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夜宿龍尾
錢沫沫歎口氣,岩漿和溫泉再加上湧出地麵的地下河,估計這種搭配就算是說給別人聽不一定有人信,大自然卻就這麽簡單地將這三種環境給融合到了一起。
“四弟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丁吉和一眾手下站在半月形的溫泉岸邊,看到錢沫沫被玄武帶回來,全都圍了上來,隻恨自己不會輕功不能飛過去一睹為快。
“嗯,我們這次恐怕要白來一趟了!”
錢沫沫點點頭,玄武鬆開抱著她的手後她盡量不引人注目地與其拉開了一點點距離。這次他們來完全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帶的工具基本都是攀爬和自衛用的,再來就是帶的幹糧也是有限的,想要阻止岩漿繼續向河裏流,恐怕還是要回去好好準備一番。
“那邊到底是什麽?咱們這才剛到這怎麽就又白來了呢?”
丁吉一聽錢沫沫說有可能是白來了立馬就有些急了,那些手下也附和著。好在他們對錢沫沫還是不敢太過造次的,有三當家做先鋒,他們也就靜等錢沫沫解釋。
“嗯~~~怎麽說呢,那邊的地縫可以看得到岩漿,而岩漿是一種比火的可燃性和溫度還要高的東西,嗯~~~我簡單點說就是,這次我們帶的工具太過簡陋,無法阻止岩漿流進河流,也無法阻止溫泉水和河流匯流,所以,我們需要回去重整方案,帶足工具和人手重新來。”
錢沫沫看他們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說的是什麽也就懶得再和他們解釋,直接告訴他們需要重新設定法案,這一次隻能算是實地考察了,她已經將這周圍的地形記在心中了,等回去後再詳細製定一份方案即可。
抬頭看看天色,林中天黑早,尤其是因為這裏的氣溫冬天都不曾枯萎的密林下,更是早早的就開始天色發暗了。
“行了,今天我們就算是出龍尾溝也是露營,而且過一會視線可見度也會降低,大家不如今晚就在次休息吧,靠著溫泉還能取取暖。安順,你帶幾個人到周圍檢查一下,設置一些簡單的預警陷阱,省得晚上會有什麽猛獸闖過來。”
一頭霧水的眾人雖然一開始完全不懂錢沫沫所說的岩漿是何物,但卻聽命了後麵的話,那就是他們帶的東西不夠,還需要再來一趟。
明白了這一點,丁吉歎了口氣也不再追問錢沫沫,那些手下看沒有更多的消息可以聽到,自然也就跟著安順去了河岸旁的樹林中。
“俺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野味可以打來吃,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虧了自己的肚子吧!”
丁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弓箭,準備趁著天色還早去弄些野味回來吃。雖然知道他曾經來這裏打過獵,錢沫沫還是有些不放心地招呼了兩個人陪他一起去。
看著眾人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後,錢沫沫和玄武留在了半月溫泉的旁邊,玄武幫錢沫沫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讓她坐下休息,自己掏出了一些藥粉在晚上準備露營的大石灘旁邊仔細地撒了一圈。
“玄武,你在做什麽?”錢沫沫托著腮,好奇地看著玄武手中微黃的藥粉被均勻地撒在地上,然後融進潮濕的苔蘚中。
“這是防止毒蟲和毒蛇的藥粉,這裏晚上將會成為整個林子中最溫暖的地方,難保那些喜熱的東西不會爬過來,先預防著。”
聽玄武這麽一說,錢沫沫隻覺得自己後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她是最害怕那些滑不溜丟的冷血動物了,即便沒毒,也夠她喝一壺了。
“不會吧!玄武你不會騙我的吧!”錢沫沫一雙晶亮的雙眸左右打量著四周可疑的草叢,生怕漏過一處可疑點。
“主子放心,你服用過湘妃娘娘的百蠱王,毒蟲毒蛇之類的都會繞道避之。”
玄武收起自己手中的藥瓶,粗略地檢查了一下四周走到錢沫沫身旁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這件事當初還讓白虎糾結了好久呢,最後還是王爺告訴了他錢沫沫服用了湘妃娘娘的百蠱王。
沒過多長時間安順和幾個他帶走的手下就回來了,順便還撿了一些幹柴,因為樹木茂密,聽安順說隻要往裏麵走一段,濕度就會降下來,而樹木的季節更替也能明顯看到。這些幹柴就是他們從哪裏撿回來的。
安順他們回來後,幾個人聽錢沫沫說這裏的水可以用來洗手和泡腳後都圍坐在半月溫泉池的旁邊享受,錢沫沫也是後悔自己說了能泡腳解乏的事,這會子看著一幫大老爺們在那光著腳丫子泡腳,她也是醉了。
沒過多久,丁吉他們也回來了,三個人全都滿載而歸,因為這裏鮮有人進來,野味也就很容易就能捕到。借著安順他們升起的篝火將雞毛和兔子皮褪去,又用帶來的清水簡單衝洗了一下,便放在了火上。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黑漆漆的周圍死寂般的安靜,除了他們這邊吵鬧的人聲就是身後水流的聲音。晚上的夥食還算是不錯的,有了丁吉他們帶回來的野味,大家手裏的幹糧也好吃了不少,即使那野味沒有放調味品大家依舊吃的不亦樂乎。
錢沫沫接過丁吉給她遞來的一隻兔腿,金燦燦的色澤十分的有食欲,隻可惜這樣的露營卻隻會讓她想起當初在山崖上夜殤和她的那個夜晚。
那一晚夜殤烤了山雞給她吃,而她因為太餓狼吞虎咽間噎住了,接過誤飲了白露就喝醉了。其實那一晚她不是完全一點意識都沒有的,她隻不過是借酒發瘋而已。
她還記得她唱了笑紅塵給他聽,他問她歌詞中的生活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如今她可以笑傲紅塵,身邊卻沒有了他的身影,果然老天就是會玩她啊。
錢沫沫看著手中的兔腿眼底升起了氤氳的水霧,和身旁的溫泉白霧混在一起,將她的臉籠罩在眾人不知的哀傷中。
坐在她旁邊的玄武卻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異常,在看看她手中拿著的兔腿,玄武大概猜到了錢沫沫在想什麽。
“主子,你是不是覺得有些油膩?”
