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萬事勿驚
“天啊!這不是傳說中的梅精(晶)嗎?”
秋憶一直都在好奇這盒子裏是什麽東西,所以當錢沫沫將這塊白梅琥珀從盒子中取出來時眼尖的她立即輕呼了一聲。蓋頭中的錢沫沫挑了挑眉,能讓平日裏沉著穩重的秋憶都如此,看來人妖央送了她一件不得了的東西啊!傳說中的?她眯了眯眼睛。
突然,錢沫沫發現盒子的內側有一張小紙條,她立即手快地將盒子關上,單將將月光色絲線打成纓絡的梅精琥珀佩拎在手上,讓好奇的秋憶研究。
這時就連刑嬤嬤這位不苟言笑的人也忍不住開口道:“色澤晶瑩剔透,淡淡梅香撲鼻而來。看樣子是上上之品,隻是這樣的東西就是連皇宮中也超不過三件,整個夜冥最多也就五件,而且就品質而言也是參差不齊。若是按方才那位公子所言,是朋友所贈,那這個人應該來頭不小才是。”
錢沫沫心中一驚,忽然感覺人妖央送給她的這件東西變成了燙手的山芋,看來她得找機會還給他才是。想到盒子裏的紙條,她又不禁猜測,難道說人妖央就是為了給她送個紙條才出手如此闊綽來吸引人的注意力,而忽略盒子裏的紙條?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目的是真的達到了。急著想看看紙條內容的錢沫沫握著沉香木盒子的手不由得就暗暗浸出了手汗,她得想一個法子將這屋裏的人支開才行。
總不能一直握著這沉香木盒子吧!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那樣人妖央之前做的不就白費了?
“景嬤嬤我的赤焰呢?我怎麽今天一直沒看到它?”
“公主問的可是那隻火狐狸?”
景嬤嬤在一邊還未開口,刑嬤嬤已經答話了,她見錢沫沫點點頭又繼續說道:“狐狸主禍,易惹情債,大喜之日不宜出現,老奴將它抱到老奴的房中關在籠子裏了,明日自會放它出來。”
錢沫沫不禁咋舌,這刑嬤嬤都快趕上風水先生了,居然連一隻小狐狸都能掰出這麽一堆道理,不過既然在刑嬤嬤那裏就省了她拐彎抹角的力氣了,眼珠一轉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浮上心頭。
“哦,在刑嬤嬤那裏就好,前日我看它小解之後好像踩到了,忘記和你們說給它洗澡了,還好刑嬤嬤將它關起來了,不然它要是跑到這屋裏就不好了。”
如果沒猜錯,根據她平日裏無意看到的一些事來判斷,刑嬤嬤似乎是有輕微潔癖的人。而若知道赤焰那個小家夥不講衛生,估計她會立即出去清理自己的雙手的。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刑嬤嬤就開始不由自主的摳弄自己的手指,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便開口借了個由頭出去了。
刑嬤嬤前腳剛出去,錢沫沫就立刻自己的蓋頭掀了開來,將自己一張悶的通紅的俏臉露了出來。眼前一亮錢沫沫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在蓋頭裏一直都是紅彤彤的光線突然光線的強亮讓她有些不適應。
“嬤嬤秋憶!”
“嗬嗬.……你呀就連這大婚之日都出幺蛾子,說吧,支開刑嬤嬤想做什麽?”
景嬤嬤看著她的眼神滿是嗔怪和寵溺,看到錢沫沫將蓋頭掀開也沒有責備她,反倒是秋憶,輕呼著急忙來抓她手中的紅色蓋頭,不過卻被景嬤嬤給擋下了。
秋憶雖有不解,但是見景嬤嬤都沒有意見也就放鬆了下來。
“嬤嬤,你和秋憶先到門口替我看著,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錢沫沫一絲不苟的樣子讓景嬤嬤臉上的笑意也慢慢收斂了起來,本來以為錢沫沫是餓了想吃點東西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有什麽她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毫無遲疑,在錢沫沫身邊做事已經形成習慣的景嬤嬤和秋憶兩人什麽都沒問,直接朝門口走去。
待到景嬤嬤和秋憶離開,錢沫沫立刻將沉香木的錦盒打開取出紙條,本以為能從這上麵得到一些消息的錢沫沫在看到紙上那寥寥四字之後,不禁有些泄氣。
萬事勿驚!
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難道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有人要在今天給九王府找點樂子?是誰?二王爺?亦或皇後那邊派人來?人妖央是從哪裏得知這一消息的?他又是否告訴了夜殤?
一連串的疑問將錢沫沫的大腦攪得猶如漿糊,她拍拍自己的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夜殤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他應該不會讓二王爺他們放肆的。
心中稍安的錢沫沫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派人到前院去探聽一下,當即就將景嬤嬤喚了進來。
“嬤嬤,你到前院去探聽一下看看二王爺的人有沒有來,哦,對了五王爺的人也要找找,若是看到他們就和管家互通一下消息,讓管家派人盯著點他們!今日決不允許有人在九王府發飆!”
