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發現尾巴
玄武起身跟著錢沫沫離開了龍嘯殿的院子,剛收拾人回來的白虎看著錢沫沫陰沉的臉歎了口氣,沒有上前阻攔,隻是對玄武點了點頭。
錢沫沫的身影消失在九王府的夜色中,朱雀有些感慨地說道:“這是又怎麽了?好好的好好的就鬧別扭,剛才太子爺不知道將什麽東西踹翻了,那動靜,真是嚇死個人。”
白虎瞪了朱雀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怎麽?你還想進去看看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讓主子控製不了情緒的人唯獨陌主子一個,要是主子麵對陌主子能冷靜才有鬼了。”
“也是,這恐怕是三年來主子第一次失去冷靜吧!”朱雀點點頭,讚同白虎的說法。
這三年來即便是有再讓人心生怒火的事,夜殤總是能安然處之,不聞喜怒。沒想到和陌主子在一起才兩天,就給氣的摔了東西。
白虎和朱雀兩個人自然是不敢大聲討論這事的,兩人的交談都是用的密音入耳,否則被夜殤聽到他們兩個估計也要成炮灰了。
知趣的兩人悄悄地坐在書房的門口,等著夜殤自己消氣後傳喚他們兩個,不然這會子進去肯定要被誤傷的。
錢沫沫和玄武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離破曉隻剩不到半個時辰,想到一會白虎應該就會帶著臨摹好的地圖過來,一夜未睡的錢沫沫也就硬挺著沒有去睡覺,梳洗了一下,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在院子裏來回溜達,打算就這麽等白虎過來。
好在錢沫沫離開的時候夜殤的畫基本就已經畫的差不多了,沒有多等,白虎帶著那副臨摹好的邊關布陣圖就過來了。玄武立即接手他的地圖,按照圖紙上原來的毒均勻地摸了上去,有將紙筒複原。
錢沫沫這才帶著玄武和白虎還有複原好的紙筒回到臥龍鏢局,踏著晨起的陽光,錢沫沫他們一進鏢局就聽到柴武和丁吉兩人爭吵的聲音。
原來丁吉準備動身,卻發現要押送的鏢不見了,這才急的和柴武吵了起來,看到錢沫沫將別人要押送的鏢安然無恙地送回來,兩人都深深舒了一口氣。
錢沫沫卻不以為然地將他們兩人拉進了廳堂內,將昨夜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關於太子爺那一段當然是簡則簡,柴武和丁吉知道這裏麵是邊關布防圖的時候也是吃驚不小,若沒有錢沫沫發現,真的將這東西送出去,他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在錢沫沫和他們將事情的經過說完之後,白虎適時地出來安慰了柴武和丁吉兩句,試探著詢問他們托鏢之人的事,柴武和丁吉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那人大早上前來托鏢之時就帶著一頂鬥笠,鬥笠上又有黑紗遮麵,對於這樣的托鏢人柴武他們也沒有少見,所以當時也就沒有在意。
白虎聽到柴武他們如此說,也是犯難地皺起了眉頭,本想說能從柴武他們這邊得到一點消息最好不過了,現在看來隻能是從頭計議了。
“二哥,這次押鏢可是三哥前去?可還有何人?”錢沫沫見沒有人說話,就出聲詢問。
柴武點點頭,明顯還沉浸在剛才的驚愕中沒有完全醒過神來,有些木訥地回答道:“因為東西太過簡便,但又被對方高價托鏢,所以這次是打算讓你三哥帶三個鏢師一起走的。現在.……四弟,你看現在我們如何做?”