玄武的聲音將沉浸在夜殤的世界中的錢沫沫拉了回來,有些慌亂地擦擦眼角笑著道:“沒事,我隻是被這煙給熏到了。所以有些難受,現在沒事了。”
錢沫沫隨便扯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對同樣有些擔憂的丁吉點點頭撕下了兔腿上的一絲肉放在口中,砸吧幾下,她笑著對丁吉道:“三哥的手藝不錯,很好吃!”
丁吉一聽這才眉開眼笑地笑出聲來,急忙又從火架上的一隻兔子上撕下一隻腿遞了過來。然而到底好不好吃,隻有錢沫沫自己知道,或許這兔子真的是美味的,而她的心中卻裝滿了他,吃下去的東西又怎會香甜。
華燈正濃的九王府內,龍嘯殿裏歌舞升平,絲竹管樂聲靡靡入耳。歪坐在正位上的夜殤手裏握著一隻酒壺,龍形酒壺口裏的瓊漿玉液細細地流進他喉嚨。
突然他的心口砰砰地快速跳動了兩下,哀傷的感覺立即彌漫在他的心底,那種冷冷的疼痛感又來了。
乒!
夜殤手中的白玉酒壺一道美麗的弧度被他摔到了地上,碎成了無數片。正在跳舞的舞姬被夜殤突然的舉動嚇的一聲尖叫,一下坐在了地上。
當她看到夜殤已經染上紅色的眼底,本來就嚇的不輕的她坐在地上蹬著腿向後退去。她哪裏看到過這樣的人眼,那是隻有惡魔才會有的眼眸。
“嗬嗬.……你很怕本王麽?剛才不是還在對本王百般邀寵麽?”
冷笑著的夜殤噙著一抹嗜血的笑來到那位舞姬的身旁,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頸。沒有任何人看到他是怎麽走過去的,就像瞬間挪移到了那裏。
“奴奴奴,奴婢不敢,王王王爺饒了奴婢!.……”
一股騷臭的味道伴著舞姬顫抖恐懼的聲音飄進夜殤的鼻端,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的液體突然仰天長笑了起來,接著就是“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那位漂亮的舞姬腦袋一歪,嘴角流出一抹鮮紅的液體香消玉殞,被夜殤結束了她年輕的生命。剩下的舞姬哆哆嗦嗦地跪在一片,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夜殤。
“拉出去喂狗!”
森然冰冷的聲音敲打著整個龍嘯殿裏所以人的心,沒有一個人不是提著一顆心在那裏伺候,自從王妃離開九王府後,王爺的暴擄就一天比一天更甚,可以說整個九王府的人甚至都不希望王爺回府,就連府裏的貓聽到夜殤回府都會將自己的腳尖踮起來走路。
“王爺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麽臣妾隻是去換件衣服王爺就被氣成這樣了?”
一身嫣紅的凝翠扭著自己的小蠻腰走了進來,大開的領子隱隱約約都能看到藏匿其中的雙峰,豆蔻紅甲捏著一方熏了濃濃花香的拍子,整個人說著話就撲倒了夜殤的身上。
現在在整個九王府也就隻有她還敢親近九王爺夜殤,剩下的人全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珠翠環繞的凝翠撲倒在夜殤胸前,雙臂柔若無骨地盤上夜殤的脖頸,妖媚的眼眉一皺,嬌嗔道:“王~~~爺~~~這裏好臭啊,你帶翠兒離開好不好?”
夜殤眼底的紅色更濃,邪笑著雙臂如鐵地圈上凝翠的腰,一發力將她倒扛在自己肩上向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