錢沫沫的話讓景嬤嬤心中一驚,滿是皺紋的額頭皺的更緊,當下不做耽誤時間之舉匆匆地向門外走去,景嬤嬤剛來到門口秋憶就和她撞了個滿懷,秋憶坐在地上還沒站起來就急忙忙地衝錢沫沫使眼色。
也顧不上去扶景嬤嬤,秋憶爬起來就一溜小跑到錢沫沫身邊。
“快!公主快將蓋頭蓋上,刑嬤嬤回來了!”
說著秋憶抓過撇在床邊的紅蓋頭就手忙腳亂地替錢沫沫蒙在了頭上,那邊的景嬤嬤也從地上站了起來,撲撲身上的衣服就立即向前院走去。
這邊秋憶剛將錢沫沫的蓋頭整理好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呼出去,刑嬤嬤就走了進來。透過蓋頭下的空隙她發現刑嬤嬤居然重新換了一套衣服,看來刑嬤嬤不止是用手抱過赤焰那麽簡單了。
想到赤焰,錢沫沫在心中暗暗地說了聲不好意思,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願毀了赤焰愛幹淨的名頭的。
“景嬤嬤是怎麽了?怎麽著急忙慌地出去了?”
刑嬤嬤來到錢沫沫身邊,看到錢沫沫依舊還是之前的樣子便點了點頭。刑嬤嬤到底也是宮中的老嬤嬤,錢沫沫剛才的舉動雖然當時沒有被刑嬤嬤發現,但事後刑嬤嬤還是察覺到了一二。
隻不過刑嬤嬤來到九王府是為九王爺大婚,天聖公主出嫁做教習的而已,所以這些事情即使她感覺到不對,隻要不與她所擔當的職責相悖就不甚在意。
“哦,或許是想到了什麽被遺漏了吧!景嬤嬤也沒說!”
秋憶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刑嬤嬤說著話,而無人能看到她表情的錢沫沫卻眉頭緊鎖。心中那種隱隱的不安又出現了,最近隻要她出現這種感覺一準就沒有好事。
“刑嬤嬤我可以喝一點水麽?”
因為心悸錢沫沫直覺的自己的身子都有些乏力,嘴唇更是幹裂的厲害。她突然出聲說話倒是驚了刑嬤嬤和秋憶兩人一下。
“自是可以的!”
刑嬤嬤說著就去幫錢沫沫倒了一杯水,而錢沫沫剛接過水杯讓過蓋頭放在唇邊景嬤嬤就回來了。因隔著蓋頭她看不到景嬤嬤的表情,也不好再將刑嬤嬤支開。
想了想便試探著問道:“嬤嬤,可曾找到?”
這樣模棱兩可的話,景嬤嬤隻要回答有或者沒有即可,就算被有心人留意一時半刻也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人還是物。隻是她忽略了這種試探意味十足的話本身就是一個引人側耳的點。
明白自己身份尷尬的刑嬤嬤也知道她剛才不在之際肯定是有什麽發生過,當下搶在景嬤嬤開口之前,福福身道:“公主,還需您謹言慎行!老奴先到外麵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沒準備好的。”
刑嬤嬤離開後錢沫沫將手中的杯子遞給秋憶,再次將自己麵前的蓋頭掀露了一角。她看著景嬤嬤焦急地問道:“嬤嬤,到底怎麽樣?”
一臉為難的景嬤嬤似乎在考慮著什麽,幾次張嘴又都無聲地合上,她這一舉動無疑將錢沫沫的胃口吊到了極點,有些沉不住氣的錢沫沫剛要追問,景嬤嬤歎了口氣將她到前院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畢竟有些事是無法隱瞞的,最後一個知道未必就好。
要不是她們梅園這幾天被封,估計消息早就傳到這裏了。此時告訴公主雖然時有不對,但也總比從別人口中得知要強很多。
景嬤嬤似乎做了很多的決心一般,咬牙跪在地上將她得知的事情說了出來。
“公主,都是老奴消息不通才出現的此事,你聽後切莫動氣才是。你的身子還沒有調理好.……”
“嬤嬤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秋憶快將嬤嬤扶起來。”
看到景嬤嬤突然跪倒在地上,錢沫沫不能說是不驚訝,她急忙站起了身形去拉景嬤嬤,可是一身金飾的她又多有不便,趕緊喚秋憶幫忙。
心中卻在思量著景嬤嬤話中的意思,難道說她得知消息的時間已經太晚了?這也說不通啊!若是如此景嬤嬤也沒必要跪倒請罪啊!
景嬤嬤在秋憶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形,閉了閉眼睛道:“劉美人被抬位側妃了,側妃封典就在今日。前院現在正在進行封妃禮!昨夜,王爺就已經在龍嘯殿與劉美人,不,劉側妃歌舞相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