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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入宮侍疾

  一夜昏昏沉沉難以入眠的錢沫沫在早早就醒來了,揉著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她窩在被子裏並沒有招呼秋憶她們伺候她起床,初冬的早晨還是很冷的,外麵的冷空氣讓她舍不得自己溫暖的被窩。


  昨夜她回來之後外麵就狂風大作怒吼了一整個晚上,再加上她本來就有心事睡不著竟然聽了一夜的風聲。直到雞鳴風聲才漸漸平息下來,她也就在那個時間眯了一會。


  “王妃,宮中來信了!”


  秋憶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聽著似乎還有牙齒相碰的聲音,讓人感覺好像隻有瑟瑟發抖牙齒打架才能出現這種聲音。


  宮中,又是皇宮!

  這次又是什麽事情呢?難不成是有人來看看她有沒有發瘋?這人也太耐不住性子了,這才什麽時辰就這麽急不可耐了,真真是不怕招人猜忌啊。


  “進來說!”


  轉了一下酸澀的眼球,錢沫沫有氣無力地從被窩裏爬了出來,伸手將帳幔掀開了一個角。


  “王妃安好,昨夜天氣驟變湘妃娘娘病倒了,宮中來信說讓王妃進宮侍疾。”


  秋憶頭上頂著片片雪花帶著一身的冷氣進到屋中,匆匆給錢沫沫請了一個早安就急忙忙將宮中帶來的消息說給她聽,因著錢沫沫尚未起身,宮裏帶消息來的人也隻好在外等候,由秋憶傳達。


  帳幔被錢沫沫忽的一下掀開,本來怕冷窩在被中的她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光著腳丫來到秋憶的跟前。


  “娘娘具體怎麽樣?夜殤知道了嗎?”


  “王爺昨夜已經入宮去了,因為宮禁所以這個時間才來通知王妃。”


  “秋憶,速速為我更衣!”


  一想到那個時候夜殤因為看到湘妃娘娘容顏衰退而低落傷感的樣子,錢沫沫就覺得她的心撲撲地一下比一下跳的快。似乎再有幾下就能從嗓子裏跳出來一樣。


  急匆匆穿好衣服錢沫沫便將那個過來傳信的小太監召了進來,那個小太監確實是她之前在湘妃娘娘公主見過的,隨便洗漱了一下,錢沫沫趁著秋憶為她梳頭之際向那個小太監詢問了詳細情況。


  “奴才見過九王妃,王妃千安!”


  “免了,湘妃娘娘病情如何?怎麽會突然病倒了呢?”


  錢沫沫透過梳妝鏡看著跪拜在地上的小太監,穩了穩心神盡量放緩語氣問道。她雖然與湘妃娘娘並未過多往來,但是湘妃娘娘對她的疼愛卻不容忽略,景嬤嬤不就是湘妃娘娘送來給她的麽,若非有景嬤嬤一直站在她的身旁照顧她,早不知道會如何了。


  這會子知道湘妃娘娘病倒了,錢沫沫心中難免是有些慌亂不安。


  “回九王妃的話,昨晚掌燈時分娘娘就有些心悸,晚上天氣驟變,起風的時候娘娘就暈倒了,還好九王爺與皇上議事沒有出宮,王爺就直接過去侍疾了。王妃這邊也是王爺特意囑咐要等天亮了再來請的。娘娘那邊已無大礙。”


  隻聽到最後一句話,錢沫沫才感覺她的心跳稍稍正常了一些。暗暗舒出一口氣,看到秋憶已經為她梳妝完畢站起身形直接向拿著披風的景嬤嬤走去。


  “一會景嬤嬤隨我入宮即可,秋憶,你到龍嘯殿去拿一套王爺的衣服,等會我帶入宮中給王爺。”


  得知湘妃娘娘無大礙,錢沫沫有些忐忑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想到夜殤一個晚上都守在湘妃娘娘那裏,作為九王妃即使她和夜殤真的有什麽,麵上的問題還是要做足的。


  錢沫沫也不知道她這一次進宮當天能不能回來,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她也向景嬤嬤詢問過有關侍疾的事情了,大約也是要等到病人病情好轉沒什麽事情後才能回府,因此她臨走前很多事還是要和秋憶交代一下的。


  有關香料的事她也特意囑咐秋憶不要過於急功近利,如果真如玄武那般說的,恐怕秋憶是查不出來的,得她這次進宮試試運氣了。不過梅園裏的人還是需要秋憶好好摸排一下的,那些人能留那些人不能留,正好趁她進宮的機會好好觀察一下。


  與秋憶大約交代了一番,錢沫沫連早飯也沒來得及吃就帶著景嬤嬤和那個小太監急匆匆往皇宮趕去。


  坐在馬車中的錢沫沫隨著車駕的搖晃閉上了眼睛,一會到皇宮裏的事她還不清楚會發生什麽,每次她進得皇宮都沒有遇到過好事,這點倒是讓錢沫沫挺無奈的。


  想想她一共就去過皇宮兩次,第一次因凝翠嫉妒夜殤抱著她挨了一個耳光,第二次參加百菊品雅賽被人往鞋裏放釘子,這一次又會是什麽呢?


