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種馬王爺
夜殤焦急的怒吼和檢查她手上是否有傷的心疼目光盡數收到錢沫沫的眼底,她更為自己猜測肯定了三分。這丫還是在乎她的,頓時,手上的灼熱也沒有那麽疼了,反而心中甜蜜蜜的讓她不知不覺間嘴角浮出了笑容。
仔細地檢查了兩邊,夜殤才安下心來暗暗舒了口氣,瞥眼看向正一副花癡樣的錢沫沫,立即冷了臉。一把將她的手甩掉,換上冷淡疏遠的麵孔。
“哼哼!看來無事嘛!還有心思對著本王做春夢!本王雖然對美人來之不拒,但是也僅限於美人!像王妃這母老虎的臉,本王是斷斷下不去手的。”
來之不拒?母老虎?錢沫沫臉上的笑容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換上了一副氣哼哼,沒好氣的樣子。
“一雙臂膀千女枕,薄情紅唇萬家嚐。王爺驍勇如種馬,臣妾自不配一試其勇猛,也不願!王爺所來何事?若無事還請移步!臣妾要練字,沒時間和王爺笑談春天何時到!”
哼!虧她剛才還為他的舉動感恩不已,果然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欺負她的本事倒是什麽時候都不忘施展。罵她母老虎?她怎麽母老虎了?還來者不拒?他才是春天發情的的種馬!不,是一年四季都亂發情的種馬!
“你敢罵本王是種馬!”
夜殤一把捏住錢沫沫尖瘦的下顎,本想將她拉到自己的胸膛前,那裏想到錢沫沫不知不覺間瘦了許多,他竟然握不住那尖瘦的下巴,被錢沫沫氣哼哼地一歪頭給掙脫了。
手中一空,夜殤竟然有一瞬間愣神了,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意識到怎麽回事的時候,錢沫沫已經跳到了與他保持距離的安全地帶,正一臉得意不屑地看著他。
“臣妾可不敢說王爺是種馬!隻不過是說王爺驍勇如種馬,那是因為臣妾聽說春天發情的種馬爆裂的性子都能踢死人。或許是臣妾比喻有些不妥,王爺息怒才是,要不就改成狼?還是獅子?王爺自行選擇就是!”
哼!反正不是人!後麵這一句錢沫沫自是不敢說出來的,也就是在心裏痛快痛快而已。看著夜殤氣得跳腳的樣子她就爽,讓他那般欺負她,害她心痛的差點吐血死掉!
“嗬嗬.……是本王太久不曾疼愛王妃,讓王妃心有怨恨了吧!本王今日就讓王妃嚐嚐什麽叫猛虎出籠!”
夜殤邪魅地陰笑著,一張俊臉已經陰沉的能擰出水來,陰鶩的眼神讓錢沫沫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她不由得向後麵退去。
錢沫沫每退後一步,夜殤就會向她前進一步,落地有聲的腳步就像踏在她的心上,讓她心驚肉跳。
錢沫沫退了沒有幾步就被身後的書架擋住了去路,看著夜殤亦步亦趨地慢慢接近她,她將自己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了書架上,恨不得變成一個小飛蟲躲進書架後的縫隙中。
夜殤一臉的邪魅笑容隻將錢沫沫笑的心裏發毛,那是讓她膽顫的勢在必行,看著夜殤離她越來越近的手,錢沫沫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老奴見過王爺,見過王妃,湘妃娘娘讓老奴來傳話,說是想和王妃說說話。”
夜殤的手在距離錢沫沫臉龐不到兩寸的時候,景嬤嬤突然進來了。打斷了夜殤的下一步動作。錢沫沫立刻機靈地一矮身從夜殤的臂膀下逃了出去,快步走向景嬤嬤。
“母妃要見我?那就趕緊過去吧!不要讓母妃久等才好。”
夜殤看著錢沫沫成功地逃離,冷哼了一聲甩手轉身離開了東暖閣。臨走前還別有深意地撇了錢沫沫一眼,大有這次就先放過你的意思。
直到夜殤的背影消失在東暖閣的門口,錢沫沫這才呼地一下深出了一口氣,一下歪坐在一旁的睡塌上,剛才過於緊張的身體這會子一放鬆立即渾身無力起來,一雙手臂都在輕輕地顫抖著。
她抬起有些顫抖的手覆上自己心口的位置,壓住瘋狂亂跳的心髒,不知為何,她剛才似乎居然有一點點渴望夜殤快點動手。是她的身體饑渴了麽?
錢沫沫搖搖頭,咬了一下自己的唇邊,趕走了那個可笑的想法。她半抬起自己的身子看向景嬤嬤,帶著感激的目光道:“母妃真的找我?”
景嬤嬤點點頭,道:“娘娘說讓王妃不用每日過去請安,有事娘娘會派人來找你,王妃平常可以隨意活動,隻要不出荷韻軒就好。明日午後娘娘讓王妃獨自一人過去,娘娘會在那個時間等著你。”
說著,景嬤嬤將她拉到了梳妝台旁,投濕了巾帕給她擦拭著臉上的墨痕,錢沫沫這才反應過來夜殤為何會叫她母老虎,她手上沾染的墨跡無意中沾染到了臉上,可不就跟個花貓似的?夜殤說她是母老虎還真是奉承她了。
對於剛才景嬤嬤說的事,錢沫沫心中不禁暗歎,又是這樣的啞謎!
