虎狼刃，都不存在一般。
紀流觴瞪大眼睛，身體劇烈顫抖時，鬆開了虎狼刃倒在了地上。
左晨沒有絲毫的停滯，低頭看著他，隨後揚起手中廢刀，狠狠落下。
廢刀貫穿紀流觴腰腹，隨後深陷進地麵，將還有行動能力的他釘在地上。
“戰場廝殺，最關鍵之處，就是讓對方不要動。”
左晨冷笑，輕快拔出虎狼刃丟在地上，甚至不管自己的廢刀，轉身回到洛無極和周儀身前。
他的視線終究還是落在了洛無極身上，笑著問道：“我牛不牛？”
言畢左晨白眼一翻，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