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9－何處是南禺（7）

  “叔父。”蟬衣一進來便看見了一身華服的泊跡，正站在屋子裏不知道同身邊的人些什麽。


  泊跡回過頭來，臉上的顏色已經好了很多，微微笑著看著蟬衣“你可來了，我們都等了好久了。”


  蟬衣同白亦一齊走了過去，不好意思的“看雪景，便忘了時辰了。”


  泊跡拉著蟬衣，“沒關係沒關係。”拉進之後便介紹著身邊的人，“這是你海冬姑姑。”


  蟬衣看著泊跡身邊那個一臉慈祥的女子，明明是要喚一聲姑姑的人，但是蟬衣看著仿佛歲月忘了她一般，一身緋色的衣裙和姑娘簡直一般無二。


  蟬衣收起驚訝的神色，微微頷首行禮喊道“姑姑。”


  海冬連忙退了一步側開身，兜起蟬衣，白了一眼泊跡著“丹兒姐，你一聲姑姑已經是對婢子最大的榮寵了，怎麽還能對婢子行這麽大的禮呢。”


  蟬衣一下子沒明白，便看著眼前的幾個人，白亦和海冬都是一臉嗔怒的樣子，隻有泊跡好似憋著笑似的。


  “公子，你怎麽還是這個樣子？”白亦了一句。


  泊跡也不在乎她們兩的抱怨，直接拉著蟬衣就往外走“還什麽，也不怕你們組長那邊等急了。”罷，便轉過頭跟蟬衣解釋著“海冬是原來跟著你父親的婢子，白亦、海冬還有秋靈她們都是南禺的老人兒了，擔得起你一聲姑姑的。”


  蟬衣看著泊跡，雖眉眼之間滿是倦意，但是其間那神采奕奕樣子，是蟬衣從未見過的。


  “我知道了。”蟬衣點著頭便隨著泊跡出了院子，往南禺山的主院過去。


  世人皆道鳳棲梧桐，但是在這南禺山的好一個院子裏，蟬衣倒是沒怎麽見著梧桐的痕跡，好比這主院裏鬆樹成林，在這漫大雪的日子裏，能獨樹一幟的屹立在此，渾然正氣。


  穿過一條長廊，又沿著側麵的廊子兜兜轉轉的走了一個圈，這才繞道了主屋前麵，在外麵瞧著主屋裏麵昏暗異常，不知道是這外麵雪色太亮還是怎的。


  見了來人廊子上的丫頭便進去傳了，這會子秋靈正好掀開簾子，“外麵可冷，二少爺和蟬衣姐趕緊進來吧。”著便引著一齊進了屋子裏。


  一進門便是鋪麵而來空氣濕熱並且充滿的藥味。


  秋靈朝門邊的婢子點零頭，接過那婢子手裏的藥盒，便引著大家往裏走。


  屋子裏麵比外麵要暗很多，隻點了幾根蠟燭，大抵是屋子裏的人畏寒，所以窗子緊緊的閉著，還用簾子遮著，昏昏暗暗的隻見著正堂中間放著一座描金的琉璃鼎，牆上掛著一隻涅盤而上的五彩鳳凰，一切都好不氣派。


  秋靈轉了個彎，領著大家往偏殿裏去。


  偏殿裏的燭火更暗了，軟榻上半倚著一個老婦人，花白的頭發隨意的束著，就著一旁的燭火映的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緋色。


  秋靈將藥盒輕聲的放在矮桌上麵，這才輕聲的叫著那婦人，“族長，族長。”


  “嗯？”那婦人應了一聲，半才緩緩睜開眼睛，人雖精神不濟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溢滿星辰。


  “母親，兒子來了。”泊跡見著便頷首行禮道。


  蟬衣回過神來，也朝著那婦人頷首行禮，嘴上卻不知道該什麽，猶豫了半才“蟬衣見過南禺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