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狼窩
當自己的名字脫口而出,奇拉爾感覺到一絲奇妙的聯係在這個男人和自己之間搭建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從此有了第一個信徒。
但是這個信徒奇拉爾總覺得來得有點怪,他動用了自己作為虛無越衡天天帝的權限“感召”了這個人,但是越想越覺得這似乎並不是什麽好的轉化信徒的手段。
有點……不夠格調。
但是現在卻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奇拉爾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從垃圾桶內拎起箱子,轉過街角來到了127D號。
這是一間不小的門臉,從建築的風格來看似乎曾經是一個酒吧,但是招牌早就已經看不清寫了什麽,因為剛剛下過雨,門口並沒有什麽人,但是裏麵卻有著嘈雜的響動。
奇拉爾回頭看了一眼愈加黑暗的街道,旋即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大門。
進門處的房間頗為寬敞,放著四張圓桌,樓梯口處是一個頗為破舊的櫃台,一個二十來歲的酒保正站在那裏調酒,本來坐在桌子旁的十幾個人正在那裏喝酒聊天,聽到開門聲齊齊看了過來,看到是奇拉爾這個陌生人不由得齊齊皺起了眉頭。
奇拉爾直奔櫃台,將箱子砰的一生摔在上麵,開口說到:“我找老亨利。”
酒保頭也不抬地用抹布擦洗著酒杯:“抱歉,你來錯地方了,我們這裏沒有老亨利。”
奇拉爾坐在了櫃台前的座位上,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麥酒:“我說,我要見老亨利。”
這時候一個大胡子壯漢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惡狠狠地喊到:“你小子沒聽見麽,這裏沒有什麽老亨利!快點給我滾!”
話音未落,十幾個身影紛紛站了起來。
“東西留下,人可以走了。”酒保仍舊是不抬眼皮慢聲細語地說著:“否則的話,就連人帶箱子一起留下來吧。”
“是麽。”奇拉爾笑了笑,忽然摘下兜帽,一扯衣領將整個罩袍甩了出去。
“你幹什麽!”酒保惱怒地躲過被罩袍兜臉的命運,十幾個壯漢紛紛掏出了武器對準了奇拉爾,但是下一刻,他們卻呆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罩袍之下是一身華麗的銀色禮服,那高貴典雅不可冒犯的美麗與這個肮髒的環境格格不入,奇拉爾溫和笑著,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在場眾人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拉姆斯塔爾·萬·奇拉爾,帝國公爵。”
“公爵又怎麽樣!?”大胡子舉起手中的槍械瞄準了奇拉爾:“死在這裏不還是一了百了誰都不知道!”
聽到他的話,其他人頓時蠢蠢欲動起來,有的人眼中已經露出了貪婪的光芒,光是那身禮服扒下來,就算是拆掉上麵的珍貴材料賣原料,也足夠他們發上一筆了。
奇拉爾冷笑一聲,坐回到櫃台前麵對一臉嚴肅的酒保說到:“我要見老亨利。”
出於被無視的憤怒,大胡子向前走了一步轉動了左輪的彈巢吼到:“你笑什麽!?”
奇拉爾喝了一口麥酒說:“我笑你,還有你們這些人太蠢。”
沒等大胡子說話,奇拉爾繼續說到:“你覺得我會不告訴任何人自己來到了這裏麽?相信我,一個公爵的死亡帶來的後果不是你們任何一個人能夠承擔的,今天在這裏的每一個人,你們的父母、兄弟、妻子、兒女全都會遭受到最可怕的惡行,起因就是你們這些蠢貨朝我開了一槍。”
大胡子笑了一聲,色厲內荏地說到:“哈哈,你當我不知道麽,你就是一個空頭公爵而已!”
酒保的臉色一變,奇拉爾笑逐顏開:“沒錯,我確實是個空頭公爵,但是再空頭,也還是個公爵,你想賭一賭?還是說你們中有人想賭一賭?你?你?你、還是你?”
奇拉爾伸出手指指了幾個人,每一個被他的手指指到的人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不屑地搖搖頭,奇拉爾回頭對酒保說到:“別浪費咱們互相的時間,讓老亨利出來見我。”
酒保衝著奇拉爾身後使了個眼色,幾個人到門口牢牢頂上了門,隻聽酒保說到:“我就是老亨利。”
奇拉爾的表情冷了下來,他盯著酒保的眼睛,發現對方也在冷冷地看著他。
最終,奇拉爾說到:“也好,我不管你是不是老亨利,麥林在哪,放他出來,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酒保從櫃台中取出香煙為自己點上了一支說:“生意不是這麽談的,我之前說過,這一百金幣隻能保證那小子的安全,我可沒有說過要把人還給你。”
奇拉爾態度強硬地說到:“要多少錢,我之後都可以給你,但是人今天我必須要帶走。”
酒保嗤笑一聲,搖頭說到:“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也不是傻子,人到了你手裏你還會乖乖給錢?回去再準備五百金幣,錢到了我到時候就放人。”
奇拉爾點頭說:“可以,讓我先看看人,看到了人再說別的。”
酒保冷笑一聲:“這一百金幣隻是保他活命的錢,想要看到人,再交一百。”
“很好……”奇拉爾咬著牙笑著,忽然從懷中摸出一把左輪手槍抵住了酒保的額頭:“人在哪。”
彈巢轉動和子彈上膛的聲音在奇拉爾身後響起,不用看他也知道這時候已經有十幾把槍指在了他的後背。
“公爵大人,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用的。”酒保笑著說到:“他們都不知道人在哪裏,具體位置隻有我知道,你要是殺了我,就再也別想見到那個小鬼了。”
奇拉爾空餘的一直手上燃起了橘紅色的火焰,嚇得十幾個夥計齊齊後退了幾步。
“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是一個法師,就算是你死了,我還是有很多方式可以從你的靈魂裏麵拿到我想要的信息,而每一種手段對於受術者來說都絕對算不上舒服。”
本來即便被槍指著頭顱都未曾動搖的酒保鬢角忽然沁出了冷汗,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法師就是神秘、強大和恐怖的代名詞。
奇拉爾繼續說到:“現在,把麥林放出來,現在!”
“我、我……”酒保的嘴唇顫抖著,卻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腳步聲忽然想起,一個胡子已經發白的瘸腿男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槍都收起來,對公爵大人我們應該客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