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似有隱情
麵對展茯的毫不在乎玄武的冷靜睿智錢沫沫立即感覺她就是一個膽小鬼,一朵溫室裏沒有經過風雨的雛菊。展茯還沒有對她露出殺意她就嚇得大腦卡殼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了。
眨麽眨麽眼睛,錢沫沫望著玄武那柄塗滿毒液的藍色劍鋒,她決定回頭一定要讓玄武給她也弄一把這樣的兵器,像她這種穿越招雷體質,說不定什麽時候還得遇上這種事。
有一樣武器傍身也好,或許她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恐慌無措了。
“不愧是玄武,這種時候依舊超乎常人的冷靜,還能遊刃有餘的給我下毒。”
展茯說著持劍的手臂便無力地哆嗦起來,最終手臂一軟長劍脫手而出吭嗆一聲落在了地上,隨後她整個人也癱軟地歪坐在地上,唯有那雙露出的眼睛充滿了嘲諷。
錢沫沫知道這大約是軟香散發作的症狀,讓她佩服的是玄武居然可以這麽神不知鬼不覺悄無聲息地將毒下在展茯身上,距離展茯最近的她一點都沒有被影響。
“公主,屬下來遲。”
“玄武這忠犬的樣子還是沒變嘛!……”
玄武這時才收起長劍慣例性地說了一句告罪的話,抬腳越過癱坐在地上的展茯,不去理會她的冷嘲熱諷,自顧自地去檢查錢沫沫是否受傷。
“無礙,最後不還是玄武及時出現了嗎?謝謝你玄武!”
錢沫沫無視地上冷哼出聲的展茯向玄武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惶恐,她果然是離不開夜殤了,夜殤不在她身邊就完全難以安心。
被錢沫沫笑容刺痛眼睛的玄武,愣愣地望著錢沫沫強作歡顏的笑臉,心中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彌漫開來,直到錢沫沫一隻冰涼的小手按在他伸去的手臂上,他才狼狽地收起自己紛亂的心境。
錢沫沫借著玄武伸來扶她的手緩緩地走出了小胡同,來到了九王府所在的那條街道。錢沫沫緊張過後放鬆下來的身體一陣陣虛脫,她咬牙強忍著徹底遠離展茯後才雙腿一軟,差點跪坐在地上。
還好玄武眼疾手快才免了她與大地母親的親密接觸。
“她怎麽辦?”
錢沫沫回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正衝她眯眼睛似乎在笑的展茯,後脖頸的寒毛立刻炸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藥效自然散去,王爺吩咐過,她是央公子的人,遇到她不可以下殺手。”
“哦,這樣啊!玄武,那這包軟香散怎麽辦?”
知道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完全理清人妖央和這女人之間恩怨的錢沫沫,一臉天真可愛地攤開了自己一直緊握的右手,纖瘦的手掌中那包軟香散已經被她的手指摳破了一角,散出來的粉末和著她掌心的汗液被她捏出形狀粘在手上。
玄武眉頭一皺,心道不好!也股不得男女之嫌尊卑有別將本就半掛在他身上的錢沫沫整個圈了起來。玄武剛將錢沫沫抱在懷中,她掌心通過毛孔吸收的軟香散便藥效發作了,整個人和展茯一樣軟弱無力,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被玄武打橫抱起的錢沫沫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相比較不好意思的心理,她更驚訝於這個和玄武本人一樣溫度的胸膛,被玄武抱著她感覺如墜冰窟,他周身散發的寒意讓她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雖然盛夏時這樣的感覺不錯,但是她還是喜歡夜殤那個能帶來溫暖的懷抱。
突然意識到自己無聊比較的錢沫沫在心中鄙視了自己一番,心說人家玄武是在幫你,你想什麽呢?難不成你還要出軌是怎麽地。
錢沫沫將這個無聊的想法攆走,無意中撇到秋憶仍然躺在地上的身影,才想起她的丫頭暈倒在一邊呢。再次痛罵了一頓自己的她見玄武並沒有過去意思才道:“玄武,那個秋憶,秋憶,不能讓她自己躺在哪!”
玄武想了想來到秋憶身邊將她叫醒,吩咐了幾句便抱著錢沫沫幾個閃身向九王府的後院飛掠而去,並沒有選擇從九王府正門進入,以現在他抱著錢沫沫的樣子,恐怕會引起騷亂的,這樣偷偷地回到後院也避免了不少麻煩。
渾身綿軟無力的錢沫沫不想氣氛太過尷尬,在順便套點消息的前提下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著問了出來,“玄武,你和展茯很熟稔嗎?”