  發現自己竟然對這種衰事抱有期待的錢沫沫暗罵自己真是一副賤骨頭,沒事還盼著有事。


  “王妃莫要多想,娘娘應該沒什麽事,這進宮侍疾不過是一個例行慣例罷了,一切老奴自會替王妃打點好的。”


  “嗯!凡事還要多勞嬤嬤費心。”


  錢沫沫明白她因為晚上沒有睡好的閉目養神被景嬤嬤誤會成了緊張,也沒有說透,順著景嬤嬤的話將話圓上。搖擺的車簾被風吹起一角,透過縫隙向外看去似乎外麵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這應該是她來到夜冥的第一場初雪吧。


  向車窗旁挪動了一下,錢沫沫將自己的手從厚厚的保暖袖筒裏抽出來撩起了厚厚的車窗簾,外麵果然已經是漫天飛雪,洋洋灑灑的雪花恣意地綻放在空中,最後慢慢地投入大地的懷抱。


  這樣幹淨的白雪是錢沫沫太長時間不曾見過的,也顧不上外麵的空氣冷冽,她伸出手想要接住一片在手裏,每每等她收回手的時候已經化作了一滴晶瑩的水珠,十分惹人疼愛。


  “初雪風邪,王妃還是不要貪玩的好!”


  景嬤嬤拉過錢沫沫的手將她手上的水珠擦掉,嗔怪地替她挫揉著已經發冰的小手。


  “山南山北雪晴,千裏萬裏月明。嗬嗬.……想必雪中的晴月肯定是美景如畫。”


  隻可惜卻不再有人陪她一起登高賞月,這句話錢沫沫隻是在自己的心中暗道,並未說出來,臉上的失落也是一閃而逝。


  這是她第三次進宮,而與前兩次不同的是這一次陪著她的人不再是那個讓她寢食難安,痛如骨髓的人。不再有人握緊她的手對她說,別怕,萬事有本王在。


  心中的刺痛化作一股寒流向錢沫沫的四肢擴散,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一旁的景嬤嬤以為她是著了冷風,急忙將車窗的棉簾掖好,回手將錢沫沫身上的披風又緊了緊。


  豐滿的狐狸毛圍脖在圈在錢沫沫纖細的脖頸上,她就不大的小臉更顯尖瘦。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景嬤嬤在入冬前按照她的尺寸做的,按理說冬天的衣服套上棉衣之後會顯得緊繃才是,可是穿著錢沫沫的身上不知道肥出去多少。


  眼見這錢沫沫是日益見瘦,景嬤嬤除了偷偷地抹眼淚卻毫無辦法,心病還需心藥醫,錢沫沫和夜殤之間的事或許隻有他們自己才可以解決。


  “王妃,到宮門了得換乘軟轎了!”


  “嗯!”


  馬車已經停下,錢沫沫調整一下呼吸在先下車的景嬤嬤的扶持下從馬車上下來,凜冽的冷空氣一下浸入她的鼻腔,甘甜純淨的空氣忍不住讓她又是一個深呼吸,隻將那股冰冷深深地吸進她的肺底。


  隻是這麽片刻,冬季黯淡的大地已經披上了一層白色的素衣,遠處的街道在紛紛揚揚的雪中朦朧隱約,如夢境一般不真實。就連皇宮特有的金色琉璃瓦也被白雪遮去了那種浮誇的閃耀,換上了一片素色,而那片素色之下的皇宮又有誰知道暗藏了多少肮髒見不得光的事?


  “王妃,這邊請,軟轎已經給您備好了!”


  一邊的小太監倒是機靈,看到錢沫沫望著遠處出神並未立即上前催促,而是等她眼中的神光漸漸黯淡下來才適時地上前引路,到底是環境鑄就人才。


  錢沫沫也並未在意這些掃了一眼那個滿臉淺笑的小太監扶著景嬤嬤坐進了軟轎,軟轎雖然替錢沫沫擋去了風雪卻難抵入骨的冷氣。在錢沫沫看來,乘坐軟轎還不如自己行走來到溫暖。


  安坐在軟轎中的錢沫沫身體隨著轎身一下下顫動著,極度畏冷的她已經將整個身子都縮到極限。饒是這樣她依舊牙齒打著寒顫,在她耳中哢噠哢噠地響個不停,她甚至有種並非軟轎為她抵禦風寒,而是她在將轎子暖熱的感覺。


  再加上因為下了雪道路濕滑,轎夫們的腳程也被刻意的放緩,隻讓錢沫沫叫苦不迭。


  “前麵可是九王妃的轎輦?”


  “正是,請問這位公公何事?”


  聽到外麵景嬤嬤和一個陌生的人對話,錢沫沫便感覺到自己身下的軟轎也停了下來,她將自己已經凍得發青的手從袖筒裏抽出來,顫抖著將轎子的窗簾挑起一條小縫。


  一位長相秀氣的小太監正向她的轎子走來,頭頂上的巧士冠已經落下一層白雪,看樣子是在這裏等了許久了,隻是不知道是何人派他來此等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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