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玄武整人
丁吉曾到龍尾溝去打過獵,對裏麵的山路也還算熟悉,帶著錢沫沫一行人很快就進入了龍尾溝的腹地。
初進龍尾溝,錢沫沫等人直覺得撲麵而來的空氣讓他們身生燥意,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撚膩膩的,猶如身處熱帶雨林。
錢沫沫體質偏寒,對於這種悶熱倒還沒有太大反應,可憐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們很快就熱的滿頭大汗,就連玄武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是什麽地方啊?怎麽突然感覺好像到春天了一樣!”
“春天?我看這裏都快他奶奶的趕上夏天了!不行不行,我得把這棉衣脫了!”
走在錢沫沫身側的兩個人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拉自己的領口往裏麵吹冷風。其中一個身材豐滿一些的熱的心煩,一把就將自己的衣服整個拉開露出胸膛。
錢沫沫一愣趕忙將自己的臉別了過去,或許是來到這裏時間太長了,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男子光膀子的樣子,這會子卻莫名的覺得有些別扭。
錢沫沫扭過頭去的同時玄武一步跨到她的身側,擋在錢沫沫和那人的中間。可能是玄武突然一下擠到錢沫沫和那人中間的動作太大,那人越過玄武看看有些尷尬的錢沫沫嗬嗬笑了起來。
“我說四當家的,這深山老林全是男人的你這害羞個什麽勁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娘們呢,哈哈.……”
那大漢話音一落,整支隊伍的人都看向錢沫沫哄堂大笑起來。走在前麵的丁吉回頭瞅了錢沫沫一眼雖然有些意外還是維護地說道:“都別鬧了,再往前路更不好走,都給我機靈著點。”
丁吉說的沒錯,他們順著河流一路進入龍尾溝腳下的路的確是越來越難走,因為空氣潮濕,路麵濕滑每個人光是保持平衡都已經很費力了,慢慢向下的地勢旁,幽深的河流就像是從地下的深處湧上來的一樣。
“嘶!誒,我說三當家的,這裏的空氣是不是有毒啊!我這肚子怎麽越來越癢了!”
當初開口消遣錢沫沫的大漢不斷地抓撓著自己的肚皮,有些地方都抓破了還在不停的撓。頭上的汗也越出越多。剩下那些本來想要學著敞開衣衫涼快的人立即被嚇的將自己的衣服穿好,拉開衣領還沒有脫的也麻利地將衣領掖了起來,寧肯熱點也不敢拉開一點點衣角,就差沒把自己整個脖子和腦袋埋進衣服裏了。
錢沫沫探頭瞥眼看了一下,立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那哪裏是什麽中毒,就算是中毒也不是什麽空氣有毒,那是玄武的癢癢粉才會有的反應。
她反握了一下玄武扶著自己手臂,對上玄武抬頭探尋的目光向那個大漢怒了努嘴,玄武轉頭看向那家夥眼中閃過一絲冷漠,看那家夥已經將自己的肚子抓到流血了,回頭將對錢沫沫微不可見的點點頭,扶著錢沫沫站好,向那大漢走去。
“是濕疹,和空氣沒關係,你把這個途上,這裏空氣潮濕,還是不要脫衣服的好!”
玄武將一瓶藥塞到那大漢手裏,回身又來到錢沫沫身邊。那瓶解藥的成分是什麽錢沫沫最了解不過了,那可是用狗尿調和的,真是不知道玄武怎麽研究那玩意的。
不過,更重要的是玄武什麽時候動的手?玄武一直都走在她旁邊扶著她,如果有什麽小動作她已經第一個發現才對,難道是她反應太過遲鈍?
錢沫沫歪著腦袋將剛才那大漢脫完衣服後的事仔細回想了一下,依舊沒有發現什麽。不過玄武這麽做也是為了她,這麽做也就能製止接下來有人效仿脫衣服。
“好了,好了!大家就原地休息一下,吃些東西,等一下我們再繼續前進。”
丁吉坐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說著,話還沒有說完手下的人就哄鬧著東倒西歪的坐了一地,對於這一點玄武眯了眯眼睛。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
因著剛才的事錢沫沫的注意力還沒有從玄武身上離開,所以玄武的表情錢沫沫一絲不拉地看在了眼中。
“沒什麽,隻是覺得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罷了。”
玄武若有所指巧妙地回答了錢沫沫的問題,任所有人都能聽到也是模棱兩可,不明白他到底說的什麽。錢沫沫也是稍愣一下後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看著滿地毫無紀律的眾人她也眯起了眼睛。
那大漢塗過玄武的藥後立即就不癢了,隻不過那味道有些太過明顯,本來挨著他坐的人都一個個地挪了位子,看他幾次張嘴又沒有開口的樣子,錢沫沫就知道他應該是想問玄武這藥為什麽味道會那麽臭,卻又想到玄武治好了他的奇癢症而不好意思抱怨。
錢沫沫笑著搖搖頭,接過玄武遞來的水喝了兩口,就著水吃了一些幹糧。她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照目前這個地勢走下去,可能會越走地勢越低,前麵的路會不會被河流的水位淹沒都難說。周圍因為氣溫濕度和熱帶雨林相仿,張滿了枝繁葉茂的植物,與冬天這個季節一點也不符合。
視線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最後落在身旁幾步之遙的河流中,幽深墨綠的河水有些渾濁,按理說山穀中的水應該是清澈見底的才對,這般渾濁一看就是有問題的。
“玄武,扶我到河邊去看看!”
