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安因素
錢沫沫笑得更加得意,這首歌可是現代經久不衰的經典,多少人都對這首歌中的快意恩仇為之向往,她就不信他人妖央能按住自己灑脫不羈的性子。
注意到人妖央手指開始條件反射彈跳的錢沫沫,臉上的得意之色更重,她和夜殤對視一眼開始了第二輪轟炸,這一次不像一開始那般需要磨合需要遷就,兩人已經可以默契地配合。
閃爍的篝火加上三大暗衛的刻意配合,竹林裏升騰起一股別樣的感覺。似乎已經忘記賭約的錢沫沫同夜殤嬉笑著,手中穿著烤雞的寶劍不斷翻動,而青龍臉上早已沒有了心疼寶劍的神色,就像那把劍本來就是用做燒烤器械一般。
再也忍耐不住的人妖央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故意忽略掉錢沫沫臉上愈加加深的笑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待錢沫沫有所反應,人妖央轉身掠向屋內,隻幾秒人妖央已然懷抱古琴再次出現在篝火旁。
得意洋洋的錢沫沫側臉看向展婧,卻發現對方正在研究自己。
就在她愣神之間人妖央的琴聲已經與夜殤的簫聲纏繞在一起,樂音和諧若行雲流水般潺潺流淌,似乎這首曲子他們已經合奏多年。
古琴的清幽淡遠與長蕭的渾厚質樸交織一起,果然,琴簫和鳴才是最終王道。
奸計得逞的錢沫沫笑的更是肆無忌憚,一雙眼睛盡是算計,在篝火的照耀下閃爍著點點星光。
曲終人將散,默不作聲的錢沫沫靜等人妖央開口,抱著小狐狸的她捉摸人妖央的同時,身上的披風滑落在地都未知,還是夜殤仔細與她披上時才察覺。
她感激的回頭看向夜殤時才驚覺他眼中的不讚同,看意思夜殤應該是覺得她不宜摻合進人妖央與展婧姐妹的感情糾葛之中,可她就是不願看到這種鈍刀割肉的事情。
微不可見的搖頭表明了她就是要管的心意,無奈的夜殤隻能歎口氣揉了揉她的頭頂,將手中玉簫遞給了一旁的展婧。
“公主,在下甘願認輸!輸在這樣的曲意之中在下心服口服!”
一串琴音劃過,人妖央狂傲地抬頭看向錢沫沫,那樣子好像輸的人不是他一樣。
“哦?這麽爽快?”不愧是人妖央,他骨子裏那份瀟灑不羈果斷決絕她是不會看錯的。
“之前約定之事公主可以說與在下聽了。”
本想吊吊他胃口的錢沫沫撇撇嘴不再看人妖央的表情,收回手中寶劍上的烤雞,在夜殤的幫助下撕下一隻雞腿在那與小狐狸分享,寶劍也還給了青龍。
“殤,我們給小家夥起個名字好不好?叫什麽呢?它一身火紅色的皮毛,跟這篝火十分相像,叫它火苗?好像有點太土了哦,叫什麽呢?”
自說自話的錢沫沫並不理會人妖央一副暴走的模樣,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苦思給小狐狸起什麽名字,做作欠扁的樣子讓手執古琴的人妖央額頭青筋凸跳,在她看來這樣的人妖央也挺有趣的,那家夥估計是第一次被人耍吧。
“叫赤焰吧!”
實在聽不得某人想的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名字,夜殤黑著臉強迫自己不去將百菊雅仙的名號和她合在一起。
“嗯?這個名字我喜歡。小家夥,你以後就叫赤焰了,你喜不喜歡這個名字?……”
“公主!”
人妖央少見的急躁讓靜坐一邊的展婧都為之側目,錢沫沫更是沒想到破一個人的慣例會讓他如此,吃驚的同時也放棄了戲弄他為女同胞泄恨的想法。
“其實也沒什麽事需要你幫我做,認真算起了那件事是在為你自己做罷了。”賣關子的錢沫沫見對方根本沒有搭話的意思隻好聳聳肩繼續道:“既無情何必描繪一幅鏡花水月給對法?我要你做的就是打破這麵鏡子,讓觀鏡之人的鏡子可以破鏡重圓,別說你沒認出剛才夜會的黑衣女子。”
一頓鏡子論啞謎的錢沫沫早就將坐在一側的三大暗衛繞蒙了,剩下的四人卻已深知她話中含義。人妖央在她和夜殤平淡的注視下身軀一震,繚繞在他身側的急躁頃刻間煙消雲散,僵直的後背也鬆垮下來。
隻兩秒,人妖央猛然抬頭向展婧望去,努努嘴剛要開口,展婧漠然起身離開的背影讓他的遲疑徹底回到了肚中。錢沫沫歎口氣撇了一眼展婧離去的背影,心道,看來她還是無法放下啊!
