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快馬加鞭
“你問我,我去問誰!”
白虎撇了朱雀一眼,一屁股做到剛才朱雀躺著的長條椅子上,身上的白色常服經過昨夜的折騰已經皺成了一團,袖口和衣擺的地方暈染在上麵的血跡更是狼狽之極。
除了打仗的時候,他何時如此狼狽過。
站在旁邊揉著自己半拉屁股的朱雀知道白虎是在考慮問題,也不敢打斷,邊揉屁股,邊看著手中信,希望能從裏麵得到更多的消息。
“朱雀,這裏需要有人壓著,不然那幾個官差很容易就又開始作怪,所以我們兩個不能同時離開,也不知道主子和陌主子有沒有受傷,所以,……”
“所以,就是我留下來看場子,你去救主子還有陌主子對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行了,我知道了,這裏起碼還有黃老前輩鎮守,即便有受傷的人也應付的過來,你就安心去吧!”
不等白虎把話說完,朱雀就聳聳肩將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白虎這麽決定無疑是最好的安排,誰讓青龍的來信隻是那麽簡短的幾句,他們也無法預料到那兩位主子到底遇到了什麽。
而且,青龍好像有什麽急事一樣,寫的信非常匆忙,筆記潦草不說,字裏行間都有一種急切的感覺。
白虎見朱雀難得地沒有和他爭論,點點頭,收拾了一下就帶著兩三個陌家的子弟離開。
當然,陌家子弟這麽痛快地跟著他一起走,完全是因為錢沫沫走的時候留下雙喜和虎頭領導陌家人,而雙喜和虎頭當初留在京都的時候又算是白虎和朱雀他們的半個徒弟,自然很好說話。
在得知是陌主子出事後,雙喜和虎頭本來想一起同去的,但是聽了白虎的勸告,留下一人顧全大局,一個人帶領另外兩名陌家子弟前往。
“白師父,你說我家主子會不會有事啊?”跟著前往的虎頭有些擔心。
領頭一騎在前麵的白虎不願他們太過擔心,就沒有將事情說的太白,隻是說錢沫沫和太子爺在路上受阻需要他們前往支援。
所以這會子白虎的話依舊說的很含糊,頭也不回地道:“沒事,就是遇到了點小阻礙,具體的我也不知,等我們到那邊就知道了!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說完,白虎回手就是一鞭,加快了速度。虎頭三人也不再多話,緊隨其後,四人的馬跑的飛快,在崎嶇險峭的山路上像玩雜技一樣各自施展騎術。
日近晌午,薄霧繚繞的崖底並沒有因為陽光照射進來而溫暖多少,猶如光柱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在崖底的地麵上,潮濕的腐葉開始水分蒸發,遠遠地看著那被陽光照射的地方似乎還能看到升騰的水霧。
錢沫沫就在這樣的環境裏不斷地打盹,然後驚醒,迷迷糊糊地又開始打盹,困倦的感覺讓她整個腦袋都是亂哄哄的一團漿糊,有些頭疼。
夜殤轉了一圈回來也沒有什麽收獲,這裏一點人類活動的跡象都沒有,估計這麽多年以來他和錢沫沫是第一例人類來到這裏吧。
夜殤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錢沫沫坐在石頭上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崖頂上照射下來的光正好照在她的半邊肩膀上,輕柔的陽光就如薄被一樣輕輕覆蓋在她的身上。
看著這樣安靜美好的錢沫沫,夜殤有些迷惑了,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那種撲麵而來的熟悉感卻總是襲擊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就連心底的空洞似乎也在看到她的時候被填埋。
難道他和她之間真的有什麽說不清的緣分麽?