無力地翻個白眼,等景嬤嬤給她將臉頰擦拭幹淨,起身重新摔回到了睡塌上。突然讓她留宿宮中,不讓她伺候不說,還不讓她離開荷韻軒的地界,雖然不用她上前伺候倒是讓她偷得白日閑時,可是這樣的日子也太無聊了。這比在王府裏更要難挨,起碼在府裏她還可以和秋憶她們玩一玩。
想到秋憶,錢沫沫噌地一下坐了起來,將旁邊往火盆裏添加銀碳的景嬤嬤嚇了一跳,手中夾碳的鐵筷子都差點脫手。
“嬤嬤,你現在回到宮中比之前在府裏更繁忙了,能不能請秋憶進宮幫幫你呢?”
“王妃是一個人無聊想讓秋憶進宮陪你吧!那孩子性子倒也穩重,想必應該可以,等會老奴就去安排,這些日子老奴恐怕真的無法一直陪在王妃的身邊,還請王妃見諒。”
被識破意圖的錢沫沫也不覺有什麽不好意思,倒是有些心疼景嬤嬤,她本來以為景嬤嬤既然跟著她了應該就不用再負責湘妃娘娘的事了才對,沒想到景嬤嬤這一回宮就立即如旋轉的陀螺一刻不得閑,看著景嬤嬤年邁滄桑的臉龐,她不由得暗歎這皇宮的磨滅人性,一個女人的一生就這般奉獻給了這個冰冷的皇宮。
“嬤嬤注意身體才是,累壞了沫兒可是要心疼的哦!別忘了,嬤嬤現在是沫兒的!”
錢沫沫鼓起粉嘟嘟的小嘴,歪著腦袋一副小孩子爭寵的樣子逗笑著景嬤嬤。景嬤嬤倒也真的被她的可愛的樣子逗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罩好火盆上的銅網鏤空罩起身笑著頷首拿眼睛撇了她一眼,寵溺的意味不言而喻。
一副傻笑的錢沫沫斜倚在睡塌上任由景嬤嬤數落,這些嘮叨在她的耳中就如動聽的音樂,讓她百聽不厭,最關鍵的是景嬤嬤的身上帶著一股讓她溫馨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她不曾擁有過的媽媽的味道吧。
景嬤嬤囑咐了錢沫沫幾句後就又出去忙活別的了,還答應錢沫沫天黑之前盡量讓人將秋憶接進宮中,讓她暫且安心等著。
景嬤嬤走後錢沫沫呆呆地斜倚在睡塌上,無聊地用手指蘸著茶杯裏的水在睡塌的矮幾上無聊地塗鴉著,腦中的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沒有了之前讓她回避痛苦的借口,現在她反而有些對那些事好奇,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時間在錢沫沫不知不覺的發呆中流逝,溫暖的東暖閣中標示時辰的沙漏已經在錢沫沫的不經意間流下去大半,屋內的光線也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外麵似乎又起風了一樣,呼呼的風聲帶著哨音,聽的人的心裏十分的不舒服。
“王妃,您府裏的人來了。”
尖細的聲音讓錢沫沫一下醒過神來,飛出天外的神采也回到了她的眼中,想來應該是秋憶到了,沒想到景嬤嬤這麽神速,這麽快就派人將秋憶接近了宮中。
斟酌間,一個看樣子有些品階的太監已經帶著秋憶行至屋內。那太監一副諂媚的樣子到沒有怎麽讓錢沫沫留意,倒是與秋憶一同來的人讓錢沫沫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她居然會進宮來服侍她,她不是夜殤的大丫頭麽?
“奴婢秋憶,見過王妃!”
“奴婢英寧,見過王妃!”
因著有外人在場,而且這現在是在宮中,秋憶並沒有像在府裏那樣隨便,直接過去和錢沫沫說話。而英寧則更是個一絲不苟的人,錢沫沫記得當時她經常去龍嘯殿蹭飯的時候,英寧就是這樣一幅淡漠的表情,不帶任何情緒,行事也是一絲不苟,讓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英寧會來明顯不在錢沫沫的預料中,她楞了愣神才反應過來,忙擺手叫起。那個小太監立即一幅諂媚的樣子,笑嘻嘻地巴結道:“九王府真真是風水佳境啊,王妃手下的人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奴才到府裏接秋憶姑娘和英寧姑娘時都要看花眼了。”
錢沫沫明白那太監是什麽意思,也不點破,畢竟有時候有這樣的人很多事也是很好辦的。她從自己的手腕上退下一個白玉鐲子遞了過去。
“公公辛苦了,這個送公公拿去喝茶,恐怕以後還會有事要麻煩公公呢!”
那個太監看到錢沫沫從手上退下鐲子,早已眼冒綠光。似乎很懂行,知道錢沫沫那白玉鐲子價格不菲。但是多年與形形色色的主子打交道的他並沒有立即接過去,而是裝樣子地推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