“殤,我累了,帶我回家好不好?”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雖深知當局者迷這句話,可有些事還是需要局中人自己去解,她錢沫沫能做的就這麽多,而且還是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插手局中,沒被抱怨已經不錯了。
“好!我們回家!”
夜殤站起身形將錢沫沫和小狐狸赤焰一起裹進披風中,抱著她瀟灑離去。緊跟其後的是青龍白虎還有魂不在身的玄武。依舊五人四騎的陣型迅速離開,徒留人妖央一人獨坐火堆旁盯著琴弦發呆。
本來還華月朗朗的夜空在錢沫沫與夜殤回府的時候不知何時悄然披上了一層薄霧,再無清冽皎皎之感。就像這會需要麵對各自問題的眾人,不再輕鬆明媚。
特有的巡夜竹梆聲傳來,已值亥時的夜冥都城街道上空無一人,奔馳而過的四匹駿馬絲毫不用擔心有人突然冒出來而減速不及,隻花了去往城東一半時間的錢沫沫夜殤等人回到九王府時,院內依舊燈火通明。
在夜殤這個專屬免費交通工具的懷抱中進得九王府的錢沫沫笑了,笑的無比純真,笑的明豔嫵媚,笑的萬分無奈。
這夥人真有毅力啊!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中秋之夜即將過去,沒想到夜殤的這幾個女人還在苦苦等候。她是不是應該將夜殤作為獎勵分她們一個晚上使用呢?
“都杵在這裏做什麽?胡鬧!天色已晚,都回去安置了吧!”
夜殤冷血無情的話語直接將那三位的俏媚笑顏定格在那裏,相比她們的心如刀割,錢沫沫的心中浮起了絲絲甜意。可惜她心中的甜意卻在下一秒被妒恨的味道衝淡,再無半點回甘。
“王爺!妾身姐妹同為王爺的女人,還望王爺憐惜。今日中秋佳節妾身幾個不過是想和王爺共飲幾杯水酒同享團圓之意,王爺何必如此絕情,妾身姐妹自知不如公主姿色,但請王爺憐愛能容臣妾姐妹伺候王爺公主身側。”
馨側妃說著說著就我見猶憐地哭泣起來,梨花帶雨的俏臉上滿是愛到極致的幽怨。心中冷笑的錢沫沫自是知道她玩的什麽鬼把戲,沒想到這馨側妃今日在宮中都沒過足戲癮,這會子還深陷其中。
什麽絕情憐惜不如公主姿色,無非就是想說讓夜殤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省的外人胡亂猜測,知道的是王爺專情,不知的會說王爺懼內。她們姐妹自願為奴為婢伺候王爺滿足公主專寵而替夜殤正名。
哼!小小把戲豈能瞞過她錢沫沫!
“你配麽?”
轉瞬已經將馨側妃詭計識破的錢沫沫剛要翹腳看戲,夜殤那廝已經酷到不行地冷聲相對,漠然的鳳眸中沒有一絲波瀾。
被夜殤絕情中傷的馨側妃非但沒有恨夜殤,反而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是她錢沫沫還是注意到了她看向她時的恨意。毫不氣餒的她一點將臉上淚痕擦去的意思都沒有,反到任其順著臉頰流下來,柔聲說道:“臣妾自知不配,但如姐姐和劉妹妹還望王爺垂青。”
她這一句立即將站在一旁的劉美人和如夫人也拖下了水,反觀劉、如二人的表情顯然是沒想到會被馨側妃推到前麵做擋箭牌,一時兩人竟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錢沫沫的目光在依次劃過她們三人時停在了劉美人的身上,她有些驚訝於劉美人的樣子,她記得一開始見到劉美人的時候她還儼然一副弱不禁風的病美人模樣,雖說前段日子見她圓潤不少可此時的劉美人已經可以說是豐盈如珠了。
目光閃爍的錢沫沫將視線忽的掃向劉美人的腹部,寬大的衣袖和裙裾的層層疊疊再加上她本來就嬌小的身形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目光一凜看向夜殤,若真如她想他應該知道,並給她一個解釋。
“看來馨側妃今日在宮中學到不少東西啊!怎麽?這會子倒要來教訓本王了麽?”
一開始語氣平平的夜殤到後來聲調急轉,最後一句幾乎可以說是吼出來的。將站在一邊的馨側妃三人嚇的一個哆嗦當即跪倒在地,慌忙求饒。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啊!……”
“滾!”
這一次沒有人再敢留下來與夜殤打啞謎,三人全都在聽到夜殤那句滾時灰溜溜急急離去,生怕一個走得慢了被夜殤的怒火焚化。
“殤,你有沒有發現劉美人胖了很多,走路的姿勢也怪怪的,十分小心的樣子。”
錢沫沫若有所思地望著劉美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一股說不出的不安。她疑惑的目光看向夜殤時才驚覺似乎問的不是時候。