夜殤不是一個信奉緣分來了即是緣的人,他總覺得所有的東西是靠自己爭取才會有的,就如王位。
不能控製自己腳步的夜殤一點點走到錢沫沫的身邊,輕輕地蹲坐了下來,伸出自己的手指輕輕托著錢沫沫的額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希望能讓她更好的休息。
觸手的皮膚冰涼,夜殤的眉頭皺了皺,這潮濕的崖底是無法生火的,潮濕不說,一點風向也沒有,完全屬於氣流停滯的那種感覺,在這種地方就算能僥幸點著火,恐怕光是冒起的煙都能嗆死他們。
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還沒有注意,靠近錢沫沫夜殤才發現,原來錢沫沫整個身子都在瑟瑟地發抖,夜殤伸手輕輕摸了錢沫沫的手一下,冰涼的感覺不似活人。
如果這樣放任對方睡著一定會生病的,夜殤有些生氣地看著凍得直發抖,卻還是迷迷糊糊不睜眼的錢沫沫,氣不打一出來,輕輕拉過錢沫沫的胳膊,把她整個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抱起錢沫沫,夜殤盤腿坐在了錢沫沫剛才坐著的位置上,整個將錢沫沫放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來做取暖的工具。
夜殤動作雖然輕,錢沫沫還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聲,又拱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被錢沫沫的舉動弄的有些手足無措的夜殤,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在商界叱吒風雲的陌家主子,這分明就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女人嘛。
分身蠢蠢欲動,夜殤有些不自然地稍微動了動自己的雙腿,讓自己沒有那麽難受,隨後抱著錢沫沫開始閉目養神。
豈料越是想要靜心,心中就越是煩亂。他已經很久沒有為了一個女人這般動情了,那種感覺,恨不得現在就要了懷裏的小女人。
雖然這樣想,但夜殤的理智還是占了上風的,畢竟他這麽多年的王爺也不是白當的,此時此刻不能說坐懷不亂,起碼還是能控製住自己的欲望的。
隻是對一個連長相都不知道的女人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和欲望,他可以說還是第一次。
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裏一副平平無奇,男人裝束的錢沫沫,夜殤的眼眸滿是疑問。這人皮麵具下會是怎樣一張臉呢?傾城傾國?還是平淡無奇?
想著想著,夜殤也慢慢地有了一絲絲倦意,他也是連夜趕路來到這裏的,為了不打草驚蛇,一路上連驛站都沒敢住,懷抱著錢沫沫坐在石頭上用練功的方式來休息。
太陽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照入崖底的光線也跟著變了地方。溫暖的陽光照射在錢沫沫和夜殤的身後,又慢慢的褪去,就這樣,兩個人一個沉沉地睡著,一個反複運轉著自己的內力。
“看來陌主子他們應該是在此處被偷襲了!虎頭,到四周查看一下,可有並蒂而開的花!”
白虎來到錢沫沫他們被伏擊的山頂小空地,看著紛亂的腳印以及斑駁的血跡,不難猜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生死搏鬥的激戰。
不等白虎命令完,虎頭和另外兩個陌家子弟已經翻身下馬仔細地檢查著周圍,尤其是對樹叢中那些盛開的花兒。
白虎也隨之翻身下馬,來到了錢沫沫曾經依靠著休息的大樹旁邊,看到上麵插著的三支飛鏢,用手比量了一下。
沒錯,按照這個高度,應該是陌主子曾經在這裏坐著休息過。白虎坐到錢沫沫曾坐過的地方,閉目想象著可能發生的爭鬥。
片刻後,白虎猛地睜開眼睛道:“虎頭,我們走!這裏隻有玄武他們的氣息,陌主子應該是一路逃下去了。”
虎頭三個人雖然覺得白虎隻是坐在那裏想了半天就下結論,有些過於武斷,但他們也確實沒有找到更有用的線索,便紛紛翻身上馬跟在白虎的馬後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他們三個人的速度並不快,白虎和虎頭他們三人一直都是緊緊盯著路兩側的樹林前行,這段路要比之前二重山的好走很多,起碼沒有那麽多陡峭的山崖路,幾個人雖然放慢了速度但還是很快就來到了半山腰。
“停!”
白虎舉手示意了一下,盯著路邊兩朵比蒂而開的野花翻身下馬,走向那兩朵野花的地方。虎頭和另外的兩個陌家子弟也都紛紛下馬,跟了過去。
走到跟前一看,白虎一直凝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那兩朵花明明就是人為的被糾纏在一起的嘛。
輕輕舒了一口氣,白虎回頭對虎頭他們道:“把馬兒牽到樹林裏隱藏好,我們要找的地方應該在這裏麵。”
說著,白虎就率先進入了樹林,虎頭他們將馬鞍卸掉,藏進樹林裏,驅趕馬兒到附近的林子裏吃草,然後背上準備的東西就追著白虎的身影而去。
樹林裏也就一開始的一段路被青龍離開的時候仔細掩飾了一下,向裏麵深入一些之後,基本上不用刻意尋找,白虎他們就能順著很明顯的一條痕跡追了過去。
更深入林子一些後,白虎聞到了血獨有的腥味,揮揮手示意虎頭他們小心,幾個人放輕了腳步緩慢前行,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五六具屍體橫躺在地上,皆是被人一招斃命。
那些人的傷白虎自然是認得的,俱是出自夜殤和青龍之手,既然這樣的話,應該就沒有活口活下來了。沒有什麽好顧忌之後,白虎他們直接略過屍體加快了腳步。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錢沫沫和夜殤出事的懸崖,幾人全被這裏怪異的地勢驚得愣在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