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驚險逃脫
正在趕車的小廝被錢沫沫一問,本就有些僵直的身子一震也不敢回頭,有些支支吾吾地回道:“奴奴才不知,隻隻是被告知央公子病重,讓讓奴才快馬加鞭前……前來通知王王妃!”
說完,錢沫沫看到那小廝明顯的身子一矮有種要癱軟的感覺。透過凝翠掀起的車簾向外望去,明顯這條路不是回九王府的路,錢沫沫向凝翠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動,自己悄悄地向前慢慢移動,嘴裏還若無其事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哦,想是秋憶匆忙間沒有和你說清楚吧,那丫頭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你今早看到她的時候,她桃紅對襟的棉坎肩沒有又係錯扣子吧!”
拔下自己頭上的紫金步搖,反握在手中,她的眼中沒有懼怕,有的是一擊必勝的堅定。
“啊?哦,沒有,那位姐姐很很好!”
駕車的小廝話音剛落,脖子上一涼,錢沫沫已經單手摟住那個小廝手中紫金步搖尖銳的一端已將逼上他的脖頸。那小廝雖然架著馬車坐在外麵被迎麵吹來的冷風吹了個透,卻出了一頭的冷汗。
他一動不敢動的僵直坐在那裏,口中吞吞吐吐地道:“王王妃,奴奴才做做錯什麽了麽?”
“嗬嗬.……你這聲王妃我可不敢擔,說!你是誰派來的!”
狠了狠心,錢沫沫一邊問一邊將握有步搖的手向前送了送,那小廝的脖頸上立即留下一道血痕,疼的他嘶地抽了口冷氣。
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小廝也幹脆將事情挑明,急急地道:“王妃手下留情,奴才也是迫不得已的,奴才一家老小的命都還在別人手上,王妃隻要跟奴才走一趟便可,奴才覺沒有傷害王妃的意思。還請王妃可憐小的。”
相同的話,讓錢沫沫想起了在湘妃娘娘荷韻軒被宮女挾持時候的事,那位宮女被夜殤一箭射穿眉心的畫麵還曆曆在目,臉上被濺到血的位置似乎又隱隱地發癢起來。
甩甩頭,錢沫沫將自己腦子裏恐怖的畫麵屏蔽,努力控製自己不鬆開鉗製小廝的手去撓自己的臉。
“你隻要告訴我是誰讓你來誘騙本妃的,本妃就幫你救出家人,如何?”
錢沫沫利誘著那個小廝,既然那個小廝來誘騙她是為了其家人,那她幫他救得家人不就兩全其美。
“王妃慈悲,王妃若真的可憐小的就不要再問了,奴才的家人都被逼著服下了毒藥,奴才要是不把王妃帶過去奴才的家人恐怕一個也活不了啊!”
那位小廝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也顧不上自己的脖子上被錢沫沫用紫金步搖逼著竟然強忍著痛回手想要去反抓錢沫沫的手。
快速行駛的馬車駕駛位上那小廝和錢沫沫扭打在一起,雖然可憐其被人脅迫卻不代表就能任人宰割。那個躲在背後玩這種卑鄙下流手段的人必然不是二王爺手下的人就是五王爺那邊的。
這一段時間二王爺離開京都前往山東,不可能還有心力來故技重施,能辦出這種依葫蘆畫瓢的隻有五王爺,五王爺那個草包敢獨自決定派人誘騙自己肯定是粥場那幾個掌事的原因。
不然依著二王爺的性子肯定在走之前叮囑過五王爺不可輕舉妄動,這段時間她唯一得罪的就是二王爺手下的那幾個掌事,那幾個人雖然表麵上服從自己,其實不過也是陽奉陰違罷了。
而她也是笨的可以,兩次一樣的計謀她竟然全都招了道。
電光火石間,錢沫沫已經前因後果給分析了遍。她奮力地一轉身將小廝壓倒,一旁一直不知怎麽下手的凝翠也是沒有碰到過這種事,雖然怨恨錢沫沫太過招搖而惹上這種事,卻也不敢妄言。
看到錢沫沫將那小廝壓倒立即上前幫忙壓住小廝的一隻手臂,從剛才錢沫沫和那小廝的對話中凝翠還是能分辨出來人是衝著她九王妃的,不過,就算如此,她弄不好也會跟著倒黴。
狹小的馬車駕駛位子上三個人扭打成一團,到底是兩個養尊處優的女人,就算是兩個人,壓製一個成年的男人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快速行駛的馬車無人駕駛後,馬兒雖然不會亂衝亂撞,卻還是奔跑的不如之前平穩,車駕位子上的三人隨著馬兒奔跑的方向左右甩動著,街道兩側的行人雖然都看到了錢沫沫他們扭做一團卻也無人膽敢上前勸阻。
沒有招式的胡亂扭打間,錢沫沫握在手中的步搖趁機在小廝的身上刺了幾下,不過每個地方都是避開了要害。饒是如此,三人還是多多少少地都沾上了一些血跡,看著甚是狼狽嚇人。
錢沫沫是可憐那小廝被人用家人性命脅迫,不忍下死手。不過她的那幾下還是讓那個小廝激得紅了眼,慌亂間,沒有被控製的雙腿一腳踢在馬兒薄弱的下體附近,馬兒立即前腿離地,隻用後退站立起來長長嘶叫了一聲。
馬車慣性向前一帶,錢沫沫和那個小廝差點滾落到馬車低下去。好在凝翠的半個身子還在車廂內,暫緩了一點點他們向前的力道,緊跟著馬兒前蹄落下就發了瘋似的向前跑去,錢沫沫和那個小廝又一起被馬車向前衝的後勁給摔進了車廂內。
這些說起來雖然囉嗦,卻隻是一眨眼的事情。被摔的七葷八素的三個人扭打在一起的手臂也分散開來。錢沫沫手中的紫金步搖也不知道怎麽地就插到了那小廝的大腿裏側,疼的那小廝痛吼一聲伸手去拔那支簪子,凝翠在旁邊立即伸腳又踢了一下。
疼的那小廝空舉著自己的雙手不知道該怎麽辦,捂又不敢捂,拔也不敢拔。狂奔的馬車不知道駛向何處,馬車內的三個人漸漸地適應了馬車快速前行的慣性。
“說!是不是五王爺讓你來的!”
