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蘿卜印章
掌櫃的臉上雖然笑的諂媚,心裏卻是暗暗地咒罵唾棄著這位遠近聞名好色的縣太爺,當官不為民造福,反倒帶著衙役跑到他這找小妾,真是讓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心寒。
朱雀粗略計算了一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也不管寧津縣令和八方客棧掌櫃的客套,直接帶著身後的一隊人馬衝了進去。
捉賊捉贓,捉奸成雙。
必須得正好趕在二王爺和那個杏花姨娘兩人漸入正戲的時候出現,這樣才能達到預計的效果嘛,不然,兩個人都衣冠楚楚的怎麽能說是捉奸呢?也不知道那個黑衣高個子下的白香散怎麽樣,早知道就讓他給二王爺下合歡散了,那春藥可是霸氣剛烈的厲害,但願二王爺配合點。
朱雀帶著一行人輕車熟路地向樓上天字號房間而去,因著之前他也是探聽好了二王爺房間的位置,因此一路向天字號房而去也沒有多做停頓。
八方客棧的天字號房間在三樓,朱雀一夥人上到三樓隨著一聲聲巨響,八方客棧掌櫃的心都要碎了。天子號房間的門一次被一一打開,空著的房間自然是沒有什麽,可憐那些已經住進去的人被一群官府人猛的打開房門全都嚇的臉色刷白不知所措。
每當遇到有些帶著女眷出行的,房門被突然打開的同時就隨之出現高亢的女高音,接著就是恐懼後的嗚咽抽泣,因著強行打開房門的是官服的人,雖然怨聲載道卻也不敢出聲。
一時間,八方客棧裏雞飛狗跳哀嚎不斷,客人們的怒火雖然不敢往官府人的身上發,但是往掌櫃的身上發發還是可以的,弄的那掌櫃的也隻好一直點頭哈腰的賠不是,都讓人替他一直哈著的腰擔心,擔心有可能會不小心就折了。
隨著一間間天字號房門被打開,朱雀帶領的那群衙役也越走越向裏麵。等到這些衙役來到三樓將近盡頭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兩個麵色不善,陰沉的家夥。
“這裏沒有你們要找的人,到別處去找!”冰冷的語氣不帶一點商量的餘地。
朱雀賊兮兮的眼睛故作不屑地看著這兩位冷麵羅刹,心裏卻在暗道不愧是王府的侍衛,這份臨亂而不慌的穩就不是一般人能練出來的,平常人也就是裝鎮定而已,而這兩位卻是發自眼睛中的陳冷。
“不搜搜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再說了,我憑什麽相信你們,這裏是寧津縣,咱們都是縣衙的衙役,奉了老爺的命前來搜查各個房間的,你們還是莫要阻礙咱們辦差才是。”
朱雀一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樣子十分囂張,跟在他身後的那些衙役也都是平日裏跟著縣太爺作威作福慣了的,聽到朱雀這麽說也都是聲聲附和,一時間朱雀這邊就聲勢浩蕩,膽大氣粗起來,那些怕事的衙役也沒了膽小的意思,跟著瞎起哄。
“就是,不搜搜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胡咧咧!”
“咱們也都是聽差辦事,你們算是那根蔥,還不趕緊讓開!”
站在靠後麵點的幾個衙役已經偷瞄到縣太爺上到樓上了,為了表現自己故意將聲音放的很大。
“讓他們都給本王滾!”
朱雀一聽這動靜心裏暗喜起來,看樣子二王爺現在正是欲火焚身的時候啊。朱雀彈彈自己手指間剛才暗暗燃放的散功香,心裏默默念著數。這支散功香是玄武獨創的,隻對有內功的人才有效。
這裏他服了解藥,剩下的那些衙役也都是繡花枕頭罷了,要說蠻力倒還有些,內力估計是天方夜譚。剩下二王爺貼身隨行的那兩個人隻要內力一失,隻剩下招式架子的他們保證隨時被他放倒。
“你們聽到了,在裏麵的是夜冥當朝的二……”
“嗯……啊.……嗯.……”
那兩個黑臉羅刹話還沒說完,剛才傳出聲音的房間裏緊跟著就是聲聲女人浪叫的聲音,聽著好似痛苦難耐又像十分享受。
站在這裏的基本都是成年男人,公務在身誰還沒有品嚐過一兩個女人,這聲音一傳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這聲音太熟悉了,對於他們,隻消丁點動靜就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都還愣著幹什麽!給本官將門踹開!”