錢沫沫將手中剩下的幹糧先收了起來,招呼玄武向河邊走去。越是靠近河流那種濕熱的感覺就愈加明顯,腳下的路也更加濕滑。
“四弟可是發現了什麽?”丁吉把手中沒吃完的幹糧一股腦地塞進口中,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地跟了過去。
“目前沒有,隻是覺得這河水似乎有問題,就過來看看。”
錢沫沫扶著玄武收起自己衣服的下擺蹲了下去,一邊看河水一邊頭也不回地應著丁吉的話。說著就要伸手去掬河裏的水,被玄武一把拉住了手臂。
玄武從袖口裏掏出一把銀質的小匕首在河流裏攪動了幾下,拿上來看了看,便將自己的手伸到了水裏。
“溫的!”
玄武的手遇到河水的那一瞬間他的表情就變了,怪不得這裏這麽悶熱,感情這條河是溫熱的,遇到冬季的冷空氣肯定會變成水霧的。
錢沫沫聽玄武這麽說也將自己的手伸進了水裏,觸手溫熱的感覺讓她的微涼的手十分舒服。走過來的丁吉看到錢沫沫和玄武都將自己的手伸進了水裏便問道:“怎麽樣?有什麽問題麽?”
說著他也蹲了下去,準備學著錢沫沫他們的樣子去摸河中的水。
還沒等丁吉的手伸進水裏,錢沫沫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這種水溫已經接近溫泉水的溫度了,這附近應該是有溫泉的,嗬嗬.……這也就解了魚兒不能生存,莊稼枯萎,河麵冬日裏不結冰的迷,我們走吧!照這個溫度,我們要找的地方應該離這裏不遠。”
錢沫沫掬起一捧水洗了一下臉,慢慢地站了起來。溫泉水中含有氫離子,而這種物質雖然濃度不大,卻有侵蝕岩石的能力。還有一些重金屬成分也是會讓人類腎髒衰竭的,而這些古人是肯定不懂的,不然也就不會有人為了追求長生不老而服用丹藥了。
雖然扯得有些遠,卻大同小異 。錢沫沫收回自己越想越遠的思緒回到隊伍的中間,丁吉招呼眾人動身,一行人又開始了走路姿勢怪異的行軍。
“四弟,溫泉是什麽?”
走在前麵的丁吉剛才就聽到錢沫沫說的溫泉什麽的,自己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是什麽,好奇寶寶地回頭問了錢沫沫一句。
正在想事情的錢沫沫抬頭無辜地看向丁吉,丁吉隻覺得自己臉上一熱趕緊就又轉了回去。心中暗罵著自己怎麽越來越不正常了。
有些遲鈍的錢沫沫後知後覺的地反應過來丁吉的問題,便將溫泉的大概定義說了一遍,著重將其中的利弊說的明了一些。
眾人雖然被錢沫沫的話說的一頭霧水,但好在注意力轉移腳下的路也就覺得沒有那麽難走了,尤其是聽到錢沫沫說溫泉水可以泡澡的時候,渾身臭汗的一群人早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就在大家嬉鬧著一會泡溫泉的時候,吸入鼻端的空氣中硫磺的味道漸漸濃鬱起來,因為霧氣變濃的關係能見度也開始降低。
“三當家的,這裏好像到頭了!”走在前麵探路的人突然喊道。
丁吉應了一聲準備去叫錢沫沫,而錢沫沫早已由玄武照顧著走了過來。走到丁吉身邊,他們的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擋住了,褐色的石壁觸手生溫,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裏,說是石頭不如說是一麵石牆,河流的水也在這裏被截斷。
“四弟,現在怎麽辦?”丁吉對著眼前的石頭泛起了難,一路找過來沒想到被一塊醜陋的大石頭擋住了去路。
錢沫沫沒有立即回複丁吉的問題,而是抬頭向上看去,好在石頭的高度不是太過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