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活捉高俅
“哼!狗子哥做了官就對我爹爹如此不敬,爹爹出門你也不去送!”燕青撅著嘴嬌嗔道。
“好好好蓮,我送!”
高衙內推搡著戴宗出了房門,衝著樓下忙碌的老鴇子喊道:“老鴇子,給我老丈人找倆窯姐玩玩!”
宋安趁機把蒙汗藥倒進高衙內酒杯裏用手指攪了攪。
“二位娘子,咱們入洞房吧!”
高衙內一手一個l摟著宋安和燕青便向裏間床邊走去。
“狗子哥咱們喝下這交杯酒就是夫妻啦!”
高衙內不假思索的把放了蒙汗藥的酒一飲而盡,他剛把宋安和燕青兩個推倒在床,接著便感覺自己頭暈目眩,眼前旋地也轉,一個腳下不穩癱在地上昏了過去。
本來他倆想結果了高衙內的,可一想世間難得有如此蠢笨卻又有用之人,不定日後還能用上,便把他身上的銀票、扳指、玉佩等值錢的東西搜羅一空,隨後從妓院後門走了出去。
扮作車夫的李逵和戴宗已在後門外候著了,見宋安和燕青翻牆而出,趕忙迎上前來將二人拉進馬車,直奔東城門而去……
緊趕慢趕,中途還換了匹馬,四人用兩工夫回了山,下船進寨後直奔宋江處匯報。
得報後宋江立刻召集眾頭領到忠義堂商議禦敵之策。
忠義堂議事時隻有罡地煞一百零八將才有資格進入,宋安什麽也不是,自然沒有資格參與。而且目前他對梁山泊事務一點也不知曉,哪怕是讓他進忠義堂他也不出什麽子醜寅卯來。
朝廷十三萬大軍來前的三半工夫,宋安騎著馬把整個山區轉了個遍。
八百裏水泊梁山是整個魯中山區的中心,如眾星拱月般被層巒疊嶂的群山環抱。
魯中山區居於蘇魯豫皖四省搭界地帶,兩條東西和南北向蜿蜒曲折的山路貫穿整個山區,在水泊西岸交叉形成個十字路口。這兩條山路是來往四省的必經之路,平日裏來來往往行人客商眾多。
有道是兔子不吃窩邊草,梁山泊有個規矩,凡打這片山區路過的行人客商一律不搶!因此人們才放心大膽地在十萬梁山大軍的眼皮子底下來來往往。
梁山泊在水泊西岸的十字路口處開了家“梁山酒店”,平日事務由旱地忽律朱貴打理,開這酒店的主要目的不是賺錢,而是為了方便搜集情報。
高俅帶著十路節度使、十三萬大軍浩浩蕩蕩進山了,“梁山酒店”首當其衝被焚之一炬。
梁山泊攏共住了二十餘萬人,其中有十萬是嘍囉兵,其餘都是他們的家。
兵力1比1,按道理梁山泊必敗。
但事實卻是梁山大軍大敗朝廷的十三萬大軍,最終還活捉了高俅。
這是宋安從書上看到的。
這一戰是為撈取招安的最大資本而打的,因此在活捉高俅後,宋江又將這廝給放了。
開戰前,老爹什麽也不讓宋安跟著水軍戰船觀戰了,上次就是因為宋安所乘的船被童貫的海鰍大船給撞翻了,不習水性的他不幸一命嗚呼。
宋安原本也沒打算去觀戰,更沒有心思,他現在很頭疼。
書上,大敗高俅後,梁山好漢緊接著就出山招安了。
招安以後梁山大軍就成了“炮灰團”,旋即奔赴征戰遼國,平定河北田虎、淮西王慶、江南方臘作亂,並最終落了個十人九死的淒慘下場。
若是跟在老爹屁股後麵啥也不管啥也不問悶頭過日子,那他的下場估計跟老爹一樣好不了,高俅、童貫、蔡京、楊戩四賊害死老爹後肯定會斬草除根把他也順便給辦了。
躺在自己院大榆樹下的藤椅上,聽著山下水泊上傳來的陣陣兵戈相撞和喊殺聲,宋安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想想自己在宋朝未來的結局……真他媽不甘!
不行!
老子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
得想個活命的法子!
……
一日血戰,在黃昏時刻結束了戰鬥。
宋江下令鳴金收兵清理戰場。
站在院牆上俯瞰水泊,隻見水麵之上戰船橫七豎八遍布傾覆、火光衝,兩軍屍首胡亂在水麵飄著,八百裏水泊被血染成了一片紅。
“安子!”
李廣花榮之子花逢春欣喜若狂地跑了過來。
“高俅那賊廝被浪裏白條張順叔父給生擒了!”
宋安頓然感覺眼前一亮!
高俅可是宋徽宗趙佶最寵愛的臣子,也是後來害死宋江、盧俊義的罪魁禍首,若將這廝宰了……
“高俅在哪?”宋安忙問。
“正押回大寨呢!”
忠義堂的門緊閉著,一些梁山好漢圍堵在門前罵罵咧咧,紛紛表示要將高俅大卸八塊、食其肉寢其皮!
宋安到此一問方知,原來老爹和盧俊義、吳用、公孫勝四個正在堂裏跟高俅話。
李逵拎著他的兩口被血染紅了的大板斧衝著門咆哮道:“哥哥你若再不開門,俺鐵牛可就踹開這門衝進去將高俅那撮鳥給劈成八半!”
忠義堂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宋江鐵青著臉站在門裏,身後是盧俊義、公孫勝、吳用,還有一個五十歲左右一身官服、矮個子尖嘴猴腮的男人,一看就是奸臣之相。
想必這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奸臣高俅了。
沒等眾人開口,宋江便不容置喙地:“我已與盧員外、軍師及公孫道長議定,將高太尉放回。任何人不得饒舌!”
自大禹之子夏啟開創家下,炎夏大地上五千年來便一直是家長製一言堂。
雖平日梁山泊大事務名義上最終要由一百零八將集體裁定,但實則基本都是由宋江、盧俊義、吳用、公孫勝四人商定後再叫上大夥兒在忠義堂宣布一下完事兒。
宋江作為梁山泊的大哥大、“總督兵馬大元帥”,深受眾家兄弟尊重和敬畏。他拍板的事情無人可以撼動。
雖然眾人對釋放高俅的行為很是憤慨,卻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父親可還記得當年您在江州潯陽樓上題的那首七言絕句?”
眾人一片鴉雀無聲時,宋安站了出來。
老爹一愣,莫名奇妙望著宋安。
宋安一字一句背了出來:
“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籲。他時若遂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
“那日作詩前為父飲了許多酒,故而酒後失言——”
“人都酒後吐真言,何來酒後失言一?”沒等老爹完,宋安便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