“沒有,她和央公子早些年常到九王府遊玩,僅此。”
不知是玄武本就如此少言寡語還是別的什麽,反正她錢沫沫是從中聽出回避的味道了,看來她是無法在玄武這裏探聽到什麽消息了,畢竟他不是白虎朱雀那樣類型的,可以讓她耍賴套話。況且玄武如次刻意回避想來也是夜殤授意過的,恐怕她在白虎朱雀那裏也未必能問出什麽。
“公主讓屬下追查之人確實有問題,就現在來看貌似是五王爺的人。因怕對方察覺在那個小廝進入五王府後屬下就撤了回來,不知公主是否還要查下去?”
“查!為什麽不查?剛才展茯說的一些話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許我們能在五王爺那裏得到些什麽,話說五王爺不是二王爺那邊的人麽?所以這件事必須查下去。”
錢沫沫沒想到玄武居然也有主動開口的時候,而且話題還十分對她的胃口。玄武剛才說到了五王爺,嗬嗬……看來這件事越來越複雜,攙和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這明顯已經不是什麽兒女情長的虐緣糾葛了,她倒要看看是誰想要利用這段女兒家的單相思來做文章。
不過,不管到底會如何發展她都不會允許夜殤受到傷害,想到夜殤熟悉的味道錢沫沫慌亂的雙眸也變得堅定清澈起來。
被玄武悄悄送回到梅園的錢沫沫隻能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等待藥效的散去,因為這種軟香散根本沒有什麽殺傷力,藥效時間也短,所以壓根沒有什麽解藥,不過玄武還是給了她一些提神的藥來加快身體機能的恢複。
好在被玄武吩咐過的秋憶撒了個小謊將這件事給糊弄過去了,院內的人雖然好奇錢沫沫是什麽時候的,但景嬤嬤一向治下有方自也沒有人議論什麽。
等錢沫沫身上的軟香散完全散去時已經是接近傍晚的時候了,本來還有些心急的她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雖說受了驚嚇倒是沒做什麽噩夢,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的她隻覺的肚子餓的咕咕叫,便立即喚景嬤嬤準備膳食。
景嬤嬤早有準備,片刻便將備好的膳食擺到了梨木圓桌上,或許是受了驚嚇需要充實的感覺吧,錢沫沫胃口格外的好,直吃的小肚溜圓才在景嬤嬤強行阻止下撂下筷子。
最後,怕錢沫沫積食的景嬤嬤直接將她轟到了外麵去消食,想想很久沒有去過清風亭的她,帶著秋憶就到清風亭去看無限夕陽好。
好一段時間沒有去過清風亭的她,意外地發現原來清風亭的落日也別有一番情趣。
晚風習習,落日染紅了半邊天,九王府的瓊宇樓閣也跟著披上了一層霞光。白日的喧鬧也隨著落山的夕陽慢慢退卻,安靜的傍晚給人一種淨化靈魂的感覺,就連不時歸巢的鳥啼也在此時為美麗的霞光添色不少。
錢沫沫站在清風亭中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伸個懶腰,準備好好享受這得來不易的晚霞餘暉中的靜謐,怎料卻被一聲突兀的鷹鳴聲吵的雙眉緊皺,睜開了眼睛。
“呀!好大的鳥!”
一旁的秋憶指著盤旋在她們頭頂的大鳥驚呼,晚霞雖說不像烈日驕陽那般此言,但衝著晚霞的光亮依舊需要眯起眼睛才能分辨具體是什麽鳥,聽聲音似乎是鷹的長唳。
錢沫沫眯起眼睛視線追隨著那隻鷹移動,不知為何,她覺得那個打擾了她雅興的罪魁禍首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錢沫沫試探著向那隻鷹喊了一聲。
“哲哲?”
那隻雄鷹立刻一個俯衝向她飛了下來,將秋憶嚇的抱頭蹲了下去。
越飛越近的雄鷹真的是她之前看到過的雛鷹哲哲,那隻白虎馴養的小家夥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雛鷹的樣子,變成了十分健碩的成年雄鷹,光滑的羽毛在夕陽的餘暉下反射出七彩斑斕的顏色,猶如身披霞衣戰袍。
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不可一世,金黃色猶如琥珀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錢沫沫的四周,犀利的小眼神泛著金碎的冷光,終於,在錢沫沫的注目禮下已經蛻變長大的雄鷹哲哲揮動著它寬大的翅膀落在了清風亭的石桌上。
哲哲雙翅間扇動的勁風讓錢沫沫本能地舉袖前去遮擋,她根本不知道鷹的翅膀居然這麽寬大,整個比它的身體都大出幾倍,扇動的勁風更是快趕上電風扇了。
待哲哲落定,她放下衣袖便看到小家夥正歪著腦袋在瞅她,金碎的眼睛眨了一下似乎在確認目標,接著緩緩地靠近她將它自己的右腿抬了起來遞給她看,她這才發現小家夥的右腿上綁著一個小小的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