錢沫沫努力保持平衡靠著車廂的一邊坐了起來,快速地透過車廂的窗戶向外看了一眼,雖然沒有現代汽車的速度快,但發起瘋來奔跑的馬兒也不是吃素的,好在這輛馬車的重量還是能減緩一些速度。
質問小廝的同時錢沫沫看窗外快速倒退的街道,一個念頭在她心中快速的劃過,慌亂地環視了一圈馬車裏的物什,車裏隻有幾個冬日裏防涼用的錦墊,雖然不是太後但也有勝於無。
“奴才不知是不是五王爺!隻要求王妃同奴才走一趟,……啊!……”
小廝咬牙切齒地蹬著錢沫沫,這會子也完全忘記了尊卑有別,就那麽直直地看著錢沫沫,恨不得將她給大卸八塊帶到指定地點,已經適應了疼痛的小廝顫抖著自己的手捂住那把紫金步搖一閉眼咬牙拔了下來。
隨著痛吼的慘叫,那把紫金步搖被小廝拔下來後一把扔出了馬車,摔得變了形。突如其來的疼痛加劇,讓那個小廝疼的躬身縮在馬車的地板上,猶如大蝦。
錢沫沫一看他將自己無意中刺過去的步搖拔掉了,心裏也是一驚,這兔子急了還咬人,一會要是被他反過勁來以她和凝翠恐怕難以有把握搞定。
抓過手旁的一個錦墊向凝翠扔過去,大叫道:“用它抱住自己的頭,我們跳車!”必須馬上跳車了,不然以她們是無法阻止發瘋的馬兒停下的,這麽下去,那馬兒也不知道會跑向何處,都說老馬識途,萬一這馬兒不巧正好跑向那個誘騙她的人那裏,她豈不是成了自動送上門的肥肉。
話音剛落,錢沫沫又抓起旁邊的另一個錦墊抱住自己的頭就準備從車窗那邊跳車。卻發現凝翠還在拿著錦墊傻乎乎地不知所措,當時她那個氣呀,真恨不得一腳將她踹下去。
事實上她也那麽做了。
“還愣著做什麽,跳啊!”
地上的小廝已經反映過來,翻身就來抓錢沫沫的腳,嚇的她一驚將腳一縮半站在了車廂邊上的座位上,看到凝翠還是猶豫不決的不敢往下跳,錢沫沫氣的暗罵一聲從自己這邊越過地板上的小廝一跳,直接撲向凝翠。
手中本來保護自己腦袋的錦墊也在瞬間移到了凝翠的頭上,好在那個小廝已經疼的沒有什麽力氣了,雖然在錢沫沫撲過去之前抓住了她一角裙擺,那點布料卻無法承受住錢沫沫和凝翠兩人突然下墜的力道,嘶啦一聲被小廝給扯了下來。
另一邊,錢沫沫抱著凝翠一起跳下車後就地開始翻滾,她手中的錦墊一開始雖然緊緊地抱著凝翠的頭,卻在滾動幾下後忍不住痛本弄的縮了回來,兩人相抱的姿勢也被滾動的離心力分開。
凝翠被錢沫沫保護著頭部跳車除了一下小擦傷和身上撞擊後的挫傷倒也沒什麽大礙,倒黴的是錢沫沫,一點保護措施也沒有做的她雖然身上穿著比別人的厚了不少的棉衣,卻因著她伸手抱住凝翠頭的姿勢一隻手臂在接觸地麵後傳來了清脆的哢吧聲。
頓時她就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光是聽聲音就必是骨折無疑。頭就更不用說了,雖然落地後她就盡量滾動來降低直衝力量的傷害,卻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頭上已經有幾個地方濕漉漉的,伴隨著一陣陣刺痛和眩暈強烈的嘔意直衝她的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