“二哥莫要慌,這次太子爺派人過來並非是要責備大家,而是希望這次押鏢的事能讓這位白侍衛一同前往,不知二哥這邊是否方便。”
“方便,當然方便,如果有太子爺的人跟著,那敢情好!”柴武一掃剛才的擔心,滿臉歡喜地看著錢沫沫。
錢沫沫也就不再繞彎子,直接將這次押鏢的事攬了過來,讓丁吉一路上暗中聽從白虎行事,隻要到邊關能和對麵的人接頭,那剩下的事就沒有臥龍鏢局的事了。
丁吉聽錢沫沫交代完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此時太陽已經躍出地平線,距離準備出發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白虎和丁吉他們也就不再耽誤時間,準備了馬便準備啟程。
“二哥,然下人們多準備兩匹馬吧!我和玄武暗中隨他們出城,看看是否有人跟蹤,順便,我也想會臥龍山寨去看看了。”錢沫沫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回頭向柴武說道。
柴武有些猶豫,錢沫沫這次回來雖說先來的京都看的他們,但是也沒怎麽好好說說話就要走,打從心底裏,他是有些舍不得的,但是現在又事關重要,鏢局又不能沒有人主事,想了想柴武也就點點頭答應了。
“好,既然四弟已經有計劃了,二哥就不耽誤了,你路上切記小心,若可以的話,就再回來看看二哥,咱們這一別多年,二哥還有好多話沒有和你說呢。”柴武戀戀不舍地說。
也是難為他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出這麽感性的話估計也是頭一次了。看著柴武那憨態可掬的樣子,錢沫沫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她明白,這就是親情。
見錢沫沫鄭重地點了點頭,柴武這才高喝一聲命人又準備了兩匹快馬。知道錢沫沫畏寒的毛病,還特意讓人為她準備了披風。
錢沫沫心中一暖,不知道說些什麽好,隻是叫了一聲“二哥”。
白虎和丁吉幾個人啟程後大約盞茶的時間,錢沫沫和玄武才慢慢悠悠地開始出發,出發前,錢沫沫讓柴武近些日子莫要再接來路不明和奇怪的鏢,又囑咐他有事就到陌家商號去求救,諸如此類的話,說了很多,才依舊有些不放心的離開。
“主子,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明陌家軍在京都的暗點秘密保護臥龍鏢局了,主子大可放心便是。”玄武對久未說話隻是一味低頭想事的錢沫沫說。
錢沫沫歎了口氣,聲音有些飄渺地說道:“玄武,太平日子過久了是不是所有人都會想要改變一下生活的方式,甚至不惜傷及他人的安危來尋找成就感?”
出的城門,空氣一下子就清新了許多,沒有那麽多人的存在,也就清靜了很多。不再像京都裏那邊空氣渾濁,有種壓迫感。
玄武沉默了許久才慢慢地說道:“是,也不是,可是昨晚太子爺和主子說了什麽?”
對於玄武的試探,錢沫沫失聲笑了,回眸看向有些尷尬的玄武挪揄道:“是說了很多事,其中一件就是讓我做他的女人,做太子妃,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呢?”
玄武啞然,臉上的失落盡管已經盡力遮掩還是沒能逃過錢沫沫的眼睛,錢沫沫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淡了下來,看著前麵的路,對玄武說道:“不要多想了,怎麽可能呢?我剛才問的是是否真的要打仗了!”
玄武沒有回答,清脆的馬蹄聲在官道上傳出好遠,直到錢沫沫又要無趣的陷入對自己的世界,懷疑自己是否推斷錯誤,根本沒有什麽人會跟著白虎他們出來的時候,玄武才慢悠悠地開口。
“這兩年南律國一直對我夜冥王朝的邊境騷擾不斷,尤其是今年開春以後,蟄伏了一冬的南律國不僅拖延進貢時間,對我朝邊境的百姓更是騷擾尤甚。”
“那邊關的守軍就沒人關麽?”錢沫沫有些吃驚,這些事她很少關心,因此玄武他們跟她說起的也不多,知道今天她才知道原來邊關早有狼煙。
玄武有些氣憤地將手中的韁繩攥的更緊,森森白骨都快要將手背上的皮膚撐破的樣子。恨恨地道:“南律國狡猾,他們盡是挑那些守軍距離遠的地方下手,每每守軍到達的時候,那些賊人早已溜走了。”
錢沫沫了解地點點頭,這的確是一個令人困擾的問題。這樣的問題若要是真的大動幹戈,派大軍過去,那也不是開玩笑的。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打仗,那可是燒錢的事。如是不打吧,南律國又一直騷擾不斷,南律應該是也看中了夜冥不會隨意派兵開戰這一點,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頻頻挑釁。
兩人議論之際,突然,發現前麵兩人精裝打扮的人,各騎一匹馬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在官道上晃悠,凡是騎馬在官道上行走的人多半都是有事要辦,不會說像他們這樣慢慢溜達的。
現在正值夏季,也不是出外郊遊狩獵的季節,所以,這樣的人最是可疑。
錢沫沫和玄武兩人對視一眼,稍稍加快速度超了過去,超過他們的時候錢沫沫還故意對玄武說了一句:“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出來的時候,爺爺說今天搞不好會下雨,也不知道準不準。”
玄武配合地說道:“準不準的還是趕緊趕路要緊,萬一要下雨了,這附近可是沒有可以歇腳的地方,肯定會被淋成落湯雞的。”
錢沫沫和玄武甩出那兩人一段距離之後,依舊不見那兩人趕上來,心下便肯定了之前的想法。方才兩人超過他們的時候,玄武餘光審視了一下那兩人,那兩人應該都是武功不弱之人。
“恐怕就是他們了。”玄武對錢沫沫說。
錢沫沫笑了笑道:“他們也太大膽了,竟然配了宮裏的官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