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又是苦差
西蒙離開東宮的時候已經是近晌午了,日頭高照,幌的人眼前白花花一片,看什麽都需要稍稍眯起一點點眼睛。
二王爺的事太子爺聽到是從陌家商號來的消息,已經不再讓他主動聯係了。他豈會不知王爺的心思,隻是這一招欲擒故縱恐怕在那頭要失效了。
那位主子的確是少有的奇女子,僅僅三年就創下了堪稱夜冥首富的陌家商號,而且聽白虎私下裏的消息,陌家商號自己的勢力恐怕不次於皇城守軍。
這些事那位主子卻一直都是低調的做著,難怪太子爺都會留意了。苦就苦了他們這些夾在中間的人,兩頭為難。
西蒙走後,夜殤在書房裏想了很久,陌家商號的主人如果對他的權力不敢興趣,怎麽會將二王爺取道山西的事傳到他這裏呢?二王爺的動向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查到的才對。
“越來越有意思了!子陌!嗬嗬……有意思!……青龍!”
夜殤眼中爆出好奇的探索欲望,他才不信對方對他沒有想法,不然也不會告訴他二王爺的消息了,看來,這陌家商號當家人,子陌,是要對他試探啊!
弄得他愈發地想要見見這個子陌了,一抹自傲地笑噙在唇角,他得做些回應了,不然還真被人家認為是無用之人呢。
“屬下在!”
青龍單膝跪在夜殤身後。
夜殤猛地轉身,滿懷博弈的期待,道:“派白虎和朱雀到山西,暗中調查二王爺到山西的確切目的,順便把陌家商號的底細也給本王再仔細查一遍。”
青龍稍微愣了一下,應聲退了下去。
查陌家商號?怎麽查?先不說玄武在那邊,所有的事他都是處理的井井有條,很少落下把柄跟別人查,但是那位主子的性子,他們就不好動手啊。
當初玄武執意跟著那位主子離開九王府,太子爺連哼都沒哼一聲,其實他們都知道,自從有了簡的事,太子爺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在意的很,也防備的很。
玄武這突然一走,要不是他們在旁邊保證,恐怕玄武早就被王爺另外派人給圍剿了。後來慢慢地看沒有什麽威脅,也可能是對那位主子的情意,玄武的事就這麽稀裏糊塗地混了過去,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太子爺做事如此心慈手軟。
青龍邊走邊想,來到暗哨裏一屁股歪坐到椅子上,另一邊躺在睡塌上正吊兒郎當地玩撲克的白虎朱雀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吃驚自己老大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麵。
“怎麽了這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白虎一把甩掉自己手中的撲克牌,不去理會朱雀一副你耍賴的抓狂,有些凝重地看向青龍。
這撲克牌也是因為錢沫沫當初把賭場開到了京都,慢慢地成了人消遣的小遊戲,他們值暗哨的時候也經常拿來消磨時間。
“唉!也不知道那位錢主子什麽時候才肯宣布自己的真實身份,弄得咱們這邊還得一直去調查!”青龍歎口氣看向白虎,少有地抱怨起來。
自從錢沫沫離開九王府後,他們私底下就喚錢沫沫為錢主子,對於錢沫沫現在的實力,他們也都是從玄武那裏得知的,很多事,玄武不說,他們要是插手差,也要費上一番精力的,畢竟玄武對他們幾個太過熟悉。
要是強行暗中探查,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肯定會引起玄武的察覺的,昔日的兄弟,怎麽說也是不好刀劍相對的,可是這邊太子爺又頻頻下命令。
其實有時候想想,太子爺也是夠可憐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年總是在關鍵時候送來消息的人是錢主子,卻偏偏太子爺一個人不知道。
“王爺又下令調查陌家商號了?”白虎反應極快,點點頭,能讓青龍犯愁的這的確算是一件。
“要我說,幹脆咱們就跟主子攤牌得了,省的總是讓咱們去調查錢主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玄武那個悶毒瓶子,我可不想再回憶拉肚子的日子。”
朱雀縮縮脖子臉色有些不好,手中的牌也扔到了一邊,好像自己的肚子還有反應一樣,揉著肚子嘟囔。
“你去說吧!”
青龍和白虎一起開口,看向朱雀的眼神充滿了鄙視,就像在看一個弱智。弄的朱雀渾身不自在,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說啥。
“咳咳.……哦.……我也是隨口說說罷了,咱們言歸正傳,這次主子又下了什麽命令啊?”
青龍和白虎再次撇了朱雀一眼,剛才都說要去調查了錢主子了還問,反應真不是一般遲鈍,真懷疑他平常自己外出任務時,是怎麽保住自己那條小命的。
“我先說,不管什麽任務,我都不要和小雀雀一起,和他在一起不單會衰,還會變笨!”白虎搶先道。
“你說誰呢!你才笨呢!笑麵虎,你笑裏藏刀的家夥,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會被你陰,黑鍋哪次不是我替你背,你還好意思說我?”
