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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兔死狗烹

  錢沫沫定定地看著凝翠,絲毫不退卻。就連夜殤看向她的目光都不能動搖她捍衛自己權威的信念,她不能退讓,也絕不退讓,這是她最後的尊嚴。


  “凝翠給王妃請安,王妃千安!”


  凝翠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從夜殤的腿上滑到地上站定,敷衍著錢沫沫。


  “王妃隻道是凝翠不懂禮節,你又如何?本王在此,你為何不行禮?”


  夜殤抬手拿起桌前的酒壺為自己斟滿酒杯,似笑非笑的弧度噙在嘴角他端著翡翠雕鳳把玩著,是不是抿上一口,最後一口飲盡,光潔的喉結上下滑動,說不的性感勾人。


  隻不過眼神中卻沒有了以往的寵溺和柔情,有的隻是陌生的冷淡,那樣的眼神讓錢沫沫看著覺得心中泛起之前大婚之時相同的疼痛。


  被夜殤無情的話語傷害到的錢沫沫根本沒有想到過夜殤會這麽說,以往最多也就是氣惱地摔袖而去,這一次卻是真真實實的冷言相對。


  這一次又是為什麽,為什麽會在一夜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


  “夜殤,這一點都不好笑,我們之前不是說過嗎,無論再發生什麽你都不會再自作主張地承擔起一切,說好的兩個人一起承擔,這一次為什麽又食言了?”


  錢沫沫忍住眼中升起的水霧,擠出一抹燦然的笑容看著夜殤,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修長的手指將一飲而盡的翡翠雕鳳杯放在桌邊,夜殤站了起來。邪魅的笑容,鳳眸輕染朱紅, 慢慢渡步到錢沫沫的麵前,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盯著夜殤。


  就連趕過來的景嬤嬤和管家都大氣不敢喘地看著夜殤的一舉一動,這樣的王爺是平時他們從未見過的。隻有凝翠,隻有她得意地上挑著唇角,接下來的事她知道肯定會讓錢沫沫容顏掃地。


  忍了那麽久,她終於不用再偽裝自己,不用再為了能靠近夜殤而卑微,她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以前是她的姐姐擋著,後來是湘妃娘娘的阻擋,再後來冒出來個什麽天聖公主,現在,她終於可以讓夜殤隻屬於她一個人了。


  想到這裏,凝翠隻覺得自己的左臂上又開始痛並癢著,那裏是她劃下的一道道傷痕,也是為了今天留下的見證,低下頭,她隔著中衣輕輕地撓著那一片刀痕縱橫的地方,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垂眸的凝翠上挑的唇角翹的更高了。


  啪 !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錢沫沫的臉上,她整個人都被夜殤打倒在地上,血腥味彌漫在口腔,這一掌,他用足了氣力。


  “嗬嗬.……好像終於夢醒了呢!”錢沫沫歪倒在地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邊,嫣紅的汁液點在她的玉蔥指腹。


  “哦?感情本王的愛妃剛才是在做夢啊?那就更是該打了,本王的名諱豈是你可以隨意喚的!”


  夜殤惡劣的笑容隨著他蹲下來的姿勢在錢沫沫的麵前放大,不知道為什麽,他隻要一想到這個女人,甚至是看到她就覺得自己的心空蕩蕩的疼,有種靈肉分離的感覺。


  錢沫沫因為夜殤的這一掌胸前剛剛愈合的傷口也裂開了,沒多久,她櫻白的衣衫就被自己的血液給浸透了。嫣紅的血如紅梅一般盛開在她的胸前。


  景嬤嬤一看到王妃的傷口裂開了,本來衝過去抱著錢沫沫的姿勢一下改成了將錢沫沫護在身後。


  “王爺,你今日這般傷害王妃,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別忘記,王妃可是娘娘替你選的,她為何會在此處王爺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景嬤嬤如護雛母雞一樣張開雙臂護著錢沫沫,貌不畏懼地對上夜殤修羅似的血瞳。對夜殤身後一臉鄙視冷哼出聲的凝翠更是不屑一顧。


  “哼!嬤嬤這就不對了,難不成娘娘教王妃善嫉了?還是教王妃對王爺不敬了?依著妾身看,王妃就是被王爺之前寵壞了!殤,你說是不是?”


  凝翠不屑地撇了地上的景嬤嬤和錢沫沫一眼,裝模作樣地捋了捋自己的鬢角,最後對上夜殤反問的時候卻是一副柔膩的能滴出水來的樣子,令人作嘔。


  “凝翠!你別忘記是誰當初可憐你將你從皇宮裏帶出來的!”


