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權柄
很早以前奇拉爾便已經發現,信徒生成的信仰之力與其實力、或者說靈魂強度有著非常直接的聯係,比如杜卡特一個便可以抵上五十個普通信徒。
看到奇拉爾楞在那裏,莫桑開口說到:“怎麽,我說的東西有哪些不到位麽?”
“哦,不是,抱歉。”奇拉爾略帶尷尬地笑著道歉,又開口說到:“老師,您剛剛說了詭詐道道路直接源自於上古九神,可是上古九神究竟有哪些呢。”
“這是個好問題。”莫桑輕輕點頭:“上古九神的傳說最少已經延續了兩千年了,這樣漫長的時光足夠讓很多秘密被遮掩於塵埃之下,上古九神也不例外。”
“現如今公認曾經位列上古九神的神祇,就隻有你接觸過的死神和源光之神,其餘七大神祇,連祂們的名號都沒有留下。”莫桑比亞歎了口氣:“不過從死神和源光之神的權柄來看,倒是可以推出幾個同為上古九神、並且有些別證作為支持,其中相對來說較為明顯的,即是上述兩位神祇的對立麵,生命之神和黑暗之神。”
“這……”奇拉爾一時間有些猶疑,這些話聽起來更像是不負責任的信口胡說,而不是縝密的證據推理:“老師,提到神祇的時候您不止一次說到過權柄,所謂的權柄究竟是什麽?”
莫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你覺得世界的本質是什麽?”
“是……”奇拉爾本來想說是道,但是心知不妥,稍加思索之後說:“是法則。”
莫桑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什麽是法則?”、
“大略是世界之所以誕生、一切物質與非物質變化運行的依托。”
“不錯。”莫桑眼中的讚賞之色更加濃厚:“既然如此,那麽你認為,神又是什麽?”
莫桑循循善誘:“在太陽神出現之前,是有過所謂‘日蝕’的記錄的;在月之女神出現之前,月亮也有所謂的‘盈虧’;豐收女神之前,一場水災便足以讓莊稼絕產。”
奇拉爾眼前一亮:“您是說……神,是法則?”
“可以這麽說,但是並不全對。”莫桑笑著說到:“神並非法則本身,而是一種掌控某種法則的純在。而一位神祇所掌控的法則,就是祂的‘權柄’。”
“我明白了。”對於這些奇拉爾原本就有些模糊的理解,現在更是有了更深層次的明晰:“所以源光教團之所以被光明教會仇恨,是因為源光之神所掌握的權柄,應該包含了日光與月光。”
“可是……既然這兩個應該本來是源光之神的權柄,為何現在又有了太陽神和月之女神,還有精靈那邊的群星女神?”
莫桑笑了笑,以最為平淡的語氣說出了讓奇拉爾震撼無比的話來:“權柄,是可以被分割的。”
“權柄的數量有限,可是有些人總是想要在其中分上一杯羹。”
奇拉爾的眉頭止不住地跳了起來,他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並且這種可能還在他的心中逐漸放大。
按照莫桑老師的推論,那麽事先一定存在過生命之神,而生命之神的權柄經過分割……
大陸現如今的神祇譜係在奇拉爾的腦海中旋轉著,一時間,傳播者生命道路與自然道路的自然女神的形象逐漸清晰了起來,同屬於一個範疇之內的,還有精靈帝國的野獸之神。
更進一步,如果上古九神的權柄也是分割自更為高級的神祇……
【打住!】威廉忽然叫了起來:【別再想了,目前想這些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奇拉爾頓時驚醒了過來,這時候他才發現,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衫。
“看來你明白了。”莫桑比亞嗬嗬地笑了起來:“我們要說什麽來著?人老了,思維就是會有些發散。”
“對,說回詭詐道路,這個道路據說直接源自於黑暗之神,具體來由已經不可考證,雖然傳播得並不廣泛,但是沒過一段時間它的傳承者都會出現在的大陸上,攪動一番風雲。”
“這條道路的特性,便是利用各種手法來蒙騙他人的感官,是少有的可以讓外界對自身的階位產生誤判的能力,據說如果使用者可以到達九階,那麽甚至可以有限度地蒙蔽神祇的洞察。”
“有所得就有所失,雖然詭詐道路變幻莫測,經常可以把它的對手玩弄於股掌之間,但是相對的,詭詐道路缺乏最直接的殺傷手段。詭詐道路自有記載一來便一直都是施法側道路,但是礙於其魔力的駁雜性質,即便是達到了大魔法師級別,詭詐道路的修行者也無法用出六階以上的法術。你這次要麵對的拉結爾,即便真的達到了五階,也最多隻能夠釋放三階法術,在施法能力上與你持平。”
“本來賓斯的道路最為克製他的詭詐道路,隻是我現在還有些事情需要賓斯去做,他這次不會去幫你。”說著,莫桑從手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枚戒指來:“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這個就算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奇拉爾恭敬地接過戒指,眼中露出了訝異的神色:“老師,這枚戒指……”
“拿去吧,我也早就過了需要用到它的時候了。”莫桑慈祥地笑著:“你拿去好好利用,總好過放在我這裏吃灰。”
“是。”
奇拉爾起身恭敬道謝。
這枚戒指本身的材質隻能說是一般,但是它的工藝之精妙、構思之精巧,簡直讓奇拉爾歎為觀止,就是普通的白銀摻雜了一定份額的魔法白銀,造型看起來也平平無奇,但是裏麵卻分明封印著一種極為罕見的七階法術:真實之眼。
真實之眼可以洞察一切幻術的偽裝,其能力僅次於九階法術全知之眸。
僅僅是衝著這一道可以重複使用的法術,這枚戒指最低賣價不會低於三萬枚金幣,而且絕對是有價無市。
再次誠摯道謝之後,奇拉爾躬身退下,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
他回到房間打開衣櫃,將一套罩袍扔給了杜卡特:“穿上它,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