被白虎那麽一說,朱雀立即就炸毛了,噌地一下從睡塌上竄到了地上,指著白虎大罵。
“那隻能說明你笨啊!小雀雀,你這是在自黑麽?”白虎依舊笑嘻嘻的,眯起的眼睛裏全是算計,氣得朱雀隻跳腳。
“行了!你們兩個就不能消停一點麽?要是不願意,我回頭就去告訴主子,把你們兩個全送軍營去!順帶提醒你們一句,趕緊收拾收拾,今天下午就啟程去往山西,探查二王爺動向,順便查查陌家商號,別瞪我!又不是我下的命令,總之,晚飯之前,別讓我看到你們!”
說完,青龍就腳底抹油跑得比什麽時候都快,隻剩下白虎和朱雀大眼瞪小眼地愣在那裏,現在無論是誰,隻要一接到調查陌家商號的命令沒有不犯愁的,尤其是朱雀,他都已經在為自己的肚子擔憂了。
無奈,兩個人對視一眼,又互相嫌棄地別過頭去,看來又要出去溜達了。
“小雀雀,你真就是個瘟神,我這才剛回來幾天?又被你連累的一起去山西,你得負責在路上給我講笑話!”
白虎一巴掌拍向朱雀的後背,被朱雀敏捷地躲開,反手抄向白虎的下陰。嘴裏不樂意地喝道:“你才是瘟神!你個大瘟神!讓老子給你講笑話?老子又不是醉仙樓的姑娘!”
“你比醉仙樓的姑娘有魅力多了!隻是下手太狠,要不是我不知你的底細,這一擊我就斷子絕孫了,豈不是要讓你獨守空房了?”
白虎側身一轉,手裏銀光一閃,一枚顫微微的銀針就紮到了朱雀的手上!臉上的笑意不變,白虎笑嘻嘻地向後掠去,飛身消失在暗哨中。
“你大爺的白虎,竟然敢拿針紮我!看我不.……咦?不對啊!笑麵虎,你給我回來說清楚,什麽叫你斷子絕孫我就得獨守空房,老子喜歡的是女人!關你鳥事啊!”
朱雀一邊叫罵,一邊從暗哨中追了出去!隻是他的叫罵聲用的是密音入耳,旁人別說聽到,就連他的人影也沒有注意到。
他們這邊剛要動身,錢沫沫那邊卻早已到達夏柳青。天空不作美,他們到達夏柳青的時候下起了小雨,一行四人加上進入山西後跟著過來的黃玨全被澆成了落湯雞。
“主子,前麵還有一段路才能進到夏柳青城內,不然咱們到那邊大樹底下躲躲雨吧!”
玄武的馬與錢沫沫並行,雨水將他黑色的發絲緊緊貼在臉上,錢沫沫從來還沒見到過玄武這麽狼狽,愣了一下,望向遠處黑壓壓地天空搖了搖頭。
“不行,你看那邊的雲,一會多半會打雷,這種天氣不適合到樹底下躲雨,再說夏柳青也沒多遠了,咱們加快速度早點進城,不然一會可能會越下越大。”
錢沫沫搖搖頭,用衣袖輕輕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雨水。還好她臉上的人皮麵具是防水的,不然早就被雨水泡的脫落了。
“可是,你的身子……”玄武瞄了一眼錢沫沫腰間已經空了的酒葫蘆,早知道這天會突然下起雨來,中午那會就應該阻止她將酒拿給怪醫去喝。
“我沒事的,這點小雨,還不成問題!.……阿嚏!……嗬嗬……”
話音未落,她的鼻子就像是要跟她作對一樣,癢癢的,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噴嚏,隻得訕訕地衝玄武笑笑。
“喏!這個吃一粒,保證絕對比臭小子釀的藥酒更管用!”
黃玨懶洋洋地也從後麵追了上來,隨手掏出一支藥瓶撇了過去,被玄武抄在手中,他打開聞了聞,倒出一粒遞給了錢沫沫。
錢沫沫本來還想推辭,想了想還是接了過去,起碼她吃了要也可以安安玄武他們的心,更何況她現在的確是有些身子發冷。
“丫頭,你就別裝了!你的手都發抖了,放心吧!我老頭子不會在這藥裏下毒的!對吧!”
黃玨眯著眼睛躲避打在臉上的雨點,前半句是說給錢沫沫聽的,最後一句卻是反問玄武的。剛才一路上走過來,他想起在哪裏見過玄武了,隻是那個時候見到玄武的時候,玄武還小,所以一開始沒認出來,隻是覺得眼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