  景嬤嬤氣不過凝翠這般欺淩錢沫沫,指著凝翠喝道。當初她就不該心軟聽從王妃的將凝翠帶回九王府,她是明知道凝翠是對王爺有意的,而且王爺一夜之後如此巨變,定也是凝翠趁王妃不便做了什麽手腳。


  否則,以王爺和王妃目前的情況,王爺即便是因為什麽生氣也覺不會對王妃下如此重的手。


  “殤,你看嘛,你看嘛,妾身這還沒有說什麽王妃就縱著嬤嬤這般凶妾身,妾身好歹也已經是王爺身邊的人了,怎麽就這般不堪了,再說了,妾身再不濟,也沒有像王妃那般整日裏縱著央公子那樣的七尺男兒隨意進出內室,還半夜不眠不休地玩那什麽勞什子麻將。”


  這些事本來光明磊落,從凝翠的口中說出來卻變了味。此時她走到夜殤的身旁扯著他肩背上的衣角,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


  “好了!我的乖寶貝,本王給你做主,沒有人敢欺負你的!王妃無德行,回去思過吧!”


  夜殤就勢站了起來屬於錢沫沫的柔情寵溺此刻好不吝嗇地全給了凝翠,半俯身撐著自己坐起來的錢沫沫正好看到這一幕,而夜殤突然轉向她的臉卻是冷若冰霜。


  “凝翠!你怎麽可以這樣血口噴人,王妃和央公子之間是清白的,你怎能這般紅口白牙地詆毀王妃清名!”


  景嬤嬤被凝翠的話氣的簡直想衝過去給她一記耳光,央公子雖然是為人不羈了一些,但是每次央公子來她們都是伺候在旁的呀,而且每次都是展婧小姐陪著的。


  “哼!我血口噴人?切,施粥的那兩天,王妃有時候單獨和一個侍衛在帳子裏唧唧歪歪好半天,和七王爺也是曖昧不清,別說劉氏私通,恐怕王妃也快了!”


  “你……你大膽!堂堂王妃豈是你個奴才可以妄加悱惻的!.……啊.……嗯.……”


  景嬤嬤的話剛說完,一道身影突然靠近,直接一腳將她踹到了地上。被景嬤嬤護在身後的錢沫沫簡直驚呆了,一直以來,夜殤無論怎樣都會給嬤嬤一點麵子的,這一次居然為了凝翠踹了嬤嬤。


  嬤嬤年邁,夜殤的那一腳踹在嬤嬤身上,好半天,嬤嬤都爬不起來。


  “本王看是你大膽才是,凝翠現在已經是夫人了,豈是你可訓斥之人。本王念你伺候母妃多年,就免你受罰。來人,將嬤嬤拖下去好好養傷。”


  夜殤一聲令下,外麵候著的兩個小廝趕忙進來一邊一個架起景嬤嬤的胳膊就往外走,對於屋子裏的情況連抬眼都不敢抬。


  沒有了景嬤嬤的庇護,錢沫沫狼狽的樣子盡數落入夜殤和凝翠的眼底。散亂的鬢發,歪斜的珠花,紅腫的臉頰,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有多麽狼狽。


  “王妃若無事也退下吧,哦,對了,搬回你的梅園去,好好思過,別沒事在本王的眼前晃悠!”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樣的錢沫沫他就覺得心痛難耐,想要尋找那一抹痛楚所為何處時頭就撕裂般的疼痛,越是想就越痛。


  總覺得不應該這樣對錢沫沫,卻又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


  搬出龍嘯殿,不想看到她,為了凝翠打她,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所有忽然匯集的傷痛猶如深海的漩渦,在她的心底不斷擴大,慢慢吞噬著她。


  眼底的淚已經痛到幹涸,再也擠不出半滴。從來她都沒有覺得夜殤離她這麽遠,俯視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隻螻蟻,這樣的感覺讓她不甘。


  掙紮著,她忽略胸前的心中的痛,幾番掙紮站了起來。胸前的血色還在不斷擴大著,那裏的傷是她為了替他分擔而故意讓假的展茯射中的,為了實現自己曾說過的助他奪得天下的承諾,她費盡心機,閹了二王爺,給五王爺潑髒水。


  所有的事都塵埃落定,過完年他就有可能榮盛太子,這個時候卻要過河拆橋了麽?

  嗬嗬……

  狡兔死,良弓藏,走狗烹!夜殤沒有直接送她上黃泉之路也是手下留情,對她仁慈了。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在夜殤的眼中是特別的,夜殤是愛她的。


  她卻忘記了,天下烏鴉一般黑,一個野心滿滿的人怎麽會容得下一個小女子淩駕在自己頭上,事已成定局,她自然也就無用了,女人嘛,在他榮登大寶的時候還不是三千佳麗隨他選?

  “夜殤,不.……嗬嗬……九王爺,我隻問你一次,你是否愛過我?是否愛過?”


  執念,有時候就是明知道答案還是會一條筋的去追問,想要親耳聽到那個答案。


  被質問的夜殤臉色一黑,薄唇微泯,眯著眼睛看著錢沫沫並不打算回答。而旁邊的凝翠卻是有些著急地扯扯夜殤胸前的衣襟,夜殤卻依舊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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