雖然這些人明白這聲音代表著什麽,卻不知這聲音的主人是縣太爺最熟悉的。剛上到三樓走過來的縣太爺在聽到這一聲呻吟時,臉都氣的綠了。一開始還抱有一絲希望,在寧津這片地界上沒人敢動他這堂堂縣太爺女人的想法,最多也就是借綁架他女人的借口向他要挾而已。
沒想到真的被人戴了綠帽子,他能不急嘛。
朱雀一聽縣太爺都發話了,急忙將手中暗夾著的散功香給熄滅收起,留著以後備用。首當其衝地就衝了過去,那兩位黑麵羅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被朱雀不動聲色的給散去了內功,卻也在發現的同時盡力抵抗。
沒有內力的招式對於朱雀來說簡直就是歌姬的劍舞,饒是如此,那些衙役還是被打的七零八落。暗猝了一口這些衙役草包,朱雀裝摸作樣好像很危險才取得了勝利似的,將那兩位黑麵羅刹給放倒在地,隨後一腳踹開了房間的門。
散功香的藥效是有時間限製的,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搞定這些事才行,不然等那兩位功力恢複,恐怕雙拳難敵四手的事就改落到他身上了。
那兩位被朱雀放倒後,一開始吃了虧的衙役們一湧而上隻是轉瞬就將那兩個人給踢成了豬頭。朱雀這邊門剛一打開,氣急的縣太爺第一個就衝了進去。
朱雀作為後援,跟在縣太爺身後也不去勸阻那些衙役,心說將那兩個黑臉的家夥打殘了才好呢,就算是散功香的藥效褪去了也不用怕打不過他們了。
跟著縣太爺進到屋內的朱雀,因為縣太爺走在他前麵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也看不到裏麵現在究竟是什麽景象,隻看到縣太爺那臃腫的身影背對著他整個人都一抖一抖的。
朱雀歪頭向越過一張桌子後那邊的床上看去,頓時明白縣太爺那是被氣的。寬大的床鋪上,杏花姨娘渾身上下一絲不苟,雙腿高抬。一臉酡紅的臉上滿是歡愉,迷蒙的杏核眼微微眯著,依舊享受著情欲的她完全沒注意到他和縣太爺進來的樣子。
“誰讓你們進來的!滾!”
二王爺的臉上也是不正常的紅暈,顯然是那個被朱雀殺死的黑高個子的傑作,想來白香散的效果還是不錯的嘛,都這會子了,二王爺還一邊運動一邊怒喝他們呢。
朱雀見寧津縣太爺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不禁暗罵了一聲沒用,也是,這些年都是他寧津縣太爺強搶別人的女人,什麽時候讓被人給帶過綠帽子,而且這會子還是當著他的麵戴?瞬間朱雀就覺得這個冬天寧津縣令的腦袋是不會冷了。
也是活該,這就是所謂的天理循環,因果報應吧。歎口氣,朱雀抽出手中的長刀慢慢往前走去,他可沒忘記二王爺也是有些身手的。
“大膽賊人!連縣令大人的愛妾也敢染指,真是膽大包天!縣令大老爺在次,狗賊還不束手就擒!”
朱雀一邊說,心中一邊覺的好笑,這一套在戲文上學來的台詞終於有機會讓他一用了,邊說整個人還單手持刀,拿起了架子。
“還想活的就給本王滾出去!”
二王爺似乎真的是被藥效催發的難受,再加上這裏生生多出幾個觀眾不說還恬噪的很,心情自然是很鬱卒的,得不到完全釋放的二王爺邊說邊順手將一個黃布包裹,小孩子拳頭那麽大的一個方型包裹撇了過來。
朱雀自然知道那是什麽,裏麵的東西早已被他調包,如非如此,又如何慫恿寧津縣令向二王爺動手呢,他可沒忘記王妃命令上那道閹了他的命令,雖然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保證完全割除也就是了。
想到這裏,朱雀忍不住想笑,目前的狀況又不允許他笑,好險沒將他憋出內傷來,一手撈起那黃色方塊退回到了寧津縣令身邊。
“那是什麽?”
反應過來的寧津縣令聽到床上那人一直在自稱本王,又撇過來一方類似印章的東西,一時間也不敢馬上就給二王爺定罪拿下,反而抱著一絲幻想,心道要真是王爺他還真是撿著了呢。
朱雀哪裏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麻利地將黃布包裹的東西解了開來。抖開黃布的瞬間,寧津縣令的鼻子好險都沒有氣歪了。
原來那是一塊白蘿卜削成了方塊,上麵還栩栩如生地雕刻著一隻張牙舞爪的睚眥獸首。因為水分流失,那塊蘿卜印章已經有些發蔫變軟,估計再過兩天都能變成蘿卜幹。
被人帶了綠帽子不說,還被人用一塊蔫蘿卜給唬了。寧津縣令沒有氣吐血都已經是他定力過人了,這會子正渾身發抖一把將那蘿卜砸在地上,怒吼道: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將這個假冒王爺強奸民女的賊人給本官拿下!”
也許氣急了話反而比剛才利索了,隨著寧津縣令的怒吼,正運動的二王爺見他將自己的印章摔在地上,本來想訓斥於寧津縣令的,在看到自己王爺印章變成蘿卜的時候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