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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朱雀來信

  時間在這一瞬間靜止,靜謐的室內空氣流動的莎莎聲都隱約於耳,佛龕前跳動的燭火突然爆出一個燭花,茲茲的清脆聲仿若驚雷。


  夜殤酒紅色的鳳眸在黑暗中眯起,低沉冰冷的聲音回蕩在整個佛堂。


  “白虎,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麽,正因為那是玄武所以本王信他,正因為是他,本王斷定不會再有任何人會比玄武更細心的護衛沫兒,更何況這也是玄武自己的意思。你,明白麽?”


  夜殤的聲音一句一字地擊打在白虎的心上,原來王爺早就知道了,玄武的存在不過物盡其用,白虎的眼中升起的詫異轉瞬就化作了無奈的苦笑,所謂物盡其用不過也就是玄武的一廂情願,王爺的成全罷了。


  得知錢沫沫無事,夜殤也算暫且放下心來,向白虎又尋問了一些白日粥場的事情。白虎自然也是聽玄武轉述的,不過簡單的大概還是完整的敘述給了夜殤,夜殤對錢沫沫的安排是知道一些的,那份策劃上很多事寫的都很詳細。


  夜風冷,映雪讀書,整個夜冥京都被籠罩在蒼茫的雪色中,流沙時失,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地上,朝霞的暖色將大地染上一片橘色,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沒有夜殤的陪伴錢沫沫很早就醒了過來,一覺睡醒,渾身上下酸痛難耐,尤其是她的一雙腿,好像每處的骨節都被敲開了一般,試著摸按了幾下,腿上的浮腫已經消的差不多了,看樣子還多虧了昨天白虎給她的活血藥,不然今天她可能下床都費勁了。


  日複一日,錢沫沫重複著每個早上的程序,梳洗更衣用膳。因著是雙日子不用見府內那些女人倒是省心不少,因著夜殤不在一個人吃飯實在無聊,錢沫沫又耍著賴拉景嬤嬤和凝翠一起陪她吃飯。


  凝翠一聽要她坐下來和錢沫沫一起吃飯,她的反應和當初的秋憶如出一轍。不過到底是宮裏侍奉的大宮女,很快就淡定下來。錢沫沫在景嬤嬤和凝翠的陪同下勉強吃了一碗粥便沒了胃口。


  “王妃,這紅棗烏雞湯你要不要再嚐嚐?老奴今早起燉的,油花已經被濾去,還算清淡。”


  景嬤嬤看錢沫沫放下碗筷興致缺缺,忙伸手拿起鎏金線的湯勺勸說。昨晚白虎侍衛可是和她談過了,錢沫沫的身體需要好好補補血氣才可,不然這麽下去肯定要出大問題的。


  因此,景嬤嬤現在為錢沫沫做膳食,都是按照白虎寫給她的那個食譜單子變著花樣做。饒是如此,錢沫沫還是搖了搖頭。


  “嬤嬤,我吃不下了!”


  無辜的眼神看著景嬤嬤,淡粉的小嘴微微地嘟著,看著就讓人狠不下心來再說,可是錢沫沫的身體卻不容景嬤嬤她們心軟。


  “王妃,你還是再喝一點吧,嬤嬤可是起了很早熬製的,不然王妃今天再暈倒在粥場,粥場非出亂子不可。”


  凝翠也在傍邊幫著景嬤嬤說著,錢沫沫在景嬤嬤和凝翠兩人的夾攻下被半勸半逼的又食用了兩碗湯羹才算解脫,景嬤嬤和凝翠滿意的笑容中她都覺得自己若晃晃身子一定聽得到水流聲。


  兩碗雞湯灌進肚中,灌了個水飽,不響動才怪了。忽然覺得讓景嬤嬤和凝翠陪她吃飯就是個錯誤。


  苦著一張小臉的錢沫沫雖然撐的連走路都覺得是種負擔,可還是堅持去了人妖央那邊。夜殤不在府內,她作為女主人就算是普通的可人地主之誼還是要盡一盡的,更何況是朋友。


  錢沫沫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慢慢地踱步到人妖央所在的院子。人妖央他們也剛用過早飯,秋憶正在收拾桌子,而展婧則準備著給人妖央去熬藥。


  簡單的和人妖央聊了幾句,因著還要去粥場錢沫沫就匆匆離開了,畢竟昨晚她那樣回府還不知道粥場怎麽樣了呢,雖說有衛統領在,但沒有看到情況之前終歸是有些擔心。


  臨走前又囑咐了秋憶一些事,命人將庫房中的百年人參取出來為人妖央入藥,錢沫沫便帶著玄武和凝翠準備出府,剛走到府門口錢沫沫一拍腦門停住了腳步。


  “額,怎麽將這事給忘記了,轉道去管家那裏。”


  風行雨至,錢沫沫轉身就帶著凝翠和玄武向王府管家當值院子走去。管家也是被突然出現的錢沫沫嚇了一跳,本來翹著腿坐在那看賬簿,結果一看錢沫沫風風火火地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不明所以的他差點一個狗趴摔在地上,說話都不利索了。


  “見見過王妃,不不知王妃何事親臨,有什麽事換奴才過去回話就是,怎敢勞王妃親自過來!”


  “行了,本妃沒時間和你兜圈子,本妃問你,府裏前一陣子為下人定做的新衣是府中繡院自己做的還是在外麵繡坊所製?”


  揮揮手,錢沫沫懶得和管家打官腔,走到管家平常辦公的書桌旁直切主題問道,隨手抄起管家剛才在翻看的賬簿,上麵的數字是她熟悉的阿拉伯數字,整個記賬模式也是按她送來的模本在做,看起來這現代的東西他們已經適應了,並且從記賬的手法上可以看出已經得心應手。


  “回王妃的話,府裏繡院的繡娘是專門為主子做衣服的,下人們的衣服都是在外麵繡坊批量定製的。”說著,管家從書桌後的書架上翻抽出一本賬簿雙手遞了過去。


  “這是上次府裏定製新冬衣的賬簿,下人們定製的冬衣已經入庫了,就等過兩天發放下去了。不過,各位主子的新衣府內繡院的繡娘還在趕製中,因著幾位主子的要求比較多一點,所以有些拖延時間。”


  錢沫沫放下手中的賬簿接過管家遞來的,快速瀏覽翻看了幾頁就將賬簿合上了,纖手一翻,藍色封皮的賬簿被隨意的扔到桌子上,錢沫沫直接對上管家道。


  “本妃這次來不是查賬的,那幾個主子對新衣的要求盡量滿足。賬簿本妃大概看了兩眼,那家為下人定製冬衣的繡坊價格還算可以,你等下再去定製五百套冬衣,麵料不挑,隻要暖和就好!”


  “恕奴才多嘴,王妃要這麽多衣服做什麽?”管家弓腰站在一邊笑嘻嘻的試探著。


  “為粥場那些受凍的百姓所做,目前先做這麽多,如果不夠再派人來通知你。這項開支直接從本妃公主的例銀裏扣!”


  掃了管家一眼,錢沫沫耐著性子為他解釋,不就是銀子的問題嘛,她可是記得她公主的例銀是按嫡親公主發放的,而且她還從沒有領過一次,做這些棉衣應該綽綽有餘才是。


  管家也是個明白人,一看錢沫沫不想跟他多耗時間,急忙尊了聲“是!”保證一定盡快將事情辦妥。錢沫沫點點頭,轉身就打算離開,走到門口又忽地轉身。


  “對了,忘記說了,一會你先到景嬤嬤那邊取一副手套的樣子,定製棉衣的時候連手套也定製一些吧!手套可以多做一些,王府裏的侍衛人手一副!多做一些備用。”


  說完,錢沫沫也不管管家是否明白手套是什麽,回身就走了出去。反正一會管家到景嬤嬤那邊拿樣品的時候嬤嬤一定會給他說明,這會子她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沒那個閑心再給他解釋下去了,再解釋下去估計這一上午的時間都沒了。


  王府的馬車行駛在寬闊的大街,積雪的路麵上是雜亂的腳印,兩道車轍印延伸向一頭。街道兩邊的商販已經開門營業,各人自掃門前雪。


  “王妃,屬下有事稟報!”


  錢沫沫坐在馬車中盤算著一會到粥場後的日程,玄武變聲後的聲音從車窗旁傳來,錢沫沫掀起窗簾就看到騎馬同行的玄武遞來一封信。


  錢沫沫一愣,還是接了過來。空白的信封上並沒有署名,剛想問問玄武這是誰送來的,玄武已經驅馬走到了馬車的前麵,她隻好放下車窗的簾子先看看信的內容再說。


  信封的封口是火漆固封的,一旦有人打開過就能知道。將信封的一端撕開,錢沫沫將信封中的信取了出來。剛要打開來看,和她同處車廂中的凝翠動了動,抬眸掃了凝翠一眼,其實她並沒有要避開凝翠的意思,但凝翠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那一瞥,忙移動身子轉坐到另一邊去給錢沫沫更換手爐中的火炭。


  “已至寧津縣城,寧津縣令夾道相迎二王爺,有停留現象!”


  展開信紙,上麵隻有這麽簡短的一句話,雪白的信紙一角印有一隻小小的朱雀。錢沫沫心中一動,重新將信紙交疊一下,眼眸中流光溢彩,抬手將信紙扔進車廂中的炭盆中,單薄的信紙立即化成灰燼。


  信是一路跟蹤二王爺遠去山東的朱雀寄來的,看來二王爺已經到達山東的地界了,雖說山東和京都臨界,這腳程也夠快的了。不過這樣也好,二王爺越早離開京都的範圍她下手的機會就越多,京都再怎麽說都是天子腳下她還真是不好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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